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有多罪大恶极？”
闻言，苏娇然眼中忽有迷惑。
她没明白沈缙凡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也并不知道答案对于他来讲的重要性。
只是躺在那，她没再动弹：“你扪心自问，几个月前的那场意外当真沈默年才是受害者吗？”
看着苏娇然如此平静沈缙凡内心却是紧凑的，他捶在身侧的手纠紧到了一块。
扪心自问。
即便是不，他也分得清是非对错的，不过是因为他从没见过阳光里的人，死的人也恰好是自己的亲弟弟。
“你.....”他语塞了，第一次。
“沈缙凡，我不欠你的，从那个夜晚开始，到现在也好，我都不欠你，也不欠沈默年的。”
“不欠？可是他死在你的手上。”
苏娇然赫然笑了，有点儿悲哀，悲哀沈缙凡这样钻着牛角尖。
不知不觉的情绪不止让她的泪水不经意滑出了眼眶，在灰色的被褥上洇开了一片微深。
“你当真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是吗？”她顿了顿，一字字再道：“那么你对我呢？怕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距离这么接近沈缙凡不会没有发现苏娇然已然掉了眼泪，他很少见她这样的。
“我给过你机会杀了我，可你没有。”
“因为我不是你！”苏娇然声色微扬，像是在宣布一件很是光彩的事情。
是，她不是沈缙凡，也做不到他的冷血和冷酷，所以他们不一样！
沈缙凡已经很难发怒，他还是居高临下着：“那你就得做好一切没有下手的后果。”
“我会找到证据的。”
“什么证据？”
“找到能够至你于死地的证据，无论如何，我会找到，用一种最光明和正当的手段把你击垮。”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光明？光明照不亮它照不到的角落，我是黑暗里的人，你该是明白。”
沈缙凡笑对光明，戏谑地笑看着光明里的人们。
他觉得他们不出彩，像是生活的囚犯，可殊不知光明里的人也在唾骂他存在的黑暗有多么肮脏。
谁又比谁更高尚？这话是对的，人活着就不应该有高低，但对错能筛出他们思想的高低。
“沈缙凡，我们不一样，格局，思想，甚至是手段都不同，我感性，你理性是自然抉择后留下的规则，但你得清楚，感性和理性的输赢不是定数。”
当说完这句话开始，苏娇然就知道，她该做出下一步计划了，前提是自己不死。
就在此时，四方敲了门，进来后站在沈缙凡身边小声交代着。
“凡哥，人到了。”说话间他不忘记看了躺在那气若游丝的苏娇然，她的眼角挂着浅浅的泪痕，着实难得一见。
“按照计划来。”
“好。”
四方退了出去。
沈缙凡转而看向苏娇然：“我不知道感性理性，但是苏医生，很快我能让你见证一次你的下场，就当做是对你的小惩罚了。”
“好，”苏娇然沧桑一笑，自知除了等待无力反抗：“那我还真想看看这一次你用什么法子来摧垮我。”
这么一听，沈缙凡突然躬身，他带着温度的手指轻扫过苏娇然的眼角，嘴边笑意迷人：“放心，我有信心你一定会被我吓到的，记住，千万别掉眼泪了，我可是很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