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自己心里头的猜测,苏笔看了眼正前方米黄壁纸上的挂钟。
晚上八点,不算太晚。
见时间允许他倾身去拿桌面上的手机,拨通了耿嘉赐的电话,几秒的机械音过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耿嘉赐温和似春的声音。
“叔叔?”他心中隐有预感猜得到苏笔是为什么给自己打这通电话。
“嘉赐啊,我就是来问问你,你最近和娇然还好吗?我瞧着她心情不是很好啊。”苏笔的语气中写满了对苏娇然现状的担忧。
这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加上之前连连受伤,他真的担心再这样下去苏娇然会出什么大事。
那头,苏笔的话中了耿嘉赐的心思,他忽的想起今天刚刚答应要帮苏娇然暂时保守秘密“最近娇然医院里面忙疯了,心情是有点低落,您别着急,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真的?”
“真的叔叔,我何必骗您呢?”
此时的房间内——
苏娇然关上了门就开始思索要怎么和家人开口说自己和耿嘉赐分了手,其实刚才苏笔问她问题的时候,她真的差点就要全盘托出了。
幸好自己忍住了,不仅没有冲动行事也没让眼泪流下。
她踱步来到窗台边,藕粉色的家居服衬托出她肤色的莹白如雪,来到小阳台上双手轻靠白漆的栏杆,她眺望远方。
不远处便是最具繁华的市中心,那里最高的建筑是那样气派,可偏偏那儿是爵帝,是属于沈缙凡的天下。
也是在这一刻,面对距离十万八千里却还那样清晰的建筑物,苏娇然发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在沈缙凡面前不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对着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吗?
她叹息,又吸气,楼底下种满了树木绿植,吸入的空气方才让苏娇然找回了些心情。
“一个月......”她印有一轮孤月的眼抬头仰望满天繁星,喃喃自语“嘉赐,我们之间到底能找到什么说服人的理由。”
长达十年的恋爱,中途分手两次他们都破镜重圆,一次是因为工作,一次是因为安全感。
如今呢,他们谈婚论嫁,到底能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周边人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在房间里待了没多久苏娇然觉得实在是透不过气了,她第一次那么讨厌自己房间里的灰色一片。
夜晚正是助长思念的好时机,最后苏娇然实在不想在家里呆着了于是披上了件浅薄的披肩就出门去散步。
她不知道看着自己出门的苏姿然竟然偷偷的跟了上来。
苏娇然漫无目的的走在小区里,走着走着不知道是被什么力量勾去就来到了那个象征分别的小湖边。
湖边的石头长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好像是春天这个小姑娘忘记轻抚它的面颊似的。
坐在长凳上,头顶一盏昏黄灯,面前是夜里一片漆黑的湖面,苏娇然拉了拉自己身侧掉到手肘的披风,想起了被沈缙凡“噗通”丢弃的戒指。
她在想啊,那枚戒指是不是沉到了湖底,还是被水下哪一个截断的湖草勾缠住,缓缓流入了另外一片水域。
总之,它都不会再回到自己的无名指上了。
“姐?”正在苏娇然把魂魄又一次丢给这片小湖时候,一直偷偷跟着的苏姿然主动走了过来,坐到她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