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赶到千禧居,就恭恭敬敬给老太太行了礼,然后立在一旁听训。
这几乎,已经成了二老爷的习惯。
二老爷庶务忙,在家的日子很少,但凡在家,二老爷都会来给老太太请安,可每次老太太都会不待见他,除了问他账上银子的事,无二话跟他说。
一旦老太太有话跟他说,那就是训斥他。
果然,二老爷一站好,老太太就唾沫四溅,口若悬河的开训,“老二,我和你爹都病了,这家里家外,现在都是你们两口子当家作主,若是你们好好当家,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那好媳妇,背着我,把账上的银子都花光了,我……咳咳咳……”
老太太十分激动,咳嗽了一阵后,就继续道,“我把她唤来,问问账上的事,她……她不但当众忤逆我,还骂我不要脸,我……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倒不是咳嗽病,而是激动的,因太激动,说话时被口水给呛着了。
二老爷垂手而立,眼睛望着地上,好像地上有一锭银子似得,看的都没抬头,只是恭恭敬敬道了声,“母亲息怒,抹气坏了身子。”
“有那周氏在,我这病只怕好不了,没被她气死,也是我命大。”老太太气道。
二老爷顿时什么也不说了。
不管他说什么,只要他一开口,老太太就会怼的他哑口无言,而他又不能跟老太太吵,只有听训的份。
老太太见二老爷不敢反驳她,心里就好受了一些,继续道,“老二啊,虽说你不是我亲生的,可这么多年来,我可没有亏待过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想一想,若不是有我在一旁照顾你,你焉能活这么大?”
“儿子多谢母亲多年来的照顾和教导,儿子一直铭记在心,没齿难忘。”二老爷赶紧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老太太嫌弃的瞥着他,嘴里却柔和的道,“老二啊,我跟你提这事,也不是要你把她给休了。”虽然她很想老二把周氏给休了,可一旦周氏走了,苏家这偌大一个内院谁来管?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深觉可惜了这个可以光明正大赶走周氏的机会,她又道,“那些被她用了的银子,你回去跟周氏说,让她尽快补上去,不然,苏家这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下个月吃什么喝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银子的事。
内院的进账,都是有制度的,每个月的十五日,管理苏家银钱的总管事,都会往内院账本上存上两千两银子。
这是苏家一个月的日常嚼用。
而苏家其他的嚼用,比如送礼,比如办白喜事,比如嫁闺女娶媳妇等费用,则是直接从总管事那里支出。
像苏怀颜和苏怀宁的嫁妆银子,就该从总管事那里支出,可二太太不清楚这事,她就直接从内院账上支出,而老太太清楚这事,却没有跟二太太说,还指责了二太太一顿,事后,却跟二老爷告状,这一举一动,明显是想要二太太从自己的私房里倒贴出这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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