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一天愿意承认自己是爱苏娇然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的报应来了。
苏娇然是他的报应，他早该相信天理，那些以德报怨的事情不会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那句话说的是对的，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它不可能不会来临。
四方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沈缙凡的卑微太厉害了，还是因为他的心太软，竟然看到沈缙凡这个样子他会很是心疼到不能呼吸。
“您是没有见到昨天她在手术室门外的样子，凡哥我敢跟你保证，只要你见了您就不会再爱她了。”
那个眼里都是恨的样子，就好像无时不刻都会举着刀对着她恨的人。
而他不知道沈缙凡已经见过了，甚至每日每夜他都在看着苏娇然眼里淬了冰一般的寒冷。
要知道一个人被冻久了他是会麻木的，她的全身是会失去知觉的，而沈缙凡真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完全是能够想象昨天手术室门外苏娇然如何决绝不签字的样子，说一句可悲的话，那就是那才是真的苏娇然。
温柔，体贴都是苏娇然给他树立的一种假象而已……
“你去帮我把她叫过来吧，我想要见一见她，如果你不去叫她是不会主动来的。”
“都这样了，你还见她？她如果是有心，她早就自己来了。”
“去吧，我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是吗？”
拖拖拉拉也过了20分钟左右，苏娇然总算是和四方一起来看了沈缙凡。
她一进门就没有过多的言语，而是一眼注意到了沈缙凡手里正在看着的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单，她没有心虚的感觉，反而是在看见沈缙凡一脸怅然的时候觉得分外的解气。
“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我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沈缙凡是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他在听见苏娇然的声音时候莫名体会了心安。
哪怕她话语里的内容是那样的冷漠无情。
他把手里那一张象征着很多事情的手术同意书放到自己的腿上，转而还是保持着一脸情真意切。
他说过他要对苏娇然好，即便是她对自己恨之入骨，他也要对她好一点。
“我一直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苏娇然走到沈缙凡的身边坐下，她的一切都太从容了。
没能让人察觉到她身上会有歉疚的痕迹。
毕竟要歉疚的从来也都不是她。
沈缙凡刻意让自己笑了笑，这样的笑里藏着一道非常深的阴影，让看不懂局面的人找寻不到这阴影的来源都还能够对沈缙凡感同身受的痛着。
“好奇为什么每一次我把刀递给你的时候你都不杀我，却要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方式来让我看清楚你不爱我。”
不过沈缙凡记得苏娇然确实说过，他们之间就要没完没了了……
也许苏娇然所指的没完没了，就是在这一些事情上肆无忌惮的伤害他，让他明白当时她所承受的痛苦。
苏娇然也没有为沈缙凡现在的病态无神而对他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每每对沈缙凡拥有一些波动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是对不起耿嘉赐的。
她保持嘴角那种非常公式化的样子，沈缙凡最讨厌的就是苏娇然这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