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下邳城大牢。大牢的外墙高耸,石灰剥落,墙角渗透着青苔和霉斑,时光的侵蚀让这座建筑充满了沧桑的痕迹。
大门前的警戒哨台上,摆放着年久失修的铁链和古朴的刑具,恐怖的氛围散发出来,阻挡着人们走近的步伐。
站在哨台上,可以俯瞰整个大牢,透过破碎的窗户,昏暗的灯光透射出来,照亮了下方污秽的地面。
大牢的墙壁由砖石和水泥构成,粗糙而寒冷,墙面上的漆色已经难以辨认,而是被灰尘和腐朽的气息所覆盖。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引诱着呕吐和心理的崩溃。沉闷的湿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墙壁上滴水落地的声音不时响起。
大牢内分隔成几个狭窄的囚室,每一个囚室都是一个孤独的牢笼。铁栏杆铁链摇动的声音回荡在密闭的空间中。
数百名身穿锦服的糜家族人被束缚在墙角的铁链上,衣衫褴褛,面容憔悴,透露出无尽折磨的痕迹。满目的绝望和无助在他们的眼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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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来整身穿黑袍,带着数十名黑衣人走进大牢,来到这里。牢头一见,低头哈腰地说:“大人,您来了。”
来整一点头,从怀里取出令牌,高喝道:“奉晋王军令,孩童罪不至死,交由暗卫抚养!”牢头听后,朝来整等人躬身一礼。
之后他领着他们前往一间密室。来整跟着牢头往前走,老远就听到孩童们“哇哇“的哭泣声。
待他们来到密室门口,牢头指着密室,恭声说道:“大人,里面一共有两百多名叛军孩童。”
说完,他就把密室的钥匙交给来整,转身就走。来整将钥匙插入门内,带着黑衣人步入密室。
他们三个人一组,朝孩童们走去。一名黑衣人掐住孩童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按住,放到膝盖上。
另一名黑衣人掏出一个葫芦,将葫芦口凑到孩童的嘴边。还有一人见孩童不肯张口,伸手撬开他的嘴唇,卸了他的下巴,朝第二名黑衣人点头。
第二名黑衣人趁机将葫芦嘴一伸一斜,往孩童的嘴里灌着蒙汗药。孩童努力地踢打着,想要摆脱束缚。
只是黑衣人紧紧地按住他们的手脚。孩童挣扎了一阵,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黑衣人试探了他的鼻息,见他的鼻息正常,抱着他走出了密室。就在有少数孩童寻找着逃跑路线,想要逃出密室。
来整眼尖,几步上前揪住他们的衣领,铐住他们的手脚。他把孩童们交给黑衣人,走出密室,倚靠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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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孩童们拼命地挣扎,试图解开镣铐。但他们试了一阵,无济于事。黑衣人们手中拿着一个葫芦,渐渐逼近他们。
他们冷酷地按住孩童的肩膀,手指用力将嘴巴张开,将葫芦紧贴孩童的唇边。他们把葫芦口插入孩童的口腔,将蒙汗药倒进去。
孩童们咳嗽着,努力吞下蒙汗药。半盏茶后,药性迅速侵袭孩童的身体,他们感到头晕目眩、四肢酸软。
他们的意识渐渐消失,慢慢地昏睡过去。俄而,黑衣人们抱着孩童走出密室。来整看到后,起身走在前头。
黑衣人们紧随其后,一行人快速地走出大牢,转瞬间消失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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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下邳城西市口
一辆辆囚车缓缓驶入刑场,一个个糜家人身穿囚服被士兵们推下车,摁在行刑台上。伴随着监斩官的一声“吉时已到,行刑!”
数百名侩子手挥舞着大刀,往下落。只听到“咔嚓”的声响,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一刻钟后,一队军士走入场中清洗血水,将尸体拖走。
紧接着,又有一队军士把糜昉父子和许应带入场中。一阵沉寂笼罩了整个刑场,只有几道风吹过的声音随之而来。
糜昉父子和许应站在行刑台上,他们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即将到来的厄运。
行刑官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糜昉、糜远,你们罪大恶极,背叛国家,煽动叛乱。晋王有令,判处你们剐刑。许应,你也同样罪无可赦,你将被五马分尸!”
说完,两名侩子手穿着黑色的长袍,身材高大而威严,手中握着锋利的刑具和工具。
他们先将父子俩身上的衣服剥光,四肢紧紧勒绑,悬挂在行刑架上,使其无法移动。
然后用两张大网罩在他们的身上,露出肌肉。紧接着,他们用匕首在糜昉父子的身体上划开伤口,让鲜血涌出。
接着,他们拿起火折子,将其放在糜昉父子的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没过多久,俩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糜昉被绑在左边,他的身体已经鲜血淋漓,皮肉开裂,肌肉扭曲成扭曲的形状。他的呼吸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楚。
糜远被绑在右边,他的面容已经因痛苦而扭曲成怪异的形状。他浑身的筋骨都被牵拉到了极限,每个肌肉都紧绷得仿佛随时会崩溃。
整个剐刑进行了三柱香时间,糜昉父子才咽下最后一口气。行刑官看到他们死去,便让侩子手收拾好工具,将尸骨收敛起来,运到城外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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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后,行刑仍旧继续。许应目睹惨状,腿肚子转筋,怎么都不肯动弹。最后被几名军士强行按在地上。
一会儿功夫,他的四肢被铁链捆住连在五匹马上。行刑官向士兵使了个眼色。许应就被牵起手脚,四肢被拉长,身体呈展开的架势。
他咬紧牙关,脸上的表情扭曲不堪,痛苦难耐。
士兵们紧紧拉扯绳索,开始施行五马分尸。许应的身体被撕扯着,骨骼发出可怕的破裂声。他的皮肉被牵拉到极限,撕裂的声音响彻刑场。
尖叫声从许应的嘴中迸发出来,刺耳而悲惨。他的喉咙被压迫,发出呜咽的声音,随着每一次拉扯,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的疼痛传遍全身。
血液自他的伤口涌出,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肌肉被撕裂开,皮肤上出现一道道鲜红的血痕。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生命的气息在摇摇欲坠中。
只听到“砰”的一声,许应的身体彻底支离破碎,像是一个承受了无尽折磨的傀儡。四肢、内脏和头颅分散开来,落在地上。
一盏茶后,士兵们捡起地上的残骸,朝城门走去。他们按照吩咐,将残骸挂在城门楼上警示众人。
三个时辰后,他们才把残骸取下,装入袋子里,送到乱葬岗安葬。
至此,盘踞在下邳城数十年的糜氏和他们的近亲许氏一族就此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