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缙凡徒然眼前一亮,像是有金光乍现汇聚成为紧凑的星子点亮了薄寒的眸底。
如同是喜悦的粉墨登场,有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错觉。
“你刚刚说什么?”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的,可也盼望着自己不要听错。
苏娇然看着沈缙凡满身的灿亮和期待,她恨极了这张阳奉阴违的面孔,心想着自己骗着他一些才能让他明白自己也不是学不会他的那一套。
她唇角勾起,很浅的弧度却还是没能逃过沈缙凡的眼睛,她把他幻想成为耿嘉赐,勉强召唤了毕生所学的温柔:
“我说,我喜欢女儿,儿子很闹我怕烦。”
沈缙凡顿时笑开了花来,他把苏娇然搂进像是在抱紧一瓶百年好酒那样令他沉醉:
“女儿好,女儿好,只要是我和你的孩子我都喜欢,女儿,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女儿。”
他哪是喜欢什么女儿儿子,无非是因为这是他和苏娇然的孩子才会百般热爱和期待,换了人那就只能是手术台和药物,没有退路可言。
苏娇然简单笑了笑,她甚至把戏份做足勾住了沈缙凡的脖子,他们像是一对正常的恋人一样相偎相依,可沈缙凡未尝不清楚这不过是一个甜蜜的陷阱。
他甘愿沉沦,成为在感情中的阶下囚,只要对方是苏娇然,他百无禁忌。
又过了几天,沈缙凡难以想象这几天他到底是沉浸在什么样史无前例的幸福当中,苏娇然变得很平常,会对他笑,会对他关心,甚至会主动接近偶尔给点小小的甜头。
这样的转变是突然的,沈缙凡怀疑过,但转瞬这份怀疑就被眼前如同迷魂阵的假象给通通逼退。
他一直自诩是一个看得清楚现状的人,他以为自己不会沉浸在某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想里走都走不出来,这些天他彻底是颠覆了自己这样的认知。
这天中午,是苏娇然的休假日,沈缙凡让四方回来给自己取文件,顺便让把沧豪做好的午餐带过去。
他这些日子里都和苏娇然吃一样的东西,为的也是以防万一生怕有人动手脚。
书房——
苏娇然正窝在里面看书,久而久之她对这间书房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趣点了,她知道沈缙凡转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此时,四方突然开门进来,让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看书的她吓了一跳。
苏娇然:“他落东西了?”
对四方提起沈缙凡的时候她还是用‘他’这样疏离生分的称谓,习惯总是不可逆,纵然百般做戏她终也不是戏子演不出那种毫无漏洞的喜爱。
四方没发现什么端倪,只是‘嗯’了一声回以等同的冷漠,他开始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找东西时他没忘记观察苏娇然的眼神。
他是以为苏娇然会对自己翻找的东西所好奇,可眼下苏娇然的眼中全是文字,没有在自己身上做任何的停留。
等到找到要用的东西之后四方转身就要走,苏娇然这才想起什么,提醒道:
“午餐我放在桌上了,你记得拿,别让他饿肚子了。”
四方惊愕了下:“你...你发烧了?”
苏娇然笑着看他:“我看你像发烧了,话都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