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脚走下来,她的身上还穿着医院里面的病号服,没有鞋子让她在碰见冰凉地面的时候从脚心冷到了心底。
“没人拦着我,那我就去做了,”
她太瘦了,小小的身体被大大的病号服套着,头发乱蓬蓬的,走在街上都会有人觉得她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她对家人彻底失望了:
“我也不求你们记住我什么,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们一声,我若是死了,也是为了沈家死的,我若是成功,也请你们日后收敛,别再做那些自己害自己的事情了。”
人性的自私自利她算是体会到了,嘴上劝着自己不要去没有用,可到底谁不是在绝境里面找逢生的机会呢?
他们一个二个嘴上功夫都做足了,现在看着自己要去付诸行动了倒是没有一个站起来以身阻拦。
沈依依看清了,她走上楼的脚步像是拖着两个和自己一样重的人在走,幸运的是窗子在,自己的家人根本没检查这栋房子。
她站到窗子边上,今天是乌云天,没有阳光愿意给她透口气的机会,望下去,那是仿佛荆棘的石头路。
上面凹凹凸凸的,如果摔不好了说不定还得头破血流呢。
“但愿,老天有眼。”
说完沈依依抬起腿踩到窗沿上,站在这里往下看只会越发的加速恐惧。
她却没有犹豫,顺着边上的一条白色的水管就往下滑,可这个速度是不可控的,她像是刹车失灵一样最后整个后背都摔到了地上。
后背闷闷的声音通过身体传入听觉,沈依依被背后那比针扎还疼多了的疼痛给弄得清醒。
‘嘶——’她想要发出比这更要惨痛的呼声,但担心引来了沈缙凡的人就死死地缝在嘴巴里忍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她全部都是在借助着自己的印象在走,她的身上没有钱,只有走路才能逃出生天。
终于,弯弯绕绕一大圈她来到了苏娇然的医院前面。
想起爷爷就是在这里被送走的她的心头有说不出来的难过。
纵然这个爷爷对自己不算好,但始终骨肉连心。
她低着头来到苏娇然的办公室门前,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却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没事人一样。
以前她也有万人敬仰的日子,现在,只剩下枯枝残叶。
“苏医生,”她进门,双脚已经被坏脾气的地面磨出了好几个血泡,有的甚至都已经破掉了。
苏娇然一抬眼就是面部受伤的沈依依,她豁然想起了自己远在天边的耿嘉赐。
她站起来,难以置信在沈缙凡的掌控之下她竟然还能够逃得出来:“你来做什么?”
沈依依直接朝着苏娇然大步走来,脚下太疼了可是她就全然无视掉这样的疼痛来到苏娇然的面前就是没有尊严的下跪。
“苏医生,我认输,我真的害怕了,”她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融在伤口上就如是盐水染上去那样。
苏娇然见着她脸上的血肉被眼泪染上,赶紧要去扶人:“你别哭了,这样伤口会更严重的。”
“苏医生您救救我,您是医生济世救人,您不能看着我们家这样被人惨无人道的断了生路啊!”
“苏医生我求您,我真的求求您.....”
求助的声音苏娇然听过实在是太多了,她从医多年别求助的次数数不胜数,唯独今天她太有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