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是清醒当中的沈缙凡没有能够想到的。
“耿嘉赐,”他刻着酽酽在意的眼眸中并不加伪饰,带着嘲讽,他道:“你不提他我也许还能不怀疑的。”
苏娇然无奈地摇摇头,她靠到沈缙凡的桌沿上去,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关于耿嘉赐的话题她解释过,也证明过了,沈缙凡抓着他不放无非就是太清楚这个人是自己生命当中的光明。
她讽刺着自己,悲伤地道:“沈缙凡,他是我活下去唯一的信念了,我真的没有见他,我也不敢见他,你大可去查,大手一挥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靠着我们的争执来分辩了。”
“你说,他是你的信念?”沈缙凡又抬起自己的双手,他看着早就磨到有血泡的伤口。
那样的伤痕好像是崩溃的长啸,明火执仗的跑来笑话自己的情深。
苏娇然不明白沈缙凡为什么看着自己的伤,她并不知道那是为了自己一句喜欢大海才受的。
“娇然,你三十岁了,”沈缙凡在暗示,但是苏娇然忘了生日又怎能听懂:“三十岁的女人怎么还相信信念这种东西?”
“沈缙凡,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没有和耿嘉赐见面真的没有,你如果因为这件事和我置气那是你自己在和自己过不去。”
“你以为我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娇然,你太不懂我了,一旦你敢和耿嘉赐有任何接触现在你早就在哭了。”
难不成苏娇然认为自己能够容忍?
不,那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他连一个不成威胁的戴门豪都要警告何况是已经搁在中间的耿嘉赐?
真要苏娇然和他又有了联系,他断然不可能留人。
苏娇然想想都可怕,也是太知道了才把那些牵肠挂肚都收好的。
“好了,既然不需要我包扎那我就先出去不打扰你了。”她话也说透了,沈缙凡能不能听见去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只是刚刚走到门边,男人的话音就跟着像挽留似的传来。
那声音是落寞和孤独的结合,是一个失败者才能拥有的。
“娇然,我难道还没有你医院里躺着的那群陌生人重要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想要知道,你既然可以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人们半夜出诊,为什么就连记住我一句话都这么难?”
记住一句话?
沈缙凡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当真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伤了他?
“我忘记了什么吗?”她问,自己也在记忆里面挖掘着,最近和沈缙凡的画面一帧帧放映过去,结果却是空白一片。
沈缙凡早就没打算让苏娇然记起来什么了,他没追究下去,真是有点觉得疲惫了。
“你出去吧,我们都彼此冷静一下比较好。”
房间内——
苏娇然躺下后就开始不断地在想自己和沈缙凡到底是哪一个关键点出现了问题,她和那些遇见病毒的程序员一样急于去弥补漏洞。
她现在是关键时期,绝对不能够出现任何的纰漏,一旦真的让沈缙凡失望透顶那么他们的关系也会跟着终结。
问题必须要赶紧解决清楚,留存越久就越可能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可思前想后,自己确实没答应过沈缙凡什么,难道真是自己提前痴呆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