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擎苍哪里还会给董离机会,他立刻朝着董离扑杀过去,一道巨狼异象笼罩他的全身,他那巨大的狼牙棒化为巨狼的狼头。
董离面对扑向自己的巨狼,他发出一声猫叫,接着仓惶举起两支指虎招架。
只见巨狼张开血盆大口,同时咬向董离的指虎和头颅。
指虎顷刻间碎裂开来,随后董离也失去了半个头颅,血水和脑浆迸裂,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宁擎苍一脸嫌弃,他狠狠地踹了董离尸体一脚。
“狗子,大家快顶不住了,快去帮忙!”骆冰凝催促道。
宁擎苍将狼牙棒抗在肩头,摆了一个自认为潇洒动作,随后立刻随骆冰凝一起再度加入混战。
此消彼长间,血神将的优势被消弱了许多。
陷阵营战士们再度稳住了局面,只是他们仍然处于劣势。
有了屈庚的接应,吕浮屠也再次调整好了状态,他们二人一个凶猛一个灵巧,虽然有些互相看不对眼,但配合起来仍然十分默契。
严藩等人尽管拼尽全力也没能再给二人造成什么威胁。
“屈庚,他怎么还没来?”吕浮屠开口说道。
“陛下自有安排,管好你自己!”屈庚冷冷说道。
严藩闻言皱起了眉头,虽然只听到只言片语,但可见武赵很有可能还有后手。
他心中无奈,他们这些陷阵营将领身上的应龙印记虽然有传音之能,但有距离限制。
如今身处混战之中,严藩很难给项问天传递消息。
就在双方打得难舍难分之际,一个大块头横冲直撞冲向了吕浮屠,这家伙手持两柄残破巨斧,正是石墩儿出手了。
“你敢打大哥,俺跟你拼了!”石墩儿此时红着眼睛,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一上来就将逆乱十斧发挥到了极致。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吕浮屠有些疑惑,因为他察觉到石墩儿的攻击毫无章法可言,用出招式那叫一个随心所欲,不过威力却很大。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找死!”吕浮屠并没有把石墩儿的攻势当一回事,他随手挥舞着龙城凤阙就准备将石墩儿斩杀当场。
石墩儿虽然高大魁梧,不过与吕浮屠这个庞然大物比,他的身形显得单薄了许多,很有牛犊挑衅大象的既视感。
两双巨斧不停交锋,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之声。
吕浮屠越打越惊,他发现石墩儿的招式虽然混乱,毫无套路可言,但这个全凭本能出招的家伙竟然挡住了自己的斧头,不仅如此,石墩儿突兀用出的一些斧招还颇有威胁,他不得已只得变招防御。
总体上看,石墩儿的实力还远比不上吕浮屠,却能短时间内与这位亚圣强者斗得势均力敌。
更让吕浮屠疑惑的是,石墩儿那对巨斧实在是其貌不扬,与他的龙城凤阙在卖相上天差地别。
但就是这样的破烂却没有在龙城凤阙的冲击下断裂开来,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严藩看到石墩儿的表现也有些惊异,他当机立断喊道:“把吕浮屠交给石永义,陷阵营所属,全力攻击屈庚!”
楚仲安听到严藩的话,他这才察觉到石墩儿并没有在他身边。
“三星铜铃,禁空!”方灵台第一个出手,只见屈庚的头顶浮现出无数小小三星铃虚影,这些铃铛连成一片,挡住了屈庚向上的去路。
紧接着大家同时出手攻向屈庚,一时间,各种手段全都招呼在屈庚身上。
屈庚无比憋屈,原本方灵台的禁空手段并不能完全限制他,他稍稍出手便可以化解,但面对众人的攻势他根本腾不出手来,只得左突右闪先行躲避攻击,他引以为傲的飞行手段此时很难发挥作用。
“吕浮屠,你要害死本将不成,还不速速解决了那个家伙!”屈庚焦急喊道。
吕浮屠苦笑道:“屈将军,这个家伙很是难缠,末将还需要一些时间…”
此时的吕浮屠同样憋屈的很,他越打越是心惊,石墩儿那混乱的斧招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横,就连他都无法轻易化解。
石墩儿眼中的理智越来越少,他状若疯狂,身上再次闪烁起红光,那道神秘的兽形虚影浮现,逆乱十斧的威力更加骇人。
“这小子就是个疯子…”吕浮屠无奈开口,他的脸上也满是怒气。
“吕浮屠,你这个废物!”屈庚在混战之中又添新伤,他暴怒开口。
“老子不发威,你当我好欺负不成!”吕浮屠突然发出一声大吼,随后两团血光凝聚在双斧之上,他十分霸气的朝着石墩儿劈出两斧。
石墩儿面对吕浮屠突然爆发的一击,他一斧抡圆了做出抡式攻击,一斧横在胸前做出截式防御。
只听“咔”“咔”两声,石墩儿的两柄巨斧先后断裂,随后如同崩溃一般化为了粉末消散,他自己也被巨大的力道掀飞出去。
楚仲安赠予的双斧虽然曾经是仙家兵器,但早已经被无尽岁月侵蚀,面对材质锻造丝毫不差的龙城凤阙,再加上吕浮屠的秘法加持,这对巨斧终是完成了最终的使命。
击退了石墩儿,吕浮屠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刚刚的爆发并不轻松。
吕浮屠对石墩儿早已经深恶痛绝,他简单休整后立刻朝着石墩儿冲了过来。
此时石墩儿重重摔在地上,一时还没有起来,更不可能立刻起身反应,情况十分危急。
“灵犀刺!”楚仲安的声音突然在吕浮屠身边响起,随后十多道神态各异的身影同时攻向吕浮屠。
随着楚仲安对枪术的领悟加深,他所施展的灵犀刺也发生了变化,这些身影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刺击,而是幻化出各种各样的枪招,威力远胜从前。
“一群蝼蚁,还真是麻烦得很!”吕浮屠一脸厌恶表情,但他并没有无视楚仲安的攻击,而是舞动起双斧将楚仲安的化身挨个击破。
所有虚影消散,楚仲安的真身并不在此,他已经站在石墩儿身边将石墩儿拉了起来。
石墩儿的眼睛更加红了,他用仅存的理智大吼道:“大哥,你…走,俺…来!”说这话的时候,石墩儿一副咬牙切齿模样,他像是控制自己已经十分困难。
楚仲安见状微微皱眉,不过来不及多想他还是向后退了几步,将吕浮屠交给了石墩儿。
看到楚仲安离开,石墩儿像是如释重负,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封印,他发出一声非人般的咆哮,随后如同野兽般趴倒在地上。
石墩儿的气势节节攀升,比刚刚要强了许多,他身后的赤红色野兽虚影愈发凝实,已经可以看清那究竟是何物。
这是一头异兽,它头似龙、角似鹿、身似马、尾似牛,四蹄与背上都燃着烈火,看起来威风凛凛、神俊异常。
“麒麟!”楚仲安心中震惊道,他早已经察觉到时常出现在石墩儿身后的图案非同小可,但他并没有想到这竟是神话中的麒麟瑞兽。
“蛟龙、应龙、白泽、麒麟…这些只存在于神话中的仙兽一一重现世间,这真的是天命吗?”楚仲安联想到孙处一关于天命之子的说法。
这些神话生灵都或多或少与自己产生了交集,这让他不由不对孙处一的话信了几分。
“石墩儿那奇异的血脉居然是麒麟…”楚仲安心中思绪万千,他原本想让石墩儿自己抉择是留在大舜还是随自己加入晋安,但现在他有些反悔了…
就在楚仲安胡思乱想的短暂时间,石墩儿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的浑身皮肤再次出现了奇异的条纹,那些条纹逐渐清晰,化为了复杂的火焰纹路。
至此石墩儿的气势已经不比吕浮屠差上多少。
“居然还能变强,真是难缠的家伙…”吕浮屠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他看向石墩儿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不屑与轻视。
石墩儿发生的奇异变化让吕浮屠短暂愣神,但这位将军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趁着石墩儿尚未动手,立刻挥舞着巨斧冲了过来。
“石墩儿,小心!”楚仲安见石墩儿没有动作,他连忙开口提醒道。
不过石墩儿没有丝毫反应,他像是蛰伏的野兽般死死盯着吕浮屠,任凭龙城凤阙两柄巨斧临身。
楚仲安见状不妙,他连忙快步向前想要替石墩儿拦下这一击,但为时已晚,巨斧带着可怕的力道劈下,距离石墩儿的头颅已经近在咫尺。
不光是吕浮屠自认为万无一失,就算楚仲安都暗叹不妙,他十分后悔自己没有及时上前替石墩儿挡下这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石墩儿身后的麒麟图案瞬间活了过来,它向前一扑将石墩儿的身形笼罩在内,赤红色的麒麟与石墩儿合二为一。
巨斧临头的下一刻,石墩儿突然消失了踪迹,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丝火焰灼烧的气息。
一击落空,吕浮屠震惊到无以复加,他连忙四处寻找着石墩儿的下落。
吕浮屠没有看到,但楚仲安将接下来的一幕尽收眼底。
只见石墩儿化身的麒麟以诡异的速度出现在吕浮屠的身侧,随后张牙舞爪扑向了这位猝不及防的血神将。
即便化身麒麟,石墩儿的体型依旧和吕浮屠相差悬殊,不过他的力量极大,竟然直接将吕浮屠扑倒在地。
二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吕浮屠想要挥动巨斧抵挡已经来不及,他当机立断松开了紧握兵器的双手,转而赤膊上阵与石墩儿纠缠在一起。
吕浮屠不愧是亚圣强者,即便不用龙城凤阙,他依旧死死限制住石墩儿的动作,无论石墩儿如何冲击、撕咬,都难以对吕浮屠造成太大威胁。
二人僵持片刻后,不远处再次传来屈庚的催促声:“吕浮屠,你怎么回事!”他虽然在叫喊,但声音虚弱了许多,显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吕浮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猛地一拳砸在麒麟的头部。
被一拳打中,石墩儿所化麒麟有些恍惚地摇了摇脑袋,他过了一会儿才恢复了清明。
当麒麟再次看向吕浮屠的时候,吕浮屠后退了一步,他狠狠要下了自己胳膊上的一片肉,随后鲜血涌了出来。
只剩下战斗本能的石墩儿并没有理会吕浮屠的动作,他再次朝吕浮屠扑了过来。
吕浮屠一脸狠辣之色,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挡住了麒麟的攻势,只是胳膊上的鲜血如同无穷无尽般流淌下来,很快二人的脚下就已经有了一大片鲜血。
粘稠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若换做一般人闻到定会有不适之感,不过石墩儿却不一样,他感受着脚下的粘稠,眼中的红芒更加浓郁,他的攻势也愈发犀利。
吕浮屠突然大喊道:“血神降临!”
随后那摊鲜血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吕浮屠的脚向上延伸,很快就将吕浮屠的庞大身躯完全覆盖。
石墩儿面对血人一般的吕浮屠,他脸上的兴奋嗜血之色愈发明显,覆盖在他身上的麒麟光影也发出一声吼叫,仿佛见到猎物的恶狼一般。
吕浮屠身上流动的血液很快凝固,形成了一道包裹全身的血甲,他只有脸部露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滑稽。
诡异的是,这身血甲上不断有凄厉的惨叫哀嚎声传出,似乎其中封印了无数厉鬼。
身披血甲的吕浮屠气势再度提升了许多,他甚至超过了屈庚,直逼化道境强者。
只片刻功夫,石墩儿化身的麒麟便落入了下风,被吕浮屠砸飞出去。
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吕浮屠并没有第一时间对石墩儿落水下石,他只是后退几步来到了刚刚的位置。
站定之后,吕浮屠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就在刚刚他与石墩儿奋战之时,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对战斧竟然不翼而飞了。
他左顾右看找了好一会儿这才确信,龙城凤阙丢了!
“哪个王八羔子偷走了本将的兵器,老子要杀了你!”吕浮屠暴跳如雷喊道。
听到这话,仍在被围攻的屈庚身形一滞,险些因此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