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心中越过一道滚烫的哀伤
“其实我……”柳云栽耐心有一股愧疚，其实她并未像自己说的那样，一直都很爱自己的亲生女儿，慢慢岁月一度以为已经找不回来了，或者这条她曾经冒着生命危险迎接的生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如今找回来，他在想想曾经的那些念头，内心越发包裹着愧疚，就越想对郑潇潇好，心想着这是对她的一种补偿。
“你什么呢，妈妈？”柳明舒！对柳云栽的了解，也许连沈开夏都所不能及，柳云栽刚才的那个带着愧疚和心虚的眼神，她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期待着想要的那个答案。
最终柳云栽把心声咽了下去，这也是永远不可能说出来让大家知道的，她丢不起这个人，摇了摇头，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没事，没什么。你说的对，以后我们好好补偿妹妹，让她快快乐乐的，忘记以前的不愉快。”
柳明舒愣了一下，心中越过一道滚烫的哀伤，也掀起了一抹笑容。
以前她这样笑的时候，柳云栽会知道她是不开心了有心事，可是现在她的情绪明明比以前更明显，但柳云栽已经察觉不到，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细心安慰她。
柳明舒知道柳云栽不是她的亲生妈妈，也知道或许有一天柳云栽的亲生女儿回来了，她不再是唯一，但她好不甘心呐，明明还一口一个女儿的教程，怎么就这么快能视而不见呢？甚至选好的一件裙子，不打招呼就能拿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柳明舒心里的嫉妒像一把正在越磨越锋利的刀，在磨刀石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拳头越握越紧，脸色越来越阴沉。
旁边的服务员拿来另一件奢华的裙子，有些胆怯地站在柳明舒身边：“小姐你好，这件裙子和刚刚的差不多，只不过价格低了几万块，你试试吧，你的身段和气质很适合这条裙子的。”
“是吗？”柳明舒看着好心的服务员，伸出手：“那你给我看看。”
服务员大喜，把衣服递过去，刚才柳明舒低落的样子她看在眼里，那位太太也的确过分了一些，所以她才挺身而出治愈这位美丽的小姐。
“呃……”服务员布满笑容的脸瞬间僵硬，随即痛苦地皱在一起，不敢置信地看着柳明舒：“小姐，你放手，很痛的……啊……”
“知道痛了吗？知道为什么拿这种廉价的裙子来招待我，我难得配不上更贵的裙子？”柳明舒加重手里的力气，掐得服务员眼泪都飙了出来，就在这时柳云栽去而复返，柳明舒才愿意松手的，反过来握住服务员的手：“你没事吧？”
“怎么了？”柳云栽看到服务员两眼泪汪汪的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柳明舒说：“她帮我拿裙子过来的时候手腕不小心撞到桌子了。”
“这样啊，那你快点去休息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你招待了。”柳云栽说道。
服务员看了眼柳明舒，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忍气吞声地走了。
柳明舒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唉，做这一行真是不容易，还好刚才我看到了，不然她可摔惨了。”
听到这话，柳云栽眼含泪光，柳明舒忙上前担忧：“妈妈，你怎么哭了。”
柳云栽含着泪水，嗓音哽咽：“我想到你妹妹以前也会经历这个服务员的事情，心就很痛，要是她没有遇到像你这样善良的客人，肯定会被欺负的，我也不是没见过那种撒泼的人，有些仗着自己有钱，真的是要服务员把自己当成皇帝一样伺候，你妹妹肯定受了很多苦头。”
“苦头？她那个样子看上去像是受了很多苦的样子吗？”柳明舒在心中暗暗冷笑，妈妈自诩看人准，却败在了这里。
抿了抿唇，柳明舒说：“妈妈，过去的事情没办法改变，我们向前看，你看你现在，和妹妹关系这么好，她呢也还年轻，以后还有好多好多日子呢。”
这话听得柳云栽很开心，笑着拍拍她的手：“明舒，妈妈有你这个女儿真是三生有幸，你太善解人意了，我的好女儿，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些事情没有释怀，但每次和你说话，都能得到一点解脱。”
“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母女缘分吧，我能理解妈妈，能开导妈妈，是我最想做的事。”柳明舒乖巧地笑着，柳云栽拥抱着她：“对啊，你就是我贴心的小棉袄。”
郑潇潇从试衣间里出来刚好看到柳明舒被柳云栽搂着，轻轻一笑：“妈妈，我换好衣服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柳云栽立马就推开柳明舒走过去了，一点停滞都不带的，柳明舒愣了一下，静静站在一旁。柳云栽也没有再谈及她，仿佛恨不得全身长满嘴拿来夸奖郑潇潇。
购物结束，在一家空中餐厅吃饭，郑潇潇举着高脚杯靠着阳台俯瞰城市，刚买的长裙穿在身上，俨然一个气质高贵的千金大小姐，柳明舒走过来，她高兴地跟她分享这条裙子有多漂亮，布料有多么舒适，滑溜溜的就像一块冰从肌肤上滑过，柳明舒微微歪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的戏瘾这么大吗？”
郑潇潇眸光流转：“你觉得这是在演戏吗？我自己可不这样觉得，我是在体验生活，这是我的一部分，以后你会了解我的性格的。”
“以后？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柳明舒面色泛冷：“我们的计划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没有给你以后的机会。”
郑潇潇挽唇一笑：“合作结束了，也不代表以后就没有合作了呀，是不是？”
“你这么自信？”柳明舒内心一直都很忌惮郑潇潇，这种忌惮是没来由的，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种压迫感，不知道是郑潇潇的气场压制，还是别的原因。
郑潇潇仰起天鹅颈，抿了一口红酒，低头看着柳明舒说：“不巧了，姐姐，我就是有这种自信。”眉头一软，眼睛里瞬间涌出一层水雾：“姐姐，对不起，你别骂我了。”
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柳明舒很是诧异，转身一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云栽大步走过来，落在柳明舒身上的目光十分严肃，冷冷的，带着一股怒气：“你骂她做什么？明舒，你怎么这样？”
“妈妈，我没有。”柳明舒很是心痛，妈妈都不问缘由就这样责怪她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朝夕相处的十几年感情，比不上回来几天的一个亲生女儿吗？
她一直都天真地相信，只要自己做的够好，就算有一天妈妈的女儿回来，妈妈也还是会对她好的，现实怎么会变成这样？才几天啊。
小时候她欺负了一个同学，被告到家长那里去，妈妈都会先问她情况，她说不是妈妈就相信，会护着她。
柳明舒握紧的拳头颤抖着，看着郑潇潇的眼神充满恨意。
郑潇潇正在柳云栽抱着哄着，她靠在柳云栽的肩膀上，对柳明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柳明舒暗暗气死了，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善类，她就不应该相信符瑶。
“妈妈，你不要怪姐姐诶，姐姐是为了我好。”郑潇潇抽抽噎噎地说道，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她的眼泪已经布满脸颊，是柳明舒都要惊叹演技的程度。
柳云栽皱着眉头，很是不悦：“不管怎样，都不应该骂人啊。明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你让妈妈很失望，知道吗？”
“妈妈，我什么也没有做……”失望啊……柳明舒最害怕听到的词语，竟然从柳云栽的嘴里说出来，她的心脏仿佛被人挖走了一样，很痛很痛，手脚仿佛被人用拳头一拳一拳殴打过，很无力。
柳云栽：“你妹妹都哭成这样了，那你说，你没有骂她，你妹妹为什么哭？”
“我真的没有。”柳明舒冷冷看着郑潇潇，这一刹那，她的目光是失控的，很冰冷，让柳云栽很是震惊：“明舒啊，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妈妈，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这么认为吧。”柳明舒转身离开，心痛到无法呼吸。
柳云栽也没时间管她，转身忙着安慰郑潇潇：“潇潇啊不哭，出什么事了你跟妈妈说，你姐姐除了骂你，有没有打你？”
“妈妈，你还是去看看姐姐吧，她看上去很受伤的样子。”
“你都这样了我还管她做什么？先告诉我，你怎么了，她有没有打你？”
躲在不远处的门边还没走的柳明舒，泪水抑制不住地滚落，妈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一次，她是彻底地走了。
虽然柳云栽没有看到她刚才躲在那里，郑潇潇却是知道的，等她走了，郑潇潇才同柳云栽说这是一场误会：“妈妈，你误会姐姐了，姐姐刚才是想骂醒我，我跟她说，想继续留在公司做完这个月，毕竟辞职要走流程，姐姐听到我这样就说了我几句，说我有福不知道享，还上赶着回公司受气，她是心疼我，担心我受欺负才说话严厉了点，我当时太感性了，一时间就哭了，但我哭绝对不是因为姐姐骂我，是因为我好感动，才相认几天，姐姐就这么关心我，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后，柳云栽一阵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