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宁略有些羞涩,“姐,以前,我虽然很少去烟雨楼,但也不是没有学过绣花做衣服啊,我六岁第一次去烟雨楼时,八妹还没去过,那一年,我就在烟雨楼学了一年啊,后来,因为八妹不喜欢我,每次都捣乱,非要把我赶出烟雨楼,但我在老师那里学来的东西没有忘记,我自己一个人偷偷练,哪怕没有布,没有线,我就拆了旧衣服重做,不信,你问梧桐啊。”
前辈子,因为苏怀箐的幼稚捣乱,她很少能去烟雨楼学习各种技艺,所以,她的琴棋书画都很差,但绣工还尚可。
从未穿过新衣服的她,总是穿旧衣服,破了也是自己补,为了不补的难看会被人笑话,她只有拼命的练习缝工和绣工,才有了今日的成绩。
梧桐连连点头,“姑娘总是一个人在屋子里缝衣服,二姑娘,就连奴婢的衣服,姑娘都拆掉重做过,你看,奴婢衣服这块刮破了,也是姑娘帮奴婢补的,是不是补的很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梧桐牵起她的裙角,指了上面一角绣了一朵大牡丹的地方给苏怀瑜看,“姑娘为了遮掩刮破的地方,特地绣了一朵大牡丹,不但让裙子看不出破过,还比以前好看了呢。”
苏怀瑜十分开心,看着妹妹道,“妹妹有这手艺,以后去了段家,也能一技压众,轻易降服段家的那些个下人了。”
“我送去做主母,又不是去做管事,姐姐这话说错了。”苏怀宁不但没被姐姐哄好像,反而皱着眉,反驳道,“下人就是下人,我是主子,我就算什么也不会,她们也得听从我的,没有道理反过来让我这个主子看她们眼色过日子,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原来,前辈子姐姐在太子府上,就因为各种技艺平平,才会被太子爷那些个妾侍鄙视的抬不起头来么?
明明比姐姐身份低的侍妾,还敢看不起姐姐,就因为姐姐自卑,先向人低头了么?
所以,最后姐姐才会被人欺负死?
不行,她不能让姐姐这个想法继续下去,她得纠正姐姐的想法。
论身份,从来都是论出身,不带论自身技艺的。
精湛的技艺,不过是给良好的出身上锦上添花,画龙点睛而已,从来没有过技艺不出众,就连带着出身都会低人一等的理儿。
“姐,我是苏府三老爷的嫡次女,出身虽比不上霆哥哥,但不管我出身如何,我去段家是做主母,而不是做下人,用不着看一群下人的脸色过日子,下人不过是我们花银子买来的,用着合适就用,用着不合适,那我们就卖了她们,再重新买就是,用不着委屈自己非得去附和一群下人,姐,你说是不是?”
苏怀瑜惊愣,愣愣的看着妹妹。
好像,从上次落水后,妹妹就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如今,这才短短时间,竟然已像个小大人样儿,一本正经的在教导她做人。
妹妹成长的,也太快点了吧?
不过,妹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是,为何与继母说的完全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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