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不是沈缙凡此时的软弱，而是苏娇然竟然在这一刻突然良心大发。
她承认了到底还是自己的心智不够坚定，没能抵抗过沈缙凡这样的悔恨。
她把手放到沈缙凡的肩膀上，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她陪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说只有恨是假的。
可到底那也不可能是爱，苏娇然想...应该是一种怜悯吧。
在街上看见流浪猫狗尚会心软替其祈祷日子好过，何况沈缙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遇见了自己之后他就从未潇洒过。
“如果你真的想要过得开心一些就不要再做出换药这种事情来，就我们两个人每天斗一斗你都心力交瘁，有个孩子，你以为日子还能太平吗？”
她是在奉劝沈缙凡，希望他真的能够听懂自己的意思。
强扭的瓜不甜，用摇尾乞怜换来的甜蜜也是转瞬即逝。
沈缙凡现在算是知道了。
他却还笑着说没事：
“没事，我们有的是机会，这个孩子没有了还会有下一个......”
“你是故意和我装作没听懂吗？”
意思就是还愿意和自己重蹈覆辙了？
“娇然，我没那么容易被打趴下，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就一辈子都会是，我要一个家，你就必须得给我。”
苏娇然猛然推开沈缙凡，倒头来他还是那个样子。
亏得自己天真竟然还真的对他有了一瞬间的动容，合着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一反常态。
她止不住地在冷笑，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
“果然人总是要犯浑才能过得好啊，”她摇头，讪讪地继续说下去：“前一秒说对我别无可求的人是你，再而三不知悔改的人也是你，沈缙凡，我真的太看不透你。”
沈缙凡被推开索性就站了起来，他坚信着未来，只是因为他希望自己的未来里有苏娇然和一个家。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婚姻关系他也只会借助着想要再多一些。
他黑洞洞的眼眸如同是一场漫无边际的黑夜，苏娇然在里头迷路，是他困住了她。
沈缙凡：“我不求你主动为我做些什么，但是你得明白，婚姻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孩子也会是。”
苏娇然：“你真是个疯子，沈缙凡你彻头彻尾就是个失心疯！有哪个正常人做的出你这些事情！”
表面好人都做够了，实际上还不是在背地里钻了自己话中的空档？
难以想象沈缙凡不知道瞒着自己做过了多少事。
其实，苏娇然知道，有很多，比如姿然，沈缙凡就从未对自己澄清过。
沈缙凡不愿意苏娇然这么说自己，如果是非要疯，那一定也是被苏娇然紧紧逼迫而来的。
他徒然把那瘦弱如纱帘容易被卷跑的女人拉到自己面前，再一次用自己黑夜如狱的眼睛把她围困。
“疯子？娇然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以前我发疯时是怎么对你的？那才是我发疯的模样！”
“你放手。”
“你听好了，我疯起来没有人拦得住我，绝对不是这样让你颐指气使地来对待我！”
“你放手！”苏娇然讨厌和沈缙凡这样的距离，实则更是在狠狠地打自己的脸，告诉自己方才的动容是傻子才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