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然安静地望着沈缙凡,夜太黑,她的思绪太深太沉根本没办法被沈缙凡洞悉到。
她能明白那种爱而不得极尽彻骨的疼痛,可她不能动容。
“我当然知道你疼,”她淡淡地说道,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样轻巧:“我也疼,我们谁也不比谁好。”
“娇然,我无数次地问我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可我真是想不到,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这么久了,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哪怕是可怜的一点点动心吗?”
被单被苏娇然抓出了折痕来,她的心仿佛在沈缙凡面前就不会跳那样。
曾几何时,她见不得人难过,事到如今,她却能如此坦然连举刀杀人都是轻易的。
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共枕,多讽刺,被胁迫的感情怎么可能在冰冻的心湖上泛起水花?
苏娇然冷着脸,痛苦没有了随之换上的就是冷:“沈缙凡,你去认罪吧,如果那样我也许还能够对你留点情感在。”
“你说什么?”沈缙凡简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我说,你去承担你做过的所有,接受制裁,等同于放我自由,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还可以对你留点佩服,可你若是不愿意....”
“你若是不愿意,要么我死,要么你亡,无外乎两种结局。”
沈缙凡赫然松手,面前的女子那样柔弱,在黑夜里的身影都是令人心疼的,可是什么让她做到心这么狠?
是什么让她在被一个人强烈爱着的时候能够做到波澜不惊,毫不在乎。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站起来,对着坐在那孤独里的人痛心疾首地说:“再说,我不是给你机会了吗?书房里的东西你想要的我都让你知道了,是你自己找不到证据。”
“真要我这么做吗?”苏娇然看向他,目光似在逼迫。
任何人都会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考虑余地,苏娇然是在给沈缙凡余地,也是给自己一个不必做绝的理由。
沈缙凡却不要:“我沈缙凡这辈子即便是要死也要死在你的手上,娇然,你越恨我就让我越欢喜,至少能证明你暂时还不会离开我。”
“沈缙凡!”苏娇然抓起身边的枕头就朝着沈缙凡脸上砸了过去。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说过,没希望的那天我会给你递刀的。”说着沈缙凡俯身去揉了揉苏娇然的头顶。
和她的气急败坏相比他真的显得太没有心。
“乖,不闹了,你刚刚做了噩梦我去给你拿点安神的牛奶,等我。”
在沈缙凡出了房门之后,苏娇然的情绪直接就崩掉了,她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眼泪不有感觉地掉下。
灰色的被单上被晕开了泪,仿似一朵盛开在北极地里的花蕊,那样生生不息,却可悲。
她每一天都在盼着离开,有时候真是要坚持不下去了.....
沈缙凡的状态也不好,他在厨房热牛奶,水泡泡滚滚的声音如此治愈,可他在发呆出神。
等到拿着杯子上来苏娇然就已经睡下了,他无奈只把杯子放在了办公桌上,自己躲进被窝,一晚未眠......
第二天——
他们都在装着没事人,但事实证明疙瘩就在那,不痛不痒它也就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