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石嘉木盯着前方白良的侧影,一脸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尽管他不了解白良所坐卡座的具体消费,但直觉告诉他,那绝对远超自己这个吧台的价位。
之前在餐厅的遭遇已经让他觉得被这小子抢了风头,好不容易凭借家庭背景挽回了一些颜面。
没想到来到这里,却又被这小子给比了下去。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次是在他最自以为傲的财富方面被对方彻底击败。
他感到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在地,脸上像是被人扇了一记耳光。
这个可恶的情敌,真是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为何总是与他作对,连装逼得这么不留痕迹!
张新梅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转头望向娄丝雨,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指示。
娄丝雨却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她的目光穿过了人群,落在了白良身旁的季凝心身上。
仅仅这一瞥,娄丝雨就感受到了一种被超越的挫败感。
看到季凝心低垂的眉眼和优雅的侧脸。
已足以让她领悟到女性间的天壤之别。
季凝心的穿着和气质,即使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于富贵之家的千金。
相比之下,娄丝雨虽然家境也不错,但在气质上却显得相形见绌。
这让她有一种自己像是一个小乞婆。
在这个场景中,她仿佛变得越来越微不足道,而季凝心的身影却在她心中不断膨胀,成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罢了,就留在这儿吧。”
娄丝雨冷不丁地打破了沉默,语调漠然,但她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季凝心身上。
这是她首次在看见另一位女性时,心底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自惭形秽和自卑感。
实际上,她内心想要离开,但身体和双腿却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动弹不得。
而在她艰难地作出离开的决定时,内心却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这就是傲娇小女生矛盾的内心世界。
“好吧……那就在这儿吧……”
石嘉木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坐下。
他也无法忽视季凝心的存在,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对于漂亮的女生,男性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
石嘉木愈发难以理解娄丝雨为何还选择留在这里。
倘若换做是他,他早就离开了。
论相貌,现在眼前有一个比自己还要娇艳几分的女子在晃眼,那又何必留在此地自己找不快呢?
“丝雨,和白良在一起的那群人,看起来不像是我们学校里的啊。”
张新梅贴近娄丝雨的耳朵,小声地问道:
“你认识他们吗?”
娄丝雨默不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她与白良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但只知道他有个要好的朋友叫申元洲。
至于眼前这些人,她也是头一次见到。
娄丝雨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白良的身上,心中怨念与痛楚交织在一起。
他把本应专属于我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这些狐朋狗友身上吗?
哼!来酒吧这种地方的人,能有几个是正经人?
我在你心中,难道还比不上这些所谓的酒肉朋友?
真是主次不分,不懂轻重!
......
季英博的性情则是豪放不羁,喜欢引人注目。
他除了和季博常、白良两人谈笑风生外,目光还四处游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路过穿着暴露的美女们。
很快,他留意到了后方的石嘉木那一桌。
当他的视线落在娄丝雨身上时,双眼也不禁为之一亮。
虽然无法与他的这位冷艳堂妹相提并论,但娄丝雨的容貌也确实出众,远超过他那些所谓的女友。
他在心中琢磨着找个恰当的由头过去敬几杯酒。
却察觉到娄丝雨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在朝这边投来。
这让他心中不禁一阵窃喜,以为娄丝雨是被自己那无与匹敌的帅气所迷倒。
就在他拿起两瓶刚启封的啤酒准备走过去打招呼时,他才发现。
随着自己身体的移动,娄丝雨的眼神却并没有随之转动。
怎么?她难道不是在看我?
嗯?貌似是在看百良?
我这倾倒众生的容貌,怎会输给这小子?
不科学呀!
“兄弟,可以啊,你才刚坐下不久就被小美女给盯上了。”
季英博略显失落地拿起酒瓶轻触白良的胳膊,撇了撇嘴,向后示意了一眼。
“在哪里?在哪里?快让我瞧瞧是不是真有那么迷人?你的审美观我可一直持保留意见。”
白良还没来得及回应,季博常已经迫不及待地翘起他那标志性的兰花指,好奇地转过头去寻找那美女的身影。
“嗯,确实不错,看来你的眼光还没完全跑偏。”
“有你这么损你最帅气的堂哥的吗?”
“嘁!别自恋了~你哪里最帅气,你分明是脸皮最厚!!”
“你......堂妹,你看看你这弟弟,太不懂规矩了。”
在两人的争吵声中,白良不自觉地回过头去。
霎时间,两人的目光交汇,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正在捏季英博胳膊的季博常注意到了两人间那特别的眼神交流,立马凑过来打探:
“哦~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你上次跟我提到的那个......姓娄的女生是吧?”
“没错!娄丝雨!她的名字叫娄丝雨!”
季博常流露出了浓浓的兴趣。
上次他向白良倾诉自己伤心往事,白良也同样简略地和他分享了与娄丝雨的过去。
男性间的友情有时就是这般单纯而直接。
白良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啜了口手中的啤酒。
季英博自命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才子,又怎会读不懂白良此刻神情中的深意。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白良的肩膀安慰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看开点。”
季博常听到这里,对季英博翻了个白眼:
“你这安慰人的话也太不靠谱了!一无所知就在这乱劝。”
“人家是痴情追了六年都没追上,最后主动放手。”
“啧啧......”
季英博的眼睛微微瞪大,显得有些吃惊:
“看不出来啊兄弟,你还是个情圣啊......”
“这样,为了庆祝你终于想通了,要不我让人送瓶香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