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母怔怔地望着忿忿不平的迎春,拿着汤匙的手微微颤了下,褐色的药汁洒了出来,落在了浅蓝色的床单上,晕染开来-----
她知道迎春是好心,她也知道洛美琦一家子的狼子野心,而她一忍再忍不是因为她懦弱无能惧怕洛美琦,而是因为这个家。
她不想,也不想让云浅云霆和洛美琦撕破脸,毁了这个家。
毕竟他们都是洛家的骨肉,若是手足相残,一来让人看笑话,二来也败坏洛家的名声,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是,她的苦心没人能理解的。
所有人都以为她软弱无能,一味的忍让,百般的委屈求全,是惧怕洛美琦。
唉,豪门的当家主母难当,豪门的后妈更是难当,她除了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就在洛母心下百转千回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见门被反锁了,洛父有些不悦的嗓音传来,“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
闻声,洛母和迎春面色皆是一凛,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望向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洛云浅。
“等一下,我们在给云浅换衣服。”怔愣两秒,洛母先回过神,把药碗递给迎春,便起身去开门了。
心里却在暗暗祈祷,希望云浅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云浅生病了?”打开门,洛父侧身走进来,看也不看洛母一眼,问道。
“发烧了。”洛母小声回道。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莫不是昨天晚上训斥她几句,她使性子不去上班吧?!
“天冷,女孩子家家的又爱美,衣服穿得少冻感冒了吧~”
洛父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尾背着手站着,看着窝在迎春怀里的洛云浅脸红得像血滴子,还透着些许的苍白,重重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大概是被迎春喂进去的药有些苦,无形中稍稍刺激了洛云浅,她淡淡掀开一丝眼帘,虚虚弱弱的视线投在洛父身上时,蓦地打了个激灵,完全睁开眼来,疑惑不解地问道:“爸,您怎么在这?”
这会儿,洛云浅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没有彻底清透过来,她的意识好像还停留在昨天晚上,以为她在喝酒,洛父突然闯了进来。
“二小姐,你感冒了,老爷是过来看你的。”迎春又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口药到洛云浅嘴边,说道。
洛云浅机械地吞下药汁,侧过头看向背后的迎春,迎春不着痕迹地朝她使了个‘放心’的眼色,意在告诉她,你的秘密没有人会发现。
“哦~”洛云浅淡淡应了声,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半睡半醒中她从头至脚传来针扎般的锥痛,有时候还冻得直打冷颤,不是因为喝醉了,而是因为发烧了。
见洛云浅醒来,洛母和迎春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等到家庭医生过来,给洛云浅检查完,确定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洛父和洛母才放心。
这一天洛云浅没去上班,连房间的门也没有出,输完液烧退后,她醒过来吃了点清淡的白粥精神好了许多,原本是想闭上眼睛再睡一觉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多了,竟然没有困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