说也奇怪,自打系上那条红绳之后,腰以上的部分,情况开始有所好转,可是两条腿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
那个阴阳先生让她另寻高明,而且时间要快,否则这两条腿只怕是保不住了。
柳向晚说:“我是腿模,这两条腿是我最引以为傲的资本,我不想失去我的腿,我不想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
最后,柳向晚还配上了两个流眼泪的表情。
我看着手机想了想,她已经找过了阴行里面的人看过,确定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由此可见是我的目标客户。
但还是那个问题,这相隔实在是太远,若不是给我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价格,我反正是不想跑这一趟。
正当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的时候,柳向晚的私信又发了过来。
“大师,我看你的作品定位是在临安,正好我找的那位高人也在临安,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过来!”
我心说,你在临安不早说,害得我这么纠结。
于是,我直接把我的定位发给了她,让她抽个时间过来。
我放下手机去楼下吃了饭,正准备换身衣服待会儿迎接客户的时候,孙玉树从门外走了进来。
刚一见面我就问:“孙哥,那孩子情况怎么样了?钱够不够?”
前前后后从司妃妃那儿借的四十万,外加高舒画虎口夺食的三十万,除掉买棺材和扎纸人的成本,总共六十多万,我寻思着应该差不多了。
孙玉树长叹口气说:“钱目前来看应该是差不多了,不过医生说需要做骨髓移植,但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需要等。”
我给他递了根儿烟,又安慰了两句,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也只能这样,剩下的只能看造化。
我让孙玉树上楼喝杯茶,结果他却说现在欠那么多钱,他得抓紧时间出去招揽生意。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店门口,一个穿着宽松亚麻长裤,头上戴着顶遮阳帽的年轻女子,小心翼翼的从车上下来。
随后拿出手机东张西望的拨打电话,紧接着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对孙玉树说:“找什么生意,生意都是自己上门儿的,看见没肥羊放机灵点儿!”
我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朝着那年轻女子走了过去。
“柳向晚?”
我走到她面前轻轻晃了晃手机。
柳向晚下意识放下手机,微微皱眉上下打量我两眼,眼神中不难看出对我过于年轻的些许不信任,不过这种不信任在随着孙玉树走过来之后,便被打消了。
“您就是跟我在抖音上联系的高人吧?我叫柳向晚!”
柳向晚直接选择无视我,笑着上前就要和孙玉树握手。
我心说,还好孙玉树今天及时赶到,要不然这单生意,估计都不用坐下来谈就得黄。
孙玉树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对柳向晚说。
“这位小姐,从面相上来看,你人中平短、眼藏红丝、神浮肉虚,最近应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儿吧?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冲撞了某位仙家对不对?”
柳向晚一听这话,顿时就跟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她之前找的那个高人就是说她冲撞了某位仙家,不过这些事儿她并没有在抖音里面告诉我。
其目的就是想要试探一下我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如果我也同样能看出她冲撞的仙家,那就证明我还算有点儿本事。
可如果我信口胡诌,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对对对,我确实是冲撞了某位仙家,大师您可真是高人!”
孙玉树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这些都是基本操作,有眼睛就行。
随后,孙玉树看向我对柳向晚说:“大师不敢当,我只是跟在这位小真人身边打个杂而已,耳濡目染的学了一些鸡毛蒜皮的本事,要说真正的大师,他说临安第二,估计没人敢说第一!”
这猝不及防的马屁,拍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双手负背,强行装出一副高人风范。
闻言,柳向晚重新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微微皱眉说:“你才是在抖音上和我联系的那个高人?”
她觉得,孙玉树能够从她身上一眼看出问题所在,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居然都只配在我身边打杂,而且那些本事还是从我身上耳濡目染来的。
即便我这个人再怎么年轻,柳向晚也应该适当的重视起来。
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对柳向晚说:“柳小姐,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不妨把你的事情说说,要是信不过我的话也没关系,我建议你另寻高明,你这事儿可拖不起了!”
我的话刚说完,孙玉树就很识趣的抬手往天说:“这天气可真热,要不进去说?”
随后,我和孙玉树就带着柳向晚进了我的店。
孙玉树忙活着端茶送水,认真扮演着他打杂的角色。
我对柳向晚说:“柳小姐,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冲撞了这位仙家?”
柳向晚喝了口水,然后摘下头上的帽子,对我说起了她身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这柳向晚是个腿模,身高一米七多一点,两条腿匀称笔直非常吸睛。
所以入行没过两年,就得到了圈内的一致认可。
然后她开始有了邀约,出差更是家常便饭,短则大半个月,长则半年都不止。
大约就在一个月前,她去了一趟日本出差,半年多才回来,结果刚一进门就摊上了大事儿!
深圳那地儿,本来就热,再加上一个月前,那正好是落在三伏天。
在外面忙活了半年,刚一回家,推开别墅的大门,好家伙这家里都快给闹翻天了,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一群老鼠,趁着这半年时间,已经在她家里安营扎寨。
整个客厅的地毯上,茶几上,到处都是老鼠屎,就连一套进口的真皮沙发,价值十几万也给咬破了好几个洞。
照理来说,如柳向晚这样的姑娘,应该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染阳春水,见了老鼠这种东西浑身鸡皮疙瘩直往外翻才对。
但柳向晚还真和这种姑娘不太一样,她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出身,小时候经常跟着家里人下田干活儿。
那个时候,由于家庭条件一般的关系,时不时在田里面见了有山耗子,还会打了带回家剐了皮炒着吃,味道还挺香。
当然,现在时隔多年,柳向晚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好多人羡慕不来的成功人士,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再见到老鼠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要打牙祭的想法。
但是骨子里面可不怕这玩意儿,当即放下行李箱,顺手拿起拖把就在地上一通乱拍。
不过柳向晚踩着高跟鞋,又没有当年干农活儿时候的那种体力,自然是不可能拍到那些身手矫健的老鼠。
只是说也奇怪,照理来说,有人拿东西驱赶,这些老鼠应该会一窝蜂一样逃窜,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才对。
可是,柳向晚看见的这群老鼠有所不同,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有两只老鼠有所不同。
这两只老鼠,用柳向晚的话说,肯定是已经活成精了,背上的毛都已经微微有些泛黄,体型也相较于其他的老鼠要大一些。
在其他老鼠都选择东躲西藏的时候,这两只老鼠却没有,而是在她的追逐之下,围着沙发打转,时不时的还会趁着她拍空的机会,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向晚还模仿了一下当时那两只老鼠的动作:“就像是这样!”
柳向晚双手抱拳,冲着我们拱了拱手的同时,还弯了弯腰。
孙玉树说:“它们是在学着人类的模样,拱手求饶!”
柳向晚连连点头说:“对对对,就是在求饶,可是那个时候我给气坏了,哪儿管得了那么多,见到它们不走,反而时不时的还会停下来,我就觉得那是在挑衅。气得我抡起拖把就在面前的沙发上狠狠拍了好几下。”
结果,这不拍还不要紧,一拍之下,柳向晚就看见,那个沙发的破洞口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当下出于好奇柳向晚就凑近了一些去看,只见到在那沙发松软的海绵里面,有好几只刚刚开始长毛的小老鼠。
与此同时,那两只大老鼠还在旁边儿一个劲儿的拱手作揖,甚至到最后还做出了磕头的动作。
这下柳向晚明白了,这一窝小崽子应该是这两只老鼠生的孩子,它们这是祈求着自己饶过它们的孩子。
要说这老鼠,尤其是城市里面的老鼠,妥妥的人人喊打,更何况是出现在自己家里,而且还咬破了自家这么贵的沙发的前提之下。
柳向晚二话不说,操起拖把就朝着两只大老鼠扫了过去,然后用筷子一只一只的把沙发里面的小老鼠给夹了出来。
为了泄愤,柳向晚直接就把这几只小老鼠放在了外面阳台,被太阳炙烤得滚烫的石板上。
当时那种天气,气温都足足能有三十六七度,阳台的石板被晒了整整一天,表面温度估计已经到了五六十度。
那还没长毛的小老鼠刚被放上去,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柳向晚说她好像都能听见略微的“滋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