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娇然的第一想法并不是开心，相反她的心是咯噔跳了一下，自己能去上班说明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心事重重地问：“你把沈家人怎么样了？”
沈缙凡悠然地吃着面包，他还是很优雅，好像那些喊打喊杀的画面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在我身边你只需要享福，有些场面和真相不适合你。”
“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苏娇然猛放手里的汤勺。
有些分量的铁勺在金边磁盘上磕碰，声音刺耳响亮，不知道的还以为磁盘都能被磕破。
沈缙凡听苏娇然突然的怒意像是被风席卷，他整个人都卷在这样的怒气冲冲里好如是无辜的渔船，翻翻晃晃心头难平。
“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那是医院！沈缙凡那里是医院！是救人的地方！”
“我没动他们！”本来这可以不说的，但沈缙凡真的怕苏娇然生气：“你放心，我不会在你珍视的地盘上动手脚的。”
苏娇然这才放心了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对沈缙凡在自己经常要出没的地方动手而感到畏惧。
应该是害怕留阴影吧，那是自己成日要面对的地方。
她扶住自己的额头，感觉那里这是在滚滚的疼着：“沈缙凡，你给我留下一个没有压力的去处吧，我不想要我的生活里都是血腥味。”
“好，我懂了。”
沈缙凡怅然起身，上楼去收拾一下就准备出门了。
四方也接替着他走进了餐厅，他一进门就听得见这些不休不止的争执声，在这两个人的生命里面争执早就成为了常态。
他看不过去沈缙凡整天对一个女人马首是瞻：“苏医生，其实凡哥很早就喜欢上你了。”
熟悉里混着陌生的句子传来，苏娇然一愣，原本在闭目缓解的手也缓缓从额侧拿下来。
没回头她知道是四方在后面：“又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您别老和凡哥吵架了，他对你的感情比你想象当中的还要深。”
“你们这种人懂什么是感情吗？”
“我也许不懂，但是凡哥肯定懂，当时您在台上演讲他的眼神里全部都发着光，我从未见过他待谁如此啊。”
苏娇然站起来，连身白裙‘哗’的像瀑布一样顺着下来，她去看四方，脸色和裙子一样白。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下来她瘦了不是几斤的问题了。
“他给的爱是霸道、是占有、是那种让人彻骨让人崩溃的，这和从什么时候爱上和有多爱都无关，是他的方式不对。”
喜欢一个人不是看她时候两眼冒着小星星，不是在危险面前要求她必须如何，不是这些就可以的。
四方不懂苏娇然的道理，他们这些从小就在阳光下长大的人们怎么会知道夹缝生存里他们的想法。
他没有苏娇然有文化，说不出那么多来描述痛苦的词语。
“您知不知道那天您生....”
“我不知道，”苏娇然没有让四方说下去，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生日惊喜：“你说这些无济于事的话有什么用，即便是倒退一万步，沈缙凡没有伤害我，那我也不可能喜欢他。”
她离开餐厅走向门厅。
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她能爱上的人也许可以相貌平平，但绝不可以拥有这么自私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