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长安城天使快马来到沛县,当中宣读圣旨:
“兹诏:今有老将军丁延平为国辛劳,大义灭亲,朕心甚慰。
老将军教导不严之罪,予以免除。
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曹家叛逆延羽既然自尽,余者不问其罪。
曹家家主之位暂时由老将军来接任,等其弟之子成年之后再做定论。
至于诸将功劳,待徐州事定再做封赏,钦此!”
天使宣读完圣旨后,杨广和杨昭带领诸将跪地接旨,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父子俩人接过圣旨,眷抄一份,送往曹家。
之后,天使在杨广的耳边附耳两句。待杨广点头后,天使遂心如意地走了。杨昭目送天使离开,回头对杨广说道:“父王,咱们该商议一下进军计划了。”
杨广听后,思索了会,言简意赅地道:“吾儿此言有理。”话落,父子俩人缓步朝县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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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丁延平从沛县出发,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没几日就抵达长安城。
在进城之前,他特意换了一身装扮,打扮成一名老人,跟着人群进入长安城。进城之后,他熟门熟路地朝丞相府走去。
转了几个弯,就看到一所高大的府邸,毗邻皇城,上书“丞相府”三个金字。他远远望去,但见丞相府被高大的城墙所环绕。城墙矗立在府邸周围,由坚固的石块堆砌而成,呈现庄严威武的气势。
城墙上布满了巡逻的家兵,保护着丞相府的安全。城墙的门楼上悬挂着锃亮的大门,只有经过严格审查的人才能进入。
而丞相府外繁忙而热闹,每天都有许多人经过丞相府,其中包括来访的官员、外交使节、商人和普通民众。
丁延平看到这里,不禁皱眉,缓步上前。待他走近一瞧,便看到丞相府大门样子。
他眼皮一跳,倒抽一口凉气:
好家伙,二哥这是怎么了,竟然用巨大的汉白玉石做大门,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龙凤图案。这要是被圣上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罢,他走到门口,慈眉善目地对门口家丁说道:“还请禀告一声,就说旧友来访。”言毕,他环视四周,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名刺,塞到家丁的手里。
家丁低头一看,脸色一变,尊敬地说:“还请大人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禀报。”说罢,他一转身,小跑步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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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高颎正在看书喝茶,听到老友来访,心中欣喜。他忙放下书籍,带人出门相迎。走到门口,他一看见丁延平,几步走下台阶,拉着他的手,说:“延平啊,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在曹州隐居,怎么会来到这里?”
丁延平微微一笑,对高颎说道:“二哥,小弟路过这里,就来你家讨碗水喝。”
高颎面露笑容,连声说道:“欢迎,欢迎。你能来长安,二哥心里很开心。走,咱们去书房说话,今日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丁延平含笑地说。说罢,他便跟着高颎迈入府邸内,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府内种满了各种古代名贵的花木,如丹桂、兰花等,花木修剪整齐,点缀着府邸的各个角落,营造出一幅优雅的画卷。
府邸的建筑古朴典雅,以红木梁柱和瓦片为主,展现出一种别样的风貌。府邸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庭院,庭院的中心建有一座雄伟的亭台。
亭台饰以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和琵琶石,以及精美的彩绘,展示了华丽的建筑风格。庭院四周种满了绿树成荫,形成了一个宜人的环境。
庭院的周围是各种厅堂和房间,有大堂、书房、会客厅等。丁延平见此,心生疑问,边走边说:“二哥,咱看你这里规模也不大啊。就像一个将军府的规模一般。”
高颎听后,笑答道:“小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圣上的脾气。若是二哥真的把府邸修的如同皇城。二哥离死也就不远。”
丁延平点头称是,犹豫地说:“二哥所言有理,圣上最为节俭,看不得铺张浪费。”
高颎从丁延平的言语中听到别的意思,小声在他耳边说:“小弟,你是想说丞相府外面的那块汉白玉吧。”
丁延平微颔首,低声说:“二哥了解圣上的,为何会在自家府邸外摆着汉白玉?”
“小弟可知,这块汉白玉来自何处?”高颎神秘一笑。
“何处?”丁延平不解地道。
高颎轻吐两字“渤海”。丁延平了然于心,说了两声:“难怪难怪。”
“出身世家,身不由己。”高颎慨叹一声,拉着丁延平的胳膊朝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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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丁延平看着一排排的书架,坐在一旁,低声说道:“二哥,你还跟渤海高氏有联系啊?”
高颎强颜欢笑地对丁延平说:
“小弟,二哥出自渤海高氏。虽然是远亲,但要说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既是高氏一族的族人,为族中考虑也是应当的。”
丁延平听后,大急道:“二哥可知徐州、淮北、淮南和江南一带的氏族造反一事?这种敏感的时候,你怎么能和氏族扯上边呢?”
高颎低头抿了口茶,笑着说:“小弟,此事大哥早就知道了。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只要二哥坐得正,就不怕有人弹劾。”
丁延平听后,摇摇头说:“二哥,此言差矣。”
高颎“哦”了一声,笑吟吟地道:“愿闻详情。”
丁延平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说:“二哥可知,太子如今的状况?”
“据说是在东宫日夜承欢。不理朝政多时矣。”高颎眉头一皱,长叹道。
丁延平点点头,笑着说:“太子失德,晋王却得民心。若你为圣上,该如何选择?”
高颎明白他的意思,一蹙额,对他说道:
“可是长幼有序,自古旧有。圣上若要废太子,那些世家和旧顽固必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