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琳眯起眼,悠悠站起,手中捏着一盏茶杯开口道:“那么郑家的下一任家主是不是由族老共同决定?”
卢夫人看着郑琳的嘴脸,有心要阻拦。但是一想到自家丈夫的处境,她轻咬齿贝缓缓开口道:“我替我丈夫答应诸位,以后家主的位置由族老共同决定。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如此郑族老可满意?”
郑琳脸上挂着微笑,手里捏着一只茶杯,点了点头。他笑着向卢夫人作揖道:“那老夫就多谢卢夫人成全了。也感谢各位族老的支持。”
“若是有朝一日,犬子能够坐上家主的位置。老夫一定好好嘱咐他孝敬您,也会对他哥哥的谦让之心感恩戴德的。”
说罢,他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双腿翘起。他的左手捏着茶盏,右手拨弄几下。
卢夫人脸色红润,手捏着裙摆,正要开口。
只听得一阵“哈哈哈”的笑声传来。郑阳身穿紫色衣袍,挺起胸膛,快步走进了大厅。
后面,杨昭身穿白袍,腰中悬着一把宝剑。萧成都和杨元庆两人各自带着兵器。其后沈凌和沈佑铭两兄妹,身穿不同颜色的衣袍。
他们拿着两般兵器,侍卫在杨昭的左右。在他们后面,涌进了数十名手持火把,腰悬宝剑的黑甲士兵。
这些人进来以后绕着椅子和桌子分布排列,挺胸抬头,目光注视着前方。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郑家大院,你们难道不知道王法吗?”郑琳看见郑阳的身影,心中暗叫一声。他将茶盏放在茶桌上,厉声道。
郑阳手摇着扇子,上前一步,鄙视了一下郑琳。他朝卢夫人手施了一礼,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悲伤地说道:“请母亲节哀,父亲因为私藏军中的弓箭以及劫掠婴儿之罪。不堪忍受屈辱,自刎了。”
卢夫人听了郑阳的话,腾的站起身,随即跌在椅子上。他玉指轻抬,望着郑阳沉声道:“阳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爹真的自尽了。他可是带着两千私兵去的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母亲,父亲的私兵在城卫军面前没有泛起一点浪花。就被城卫军的人打散了。”
“父亲最后是忍受不了屈辱才自尽的。我这次来是奉皇命捉拿朝廷叛逆的。”
郑阳略过了郑钧之死的真相,粗略地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随即他把目光飘向一旁坐着的郑琳,喝道:“来人啊,将这些朝廷叛逆给本少爷捉起来。押到郑府门外公开处决。”
“我看谁敢动,我是郑家的族老,朝廷没有权利将我处决。”郑琳爆喝一声,手摸在剑柄上。“刷”的一声,他抽出宝剑,朝站在正中央的郑阳一剑劈来。
郑阳神色淡然,抱着手,目光中带着笑意。他站在原地不动,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卢夫人见此情形,手按在桌子上,大声提醒:“阳儿,小心。”
郑阳嘴角一勾,冲着卢夫人高喊:“母亲,别担心,这些人伤害不了我。”
“哦,是吗,我倒要看一看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如何抵挡得住我这把又快又急的宝剑。”
郑琳冷笑一声,嘴角勾出一个弧度,脑海中想到:宁儿,为父马上就可以帮你捞到家主之位,你再等等父亲。
“咯兹”一声,宝剑入肉的声音响起。郑琳低头看着胸前插着的一把宝剑,手指指了指郑阳:“你作弊。”他倒在了血泊之中,瞳孔瞬间放大,眼睛望着天空。
“哼,还有谁敢来挑战?”萧成都身穿一袭黑衣,将宝剑从郑琳身上拔起来。一股血箭冲天而起,将整个房间笼罩在血腥味中。
“呕呕呕”在座的郑家族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们用手掐着喉咙,胃里翻滚,将胃容物吐得到处都是。
“饶命啊,这都是郑钧那个老东西做的。为什么要牵连我们?”一个脸上带着皱纹,胡子花白,鼻梁高挺的族老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哭喊着。
郑阳走到那个人身旁,摸了摸下巴。他忽起一脚,将刚才的族老踹翻在地,一脚踏在地上。
他低下头,扭曲着脸,拍着族老的脸庞,端详了一下。他轻声道:“你们不死,我怎么能够上位,我已经跟侯爷达成协议。”
“只要我上位,我就会举全族之力支持他。到时候不但郑家的财富能够落到我的口袋里,我还能带着郑家更上一层楼,为了郑家的未来,族老,你死的也不怨了。”
族老嘲笑了一声,连连口称:“好好好,原来如此,都怪老夫瞎了眼。没有赶紧逃回族地,害的自己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郑阳将族老的下巴抬起,脸上洋溢着笑容道:“就算逃回族地,您也活不长。自从郑家得罪了魏侯。就只有一支主脉能够生存,您安心去吧。”
说完,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血红色的药丸,在手上颠了颠。他掐着族老的嘴,送入口中,一拧一抬。
族老心中一阵绞痛,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他嘴角溢出鲜血,双眼睁大。
郑阳看着族老倒下的身影,回头看了眼杨昭,小声道:“魏侯,可以开始了。”
杨昭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有不忍,别过头,目光飘向萧成都和杨元庆两人,轻声道:“各为其主,让他们走的安详一点。”
萧成都听懂了杨昭的话,做了个手势,从口袋中摸出一壶酒。他走到跪在地上的第一个族老面前,蹲下身子,撬开族老的牙关。
他将族老的头扬起,酒壶塞入其中,“咕咚咕咚”,酒入腹。族老的脸色由红润到青色,舌头打开,倒在地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侯爷,我举报。其实这些事情都是郑钧这个老匹夫教导我们的,我们根本不会干这些事情。”
人群中一阵骚乱,一个身穿紫绿色衣袍的中年人一把推开旁边人。他站起身子,边喊边跑。他的眼珠子飘向远方,似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