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啊,我真是没辙了,才想请你来试试对她进行些指导。毕竟你可是顶尖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算得上是我们家族里学问最深的了。”
桑兴国一边给白良沏茶,一边无奈的诉说。
白良略一沉思,
“舅舅,不妨把妹妹叫出来,我先试着跟她谈谈。”
“好嘞,那就全拜托你了。”
桑兴国答应着站起身来,走向桑云溪的房门,然而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瞧瞧这妮子,居然还把门给锁上了!”
桑兴国抱怨了一句,然后使劲敲门喊道:
“云溪!你哥来了,快开门出来!”
桑兴国连敲了几下门,可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嘈杂的音乐声,吵得耳朵嗡嗡作响。
直到桑兴国差点没把门砸开,屋内的音乐才突然停止,紧接着传来桑云溪极不耐烦的嚷嚷声:
“干什么!害我都输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女儿这么蛮不讲理的嚷嚷,桑兴国气得火冒三丈,但他还是强忍住怒火:
“你表哥白良来了,你出来陪陪他。”
说完,屋里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就听见椅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呼啦”一声,房门猛地被打开,桑云溪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
她狠狠地瞪了桑兴国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白良,冷淡地打了声招呼:
“表哥。”
“嗯,表妹,你好啊。”
白良笑着回应,同时打量了一下桑云溪。
这次见面,如果算上前世的话,大概得有十年没见了。
实际上,桑云溪的长相在白良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今日与表妹重逢,对白良而言并不出乎意料,她依旧延续着自己独特的杀马特装扮风格。
白良还看到,桑云溪的右耳上也打了五个耳钉。
好嘛,她的双耳都钉得整整齐齐,接下来,不知道打不打舌钉?
白良不敢想象,如果某天桑云溪真的打了个舌钉回家,桑兴国会是怎样的。
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估计得被气死。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喷卫生纸上!
但话说回来,桑云溪如此叛逆,与桑兴国的教育方式有很大关系,至少可以说,桑兴国要承担大部分责任。
桑兴国晚年得女,因此对桑云溪宠爱有加,几乎是言听计从,从未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
白良还记得,有一年春节,桑兴国一家回到老家,当时白良自己也只是个初中生,陪着桑云溪在家中玩游戏机。
他清楚地记得,两人在玩魂斗罗时,桑云溪每次都活不过两分钟,她一气之下,直接将游戏手柄砸向电视。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电视机瞬间爆裂,白良被吓得目瞪口呆。
当时,两家人正在客厅沙发上闲聊,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四个家长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急忙起身查看情况。
通常情况下,家长在确认孩子安全后,往往会严厉训斥,甚至动手打一顿。
自己孩子一怒之下砸了别人家的电视机,教育教育是应该的吧。
然而,桑兴国却没有这样做,他不仅没有责打桑云溪,反而竭力安抚她,说带她去买衣服以转移注意力。
说完这些,掏出钱包,递给桑静云三千元钱,让她去买台新电视,之后就领着桑云溪离开了。
坦白说,此种教育想不宠坏孩子都难。
在白良看来,桑云溪能平安长大且未惹出大乱子,已是桑家祖辈积德,她那一头杀马特发型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了,如果没事我就继续玩游戏了。”
桑云溪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要回房。
桑兴国见状急了,提高声音命令道:
“你给我站住!你表哥今天来,就是要和你聊聊天的!过来坐下!”
桑云溪听桑兴国这么一说,冷笑起来:
“呵,聊天?有什么好聊的?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玩几把游戏!”
桑兴国听了,顿时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来:
“你敢!今天你要是再敢玩电脑,劳资就把你电脑从楼上扔下去!”
桑云溪毫无畏惧,怒吼道:
“你扔啊!你扔了最后还不是得给我买新的!”
“再说了,现在是周末!又不上课。我不玩电脑干嘛?难道就在家里干坐着?有本事你让我出去玩啊!”
闻听此言,桑兴国手抚心口,气得心脏抽痛:
“上学!你居然还好意思提这两个字!你已在家中游荡两个月了!你这属于休学,懂吗!”
“你说说你这两个月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坐在电脑前打游戏!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学校开除!到时候你就只能去流浪了!”
桑云溪轻蔑地哼了一声,
“流浪就流浪,自由自在,远比上学来得快活!我还巴不得早点被开除呢!”
桑兴国被气得笑出声来,抬手想要给桑云溪一巴掌,却终究没能下手。
他指着桑云溪,向白良苦笑:
“瞧见了吗,这便是我曾引以为豪的女儿!我总有一天会被她气死!”
白良看着这父女俩紧张对峙的场面,心想这大抵是他们的家常便饭。
谁又能想到,一个税务局局长,竟会日日受自己女儿的气。
唉,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白良想了想,笑着看向桑云溪:
“云溪,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对眼睛不好。不如这样,我带你到我们学校逛逛,吃点美食,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