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
老人怒视着中年人,想要让他放过两个孩子:“沈玄懀,祸不及家人。你有什么招数,你划出一个道来。老夫陪你,你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算什么本事?”
中年人一乐,抱着手。他走到孩童身畔,拍着他的脸蛋道:“袁司徒,这可不是无辜。要知道他们两人现在可值钱了。只要把他们献给隋军,老夫也能够当一名太守。”
“你,这是在逼老夫,难道不怕老夫出来以后找你们算账吗?”老人睁着眼,骨骼咔咔咔的暴涨,提起精神,扫射着中年人。
中年人没说话,拍着手道:“给我们的袁司徒表演表演。”
“好嘞”大汉赤裸着上身,脸上露出一条褐色的伤口。他狞笑着,抹着嘴巴,来到四岁孩童身畔。
孩童害怕地后退,眼珠子环顾四周,瞧准空隙。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铁门外跑去。
“嘿嘿,想从我老彭这里逃走,简直是痴心妄想。”大汉脚步挪动,几个箭步,越过孩童跑动的身子。
他双脚叉开,高大的身躯像座巍峨的山峦,挡在孩童的身前。“砰”的一声,孩童额头撞到大汉的怀里。孩童眸子中似有银星闪烁,小手摸着额头,呻吟着。
大汉瞅准机会。他手顺势下探,捉住他两只手,背朝上躺在大汉的怀里。大汉抱起他,扯过张长条凳,坐下。
他扒开他上衣,扔在地上。他手朝下一拽,拽掉裤腿。他的大手拍打着孩童的臀部。手时不时掐着孩童的臀部肌肉,把孩童的臀部掐的是青一块,紫一块。
大汉掐了一会儿,觑视着孩童,翻转孩童的身躯。他使他正面朝上,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左手颠覆着道:“小崽子,这是特制的丹药。吃了后,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不要,不要,爷爷救我,爷爷救我。”孩童叫着,手朝上挥,小眼睛望着老人的方向。他期盼着老人出手相救。
老人脸上阴晴着,手握拳,没有吱声,眉头紧了紧,犹豫着。
中年人见老人犹豫不决,手往下一挥。一条鹰眼大汉走上前来,弯下腰,眼皮抖动一下。他配合大汉摁住孩童的脑袋,右手掐住孩童的脸颊。
孩童小脑袋似拨浪鼓般摇动道:“不要,我不吃。”
“小崽子,听话,把药吃了,我俩人保证不为难你。”鹰眼大汉猥琐地低头端详了孩童一眼,嘴里吐出恶魔般嘲笑的魔音。
“你们是坏人,我不吃。”孩童眼中挣扎着,手拍打着汉子的胸口。
大汉心口闷哼一声,心一横。他左手中的丹药往前送,孩童紧咬牙关不松口。他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针。他拿银针往孩童的嘴巴上一截,拇指等在孩童的嘴边。
孩童禁受不住针刺,呜咽着,眼角泪水滑下,小嘴张开一条缝。大汉拇指撬开孩童的嘴,右手一捏。
丹药瞬间化成粉末,弹进孩童嘴里。同时他用力打掉孩童的小手。示意了一下鹰眼大汉。鹰眼大汉忙用左手捉住孩童两只手。
他的右手按住孩童似车轮般踏着的脚,将其水平捺在条凳上。
“咳咳咳”孩童眨着眼,前胸肌肉上弹,喉咙咳出声。大汉紧皱着眉,右手把放在孩童嘴边的银针扯下放入上衣口袋。
他左手摸出一个葫芦,手指一弹,葫芦盖自由落在地上。大汉左手四指扶起孩童的脑袋上,大拇指探在孩童的嘴唇上。
他撬起孩童的嘴唇皮,将葫芦口探入其中。他倾斜着葫芦口,灌着水,孩童的眼皮子下沉。嘴角溢出血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头一歪,没了动静。
两柱香后,大汉才把葫芦撤下,看着闭着眼的孩童。
他回头望了眼中年人,左手抵在右手掌心上。大汉施礼禀报:“老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孩童喂了噬心丸。现在就算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很好,老彭啊,你不愧为老夫底下杰出的人才。任何硬骨头在你这里都不算什么。”
中年人抚着胡须,来到大汉身畔,低下头,手摸在孩童的脸上轻抚着。他右手从衣襟里抽出一根短笛,放在嘴边吹了吹。
一阵刺耳的声音从短笛里传出,孩童眼皮抬了抬,眼珠子无神地看着上空。他的头随着短笛声在大汉的怀里拱着。
孩童发出“啊啊啊”的痛苦叫声,膝盖朝上曲。他的手猛地挣脱鹰眼大汉的束缚,抱着脑袋,翻着身子。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的吹笛声戛然而止。孩童停下动作,木楞楞地瞧着大汉。中年人用短笛抬了抬孩童的下巴,细语说道:“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主人,陈文信为你效劳。”孩童躺在大汉的怀里,睁着清澈的眸子。他口齿清楚地说出一句话,将一旁老人惊呆了。
老人爆喝道:“沈玄懀,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中年人傲然地仰起头,拍了拍孩童的脸,回眸道:“当然是让他成为听话的乖宝宝了,这样我的计划才能够实现。”
“不过这个药丸的药力太大。三日不服解药,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袁司徒,老夫劝你考虑考虑。”
“是参加老夫的队伍,推翻隋朝,还是牺牲自己的孙儿呢。老夫等待着你的回答。”
说罢,不待老人回话,手往下一砍。大汉瞧见,左手手刀砍在孩童的脖颈上,将孩童击昏了过去。中年人“嗯”了一声,摸出一份名单,递给大汉。
大汉左手接过,摊开放在孩童身上,右手摸向腰间,擎出一把短刀。他左手捉着孩童的大拇指,刀尖一划。
孩子的大拇指被破开一个口子,鲜血流出。大汉抓起他的大拇指,摁在纸上。随即他右手迅速拿出一个瓷瓶,将粉末涂在上面,止住血。
他包上绢布,放下孩童的手指。大汉定睛一看,孩童眼皮闭着,松了口气。他目光打量了一眼鹰眼大汉。
鹰眼大汉低下头拿起名单,站起身来。他踩着青石板来到中年人身畔,磕绊道:“老爷,手印已经按好了,只是这签字的事情?”
“无妨,我来签。”中年人脸上凝重,接过名单。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支毛笔,飞快地签上字。
他笑着来到老人面前,扬起手中的宣纸道:“袁司徒,考虑的怎么样,还不肯答应吗?如果不答应的话,老夫只能对那个婴儿动手了。”
老人不作声,眼睛盯着上身露着伤疤的大汉怀里的孩童。他手中铁链“哗哗”作响。中年人见此,手一招。
立刻有两名汉子抬着啼哭的婴儿走到他面前。中年人见婴儿“哇啊,哇啊”的哭着,内心烦闷。
他取过墙角的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手一低。两名汉子,手下沉,抬着婴儿的木棍下探。
炙热的火苗摩擦着空气,烤的婴儿的皮肤由白变红。婴儿眼角滴出眼泪,嗓子沙哑着。
半炷香后
中年人瞧着差不多了,脚一蹬,将火盆揣到一边去。他的手摸在婴儿的鼻子上,婴儿的呼吸正常。
随即他从木棍上解下捆绑婴儿绳索,把婴儿夹在怀里。他走到墙角的铁架子前,将婴儿的四肢箍住。
他右手抽出青峰剑,捉住婴儿的手。剑锋抹在婴儿手指上,血滴在青石板上,荡漾着血花。
中年人收剑入鞘,左手拿着宣纸。他的右手抓起婴儿的手指往下一按,一个血红的拇指般大小的手印出现在纸上。
婴儿突然受到宝剑的割伤,眉头一撇,小手试图挣开箍住的铁圈。奈何力气弱点,只能咧开嘴“哇啊,哇啊。”的大哭。
“闭嘴,老夫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中年人瞧着宣纸上的手印,满意地抚了抚胡须,放开婴儿的手指。
他从口袋中摸出开过口的瓷瓶倒在婴儿的手指。血立刻止住了。中年人拿手帕包扎了一番。
他见婴儿不住啼哭,心中烦闷,脚跺了跺地板。他刚要上前教训,牢中老人声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够了,沈玄懀,不要再为难他了,老夫答应你便是。”
中年人一愣,转过头,看见老人脚上铁链哗哗作响。他手中举着手铐,眉头一皱,眼中含泪。
他来到他身畔,郑重地说:“沈家主,老夫答应你的要求。配合你起兵,同时会在盟单上签名。不过老夫有几个请求。”
“但说无妨。”中年人心中一喜,想到:这个老骨头终于松口了。不枉费老夫一番心思。随即他换了张脸,忙不迭地抱拳。
老者脸上挣扎几下,叹了气,注视着中年人。他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不得为难我的两个孙儿。第二,老夫可以为你出谋划策。第三,事成之后,要给老夫一箱黄金。”
中年人听完老人的话,心中哼了一声。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罢了,先答应他,等我坐上皇帝宝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爷孙。
想罢,中年人挂着笑脸,目光凌厉地瞧了眼上身露着疤痕的大汉。他嘴里说道“这有何难,老夫答应司徒便是。来人,将孩童还给司徒。”
中年人见大汉抱着孩童走过来。他又转过头看着低着头、穿着蓝衣的沈佑名。他朝他努了努嘴。
他指了指婴儿道:“佑铭名,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照顾婴儿。不可离开他半步知道了吗?”
“知道了伯父,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沈佑名心里盘算着。他抬起头,面露微笑地朝中年人抱了抱拳。
随即他走到铁架旁,用力一掰。四个铁圈应声而断,跌落在地上。他用手接住婴儿,抱在怀里,身影一闪,消失在牢房里。
老者瞧着沈佑名轻盈地步伐,瞳孔一缩。他迈开步来到中年人身边,低头提笔签上自己和婴儿的名字。
然后他抬头侧目看向他,赞叹道:“好一招,凌波微步。沈家主,你们沈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哪里哪里,过誉了,既然司徒和老夫达成一致。来人呐,给司徒松绑,好生招待。”中年人瞧见,嘴角一勾。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瓶解药递给老人,手一挥,吩咐道。
交代完所有事情,中年人拿着名单,大笑三声,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老人颤颤巍巍地收起瓷瓶,低头抱起地上闭着眼的孩童。他右手捡起孩童的衣物,给他穿上。
老人叹了气,摸出瓷瓶里面的丹药,轻轻送入孩童的口里。
“司徒,家主已经在客厅等待着你,你看......”一个身穿青衣的管家走进来,恭敬地对他说道。
“请转告沈家主,老夫这就来。”
“好的。”管家听到后,转身就走。
“孩子,为了你们。老夫只能拼一把了。唉”老人身子佝偻,低头看着怀里的孩童。
他的老手扶在孩童的脸颊上,慈祥地说了句话,便踏步走出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