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罗兰就在刻意的监视远坂家,倒不是害怕远坂时臣,而是为了让圣杯战争这幕精彩的戏剧,不能被毁掉。
“这就是几千年前的蛇蜕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圣遗物的存在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否有问题啊?”
鬼舞辻无惨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罗兰手里的圣遗物,已经看过了一遍四战的他知道与这有因缘的英灵是谁。
“你是准备亲自来驾驭那个英雄王吗?那家伙可是个论外。”
“我知道,”罗兰用冷冽的话语打断了鬼舞辻无惨,“吉尔伽美什本身是个很有趣的个体,但圣杯战争的故事对于他来说太小了,他会把一切趣味都毁掉的。”
罗兰转过头,看着鬼舞辻无惨,黑色的瞳眸里满是淡漠。
“无惨,你知道在戏剧中,最让人反感的东西是什么吗?”
出身贵族的无惨对于戏剧这种艺术一点都不陌生,他自身的多个形态中,就有用来在花街收集情报,指示人类的艺伎姿态。
“应该是机械降神吧,即使面临无法对抗的强敌,没有任何反抗的空间,一路悲惨的前行也只能说是一个坏故事,但如果在好好发展的故事里,出现一个随时可以颠覆一切的人物,那对我来说真是无法容忍的。”
说道这里,无惨有些不虞的笑了笑,“比如,在恶鬼与武士的大正剧中,出现一个一招就把恶鬼之王杀了的人,这种家伙,就算知道他是上天为了应对鬼王的手段,还是让我发自心底的厌恶这种自私的‘世界’啊。”
“没错,能掀桌子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罗兰赞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重新盖上,“所以,这次只能让它乖乖睡下去,先提前退场了。”
他松开手后,这个耗尽了远坂家资金的圣遗物便落入了阴影中,变成了罗兰的东西。
“但英雄王本身还是很有趣的,下次,让我为他准备一个更加庞大,符合他身份的舞台,再来看看,他是否还能以从容的姿态面对一切吧?”
罗兰全身都散发着不详的恶意,让无惨也有些期待了。
“那一定会很有趣。”
“不过,远坂时臣的资金基本上已经没了吧,失去了关键的圣遗物,他一定会很抓狂的。”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罗兰一脚踢开舱门,任由气流将自己席卷出天空外,“毕竟,我们现在可是敌人嘛,但那家伙恐怕不会那么甘心放弃圣杯战争,所以,我姑且还是继续期待着吧,改变,本身就是趣味的一部分。”
罗兰的声音在风中飘荡,飞舞,最后在云层的阴影下消失不见。
破损的运输机还在平稳的飞行着,黑影忍者们仍在敬业的工作,他们要负责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完整的运送到那个岛国。
另一边,韦伯也打着哈欠,在间桐家醒来了。
这几天罗兰以担心他的身体作为理由,给他放了几天假,虽然韦伯觉得那家伙一定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个人跑去玩了,但久违的假期还是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
这几天韦伯只飞回了时钟塔一趟,整理了一下后续的课件,顺便卖了一小袋宝石,当做自己的资金。
一想到这点,韦伯就想吐槽,罗兰难道是什么地下世界的君王吗?赏赐总是以宝石,黄金,还有各种珍贵的宝物作为常态。
不过,严格意义上是占便宜的韦伯也不好意思提出反对,在拜托自己还算可靠的友人梅尔文帮忙售卖之后,他也顾不上那一小袋珍贵宝石带来的风波,就又躲到了这个岛国来。
原本的他,是很珍惜自己的时间的,但现在,充足的财力支持大幅的缩短了他研究的过程,还显着了提高了韦伯的生活质量,他也难得的多了些空闲。
可人一但闲下来,就总是会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圣杯战争啊?”
熟练的无视了接好水,挤好牙膏,然后消失的黑影兵团,韦伯嘟囔着这个词语,刷起了牙。
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罗兰就像韦伯坦诚了自己要参加圣杯战争,所以这几天,韦伯也在空闲里查阅了一下相关的资料。
时钟塔大部分人的评价都不怎么样,也就是那个成功将英灵降格召唤的仪式还算比较有意思,最多也只能算一项不错的实战履历。
建造的御三家除了那个爱因兹贝伦,其他两家也名声不显,但罗兰却肯定的告诉他,圣杯是具有实现愿望的功能的。
既然罗兰都这样说了,韦伯自然选择相信,可对于罗兰邀请他参加圣杯战争的想法,韦伯还没有缓过神来。
魔术师们赌上生命去参与战斗,决出唯一的胜者,韦伯很清楚自己没有这种觉悟……至少现在没有。
原因也很简单,他是理论派的。
虽然魔术只是工具,有不少魔术师都只将魔术当成一种便利的手段,但因为魔术的特性,研究成果的高深也可以转换成战力,所以也有了魔术师和魔术使这两种理论派和实战派的分歧。
韦伯自然是纯纯的理论派,倒不是他有自知之明,而是其本身的天赋让他确实对研究感到热爱。
原本没有资金的支持,他倒是可能赌一把,向圣杯许愿给自己很多钱,但现在被资助的他只需要专心研究就好,没有其他后顾之忧和要求,也不会有什么愿望。
而且,要与朋友为敌什么的,还是太为难他了一点。
韦伯洗了把脸,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到了大厅里。
“早上好,要吃点东西吗?”
映入眼帘的,是摆满一大桌的精致糕点,还有扑面而来的甜香味。
坐在中心的青年若无其事的咬着叉子上的蛋糕,打了个招呼。
“我说,”韦伯眼皮直跳,“大早上就吃的那么多甜食也太不健康了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担心太多你才会长不高啊,”罗兰淡定的往嘴里塞了一块奶油蛋糕,“学学我,从来都不会为这些事情而忧虑。”
“免了,”韦伯拉过一盘没那么甜的司康饼,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我可不想牙疼。”
“补充糖分对于大脑可是很重要的,对于你这种经常苦着脸的人来说,还可以带来快乐。”
罗兰晃了晃叉子,看了一眼韦伯仍然空无一物的手背,也没有在意。
他没有刻意去感染韦伯的性格,就是为了防止这颗优秀的果实变歪,毕竟,这种珍品,在成熟之前吃掉,也太浪费了。
所以韦伯还保持着那份天真,仍然在准备那份可以引起喧哗,抨击时钟塔腐朽的论文,在资金的支持下,它恐怕会更完善吧,不过,也没有用,那份论文,再怎么优秀也不会有好结果。
因为它本身就站不住脚,只是现在的韦伯还太青涩,意识不到这点而已。
等到残酷的现实教他做人后,已经被罗兰埋下了引子的他,会主动参与到圣杯的争夺里来的。
“快乐什么的,对于魔术师来说不算什么必要的东西吧,”韦伯叹息着,知道罗兰是个甜食狂的他也没有想要继续争论的意思,而是把话题拐到了更重要的方向上。
“那么,关于魔术类别的选择,你决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