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明显不高兴,即便爸爸妈妈在她的身边,她也不高兴,埋头走着,走到斑马线上,突然不知道抽什么疯,拉着爸爸妈妈开始荡秋千,两条腿两只脚高高抬起,高高落下。
霍宗恩瞪大了眼睛,看着时间,也看着那个小女孩。
直到,时间稳稳停在他们约好的时间,只看那小女孩的一双脚也稳稳落在了那条斑马线上!
霍宗恩的眼睛瞪得更圆。
贺钰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无法相信这个人竟然可以预知到这么久远之后的事情。
这是运气?
还是说,他有预知的能力呢?
“看来是霍先生输了,我运气不错。”杨泉的声音轻飘飘响起。
“这怎么可能?!”
霍宗恩难以置信。
杨泉平静道:“打开手机,很轻易就能搜到,这商场里有一座影院,今天在播放冰雪奇缘。”
“所以你就大胆猜测那是个小女孩?”霍宗恩道。
“当然不是。”
杨泉用中指推了推眼镜。
“我说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运气,很多游戏的胜败,其实在规则拟定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确定了。”
“但你怎么能做到这么准确的?”
霍宗恩还是没办法相信。
作弊了。
一定是作弊了。
可是,他找不到杨泉任何作弊的方式,他既没有和外界联系,约定好的时间也是刚刚才改变的。
运气吗?
“我相信,没有父母会在工作日的时候情愿带着孩子来看他们并不喜欢的动漫,而孩子们在电影院里坐了那么久,精神会非常好。”杨泉平静的说。
“所以你还是猜测?”霍宗恩发誓要问出一个结果。
杨泉笑道:“这重要吗?”
“……”
霍宗恩沉默。
是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有机会。
“再来一局。”
霍宗恩调整心态。
杨泉却叹气道:“我看不用再来了,以霍先生这样的状态,是不可能赢得了我的,霍先生对自己的人生,真是一点儿规划都没有啊!”
这和人生有什么关系啊?!
霍宗恩气愤。
“赌博就是赌博,人生就是人生,杨先生请不要把人生和赌博混为一谈。”
“……可是,霍先生不正打算用赌博来决出自己的人生吗?”
杨泉又推了推眼镜。
眼镜的反光,让霍宗恩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丑!
如果不是这种赌法,如果只是普通的赌法,一定不会轻易让这个家伙得逞的!
霍宗恩紧咬牙关。
杨泉却笑了笑,微微抬手,一只手机凌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如果只是单纯赌什么麻将、纸牌,相信我,霍先生你会输得连底裤都不剩。无论做任何事情,达成目标的法则都是共同的,事先的猜测和预想,准备周全之后,再开始进行挑战,挑战的结果无非是失败和胜利,如果失败,验证失败的理由,重新开始思考对策,再做好准备,再次进行挑战,正所谓熟能生巧,日复一日的失败,总会带来成功。”
“可是,霍先生你呢?”
“第一次的失败,你只当是我的运气,反观贺小姐,刚才倒是很认真的观察了四周,唯一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这座商场里有什么,因为没有孩子,更不明白孩子和父母的想法。”
“很遗憾,我不能再赌,不是怕赢光你们,而是怕自己会输。”
“赌约就到此为止吧,我已见识过了,传闻中的赌王,不过如此。与其说是赌王,还不如说只是一名赌徒而已。”
他轻轻一笑,拉开车门。
正欲下车,贺钰却喊道:“但就算有这些讯息,先生也没办法百分之百确认走到那条斑马线上的人,就一定是一个孩子吧。”
“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和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贺小姐会选哪个呢?”
杨泉微微一笑,离开了车。
临走时,声音缓缓飘来:“对了,那一亿,就当是我送给贺小姐的礼物吧,有缘再见。”
他洒脱走了。
霍宗恩白白得了一亿,却像疯了一样,双拳狠狠砸在了中控台上。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回去吧。”
贺钰若有所思。
沉默着。
开车回到了别墅,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一夜无话。
让贺钰比较高兴的是,霍宗恩晚上没有去赌场,即便手里头有钱也没去。
换成平时,她一定高兴的要死。
现在,她完全高兴不起来啊,因为房子是卖给孙林的。
其实,现在也能买回来。
反正两亿还在手里,自己手里的一亿也没动,现在还多了一亿,那位杨泉先生正是太大方了。
如果这样将老宅买回来,自己的退路也更多。
可是,陆铭真在香山啊!
就只是想到这一点,贺钰就觉得不安全,要是能将霍宗恩手里的这笔钱也拿到手,那自己就是四亿了。
这个念头只是从脑海里冒出来,贺钰都觉得心在颤抖。
先不能急。
钱还没到手呢。
吃过早饭,贺钰就去找霍宗恩讨支票去了。
“好歹一亿,咱手头也宽裕了,不用这么讲面子吧。”贺钰冲霍宗恩勾着手。
支票在他手里。
他昨天晚上没去赌场。
而且,赌场也不收支票。
霍宗恩没二话,支票直接给了贺钰,还嘱咐她注意安全。
也不想想,这里可是在香山,谁敢动霍家的人啊,而且贺钰本身就是一位异人,寻常人也拿她没办法的。
贺钰拿着支票,看着躺在床上几乎完全失去意志的霍宗恩,心中叹了口气。
就像那位杨泉杨先生说得一样。
他这哪儿是什么赌王啊,纯纯就是一名赌徒而已!
真正的赌王,可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就此挫败了。
没有激励,没有劝慰,贺钰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可不是躺在床上的霍宗恩,而是手里的这张支票,至少这张支票是来换来一亿的。
而霍宗恩嘛。
他也许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拿着剩下的钱去赌场豪赌一番。
前提是,他还完赌场的欠债之后,不知道手头上还能剩下来多少钱,又不知道今天会输还是会赢。
贺钰叹了口气。
她不得不承认,果然还是拿在手里的钱,才最实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