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做了一点准备,安排好这里的事情之后,仍然决定不能再耽搁下去,办妥了请假手续之后马上回京了。
说句实话,她对与这趟行程其实是心里没底的,简直是大难题,看来,舞台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到达京都之后,她就直接去了国家电视台。
永远那么严格的安检,是这家单位永远不变的标志,繁琐的程度比起军事禁区,只是稍稍的逊色。
顾安宁很快见到了李和,但那个时候他也一如既往的在忙碌。
“哎呦,来得好快啊,我还以为你会再迁延几天,来来来,刚到?”李和看到顾安宁略感惊讶。
“导演组的召唤,我怎么敢迁延枉顾,我可吃罪不起。”这是实话。
“来了就好,暂时没有确定你的表演形式,稍安勿躁,先到录音室测试一下音质。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李和把手里的水杯放下,冲着身旁的工作人员说:“带她去试试音质,别欺负人家。”
“好嘞!您放心,那不能够。”一名工作人员说着,示意顾安宁跟她走。
“总算是暂时解决了她的问题,对了,剩下的演员准备的怎么样了?”李和问道。
“都在按照原有的规划循序推进,第一批的演员已经完全到位,之前就已经在进行小规模的排演,节目的政审也已经在进行之中,所以,所有演员的节目的形式都要尽快确定,否则时间上来不及。”有人这样汇报。
“嗯,时间上要全部加快,否则来不及,要给节目政审失败的演员留出时间,确保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选送新的节目。”李和必须确保整台晚会不出错。
“那个,还有一件事…。”
“怎么回事?”李和皱了眉头,什么情况?
“有一部分演员拒绝了我们的邀请。”
李和对此倒并不惊讶。
这种事情每年都有,现在都已经不惊讶了。
要么是没有时间,要么是为了在除夕夜陪着家人,如果这两者还是情有可原的话,那最后一种就显得让人很看不起的了。
那就是嫌弃报酬不够高的。
这样的人每年都会有,大牌的很。
“按照以往的惯例,把那些人都列一个名单,把嫌弃报酬少的那些人单独挑出来,以后台里的演出少找他们就是了,咱们又不是没有人才,对了,没有时间的人也单独挂起来,你马上出一个名单我看。”李和飞快的下达着指令。
“知道了,我这就弄。”
“有的人实在是大牌的很哪,咱们是在烹制一桌全民大餐,最重要的目的是把每年的欢乐和团圆带给全体国民和那些在异国他乡的游子,这么计较钱,他们又不是没办法在其他地方赚到钱。有的时候,钱这种东西毕竟不是第一要素。”有一位导演这样感叹。
“早期的时候,我们一直提倡一切向前看。可是有的人呐,就是一切向钱看,人家认为自己的演出值那么多钱,那也没有办法。”李和挥挥手。
“有些艺术家一辈子都在致力于国民艺术,人家的身价要是真正追究起来,可比这些年轻人高多了。”也有人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观念。
“这就是境界啊,算了,不说了,我们再讨论一下剩下的问题。”李和叹了口气。
在会议室里的人们谈论有关境界的问题的时候,顾安宁已经到达了录音室。
很大的空间。
这是专门给各种晚会留出来的。
李和应该是早就把顾安宁来这里的目的告知了一直留守在这里每天都围着这里打转的那些工作人员。
对于来意,大家都知道,有关的准备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按照导演的意思,你可以随意选择一首歌,先试一下音质。”录音师说道。“好的。”顾安宁点了点头。
“姑娘,你唱低音和中音的时候可以离话筒更近一些,唱高音的时候可以离话筒远一些,这样的话你的声音会出来得比较平衡,不会造成很大的听觉差异,和比较刺耳的那种落差。另外这个房子面积比较大,你在唱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有点不舒服,是正常的现象,要你自己去调节了,加油。”录音师叮嘱道。
和在舞台上演出不同,在这种录音室里面的话筒全部都是固定的,不会让演唱者自由调解这就对,演唱者的耐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且整个录音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全部都是密封的。
密封的状态下,几乎就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状态,在这样的空间里面,人在演唱的时候就会觉得声音会被牵引,这种牵引的状态就是完全封闭的空间所造成的。
所以声音被牵走的时候,作为演唱者肯定是想很快的把声音给拉回来,因为有时候会不成样子,那这一拉一牵之间就会形成一种抗拒的力量,对于体力也是很大的消耗,甚至有的人会非常不适应,会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很多人也不太会适应,面积大的录音室,不仅是因为密封的空间对于声音的牵引力,还有是新的环境陌生的录音,环境对于的心理作用。
这个心理作用,也是非常大的,顾安宁有的时候在录音棚录制的时候,也会出现心态不稳的情况,偶尔也会出现,录了好几遍都不通过的情况,不过她的印象里只有一次。
有一次录制一首比较轻快的歌曲,本来她以为就是那种很轻快的歌,然后一拿到歌词歌曲的时候,她的内心就是崩溃的,一看这题目就知道是很难的作品,然后一看这个谱子,一看各种符号,当时就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拦路虎,更重要的问题是这首歌她没有唱过,之前也没有接触过,逐渐熟悉歌词之后,这种恐慌就更严重了,因为她在那个,才真正的发现这首歌用的很多的颤音,而且是一个地方民歌式的作品,具有非常浓郁的地方气息。
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因为顾安宁本身不是那个地方的人,她也不带有任何的口音,其次颤音和其他的一些因素加在一起,促使这首歌成为了一个高难度的作品。
真正的地方民歌本来就很难唱,更不用说是这样的一首歌,在民歌里面基本上不太会有人去碰的一个作品,很老的一个作品了啊,是三四十年前的诶!
产生这首歌的年代离她实在是太遥远了。
当时是一个老歌新人唱,这么一个大型的这么一个活动,而且是以出新的专辑为目的,就是启用新人翻唱老歌作为一种传承。
但是每个人对于歌曲的处理都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个人的处理方式都不一样,所以同一首歌,不同的版本,总不一样的,总是在细节处有演唱者自己的特点,不可能找到完全相同的两个版本。
可是也是这样,但是对于歌曲的本质演绎还是需要遵循大致的一个相同的概念,歌曲到底要表达什么样的情怀,又是在怎样的创作背景之下,这首民歌以什么样的状态,在什么样的情况有什么样的人唱出来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
而且在90年代末期,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对经典作品进行颠覆性的演唱这,简直是犯了大忌,所以在很大的程度上还是要遵循原来的特点,只是在一些细节,加入自己的个人独有的特点。
这首歌对于咬字颤音等等各方面,都是很大的挑战,所以才第一次录制的时候她就失败了。
一直到第三遍,最后约录心越烦,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到第四遍的时候她自己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下去,只好彻底中断录制。
那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快被这首歌逼疯了,都要打退堂鼓了,因为这首歌不是她自己选的,也不是郁静瑶给她选的,是抽签出来的。
当时一共十首歌,都是华夏国几十年来,非常经典的传唱作品,由十位年龄平均在35岁以下的歌唱家进行演唱。
但是事实上,有好几位都是40岁以上,因为是平均40岁以下,是一个平均值。
平均值是一个很容易受到最大值和最小值影响的一个值,当时的原则是,已经主管行政的不参加,所以郁静瑶周燕这几个人没有参加,另外抽了十个女歌唱家。
很不幸,作为相对比较冒头的新人,顾安宁也现其中,她严重怀疑这平均40岁以下的标准就是被她给拖下来的,因为算的是平均值啊,她20岁都不到,这个数值,随便就可以给拖下来了。
后来抽签的结果一出来,连郁静瑶都给吓了一跳,这首歌太难了,是这十首歌里,难度系数最高的一首,原则上应该让年纪大点的人来唱,结果,年纪最小却抽到了最难的,这是什么情况?
但是这是抽签来的,也没有办法,最后连郁静瑶都是一脸无奈,眼神里都是那种你自求多福的那个感觉。
这歌她当时也唱,大概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但是关键的问题是,郁静瑶她是当地人,口音什么的都比较符合要求,而且非常地了解当地的整体的氛围,可顾安宁不是啊,她连当地的都没有去过,现在就要开始录,这就很仓促了。
万般无奈之下,郁静瑶已经了一开始的录制失败,她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责骂,或者数落,什么都没有。而是直接拨通了云音的电话。
这首歌最开始的演唱者,其实就是云音,后来这首歌就交给了云音的学生郁静瑶,所以要论指导的话,云音绝对是排第一位的。
不过她唱这首歌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云音在电话里面,给她讲了整整两个小时,关于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所要表达的情感,演唱当中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怎么唱好,在这首歌里占有重要地位的颤音和这首歌与众不同的高音,还有情感的酝酿,唱民歌其实更注重情感的抒发,怎么样正确的去表达歌曲所要完整表达的情感,这是很重要的。
而且一定要唱出,当地的特色民歌每个地区都有不一样的每个地区的民歌都有一个地区的特色,所以一旦要唱一定要唱出那种让人非常熟悉的当地的老味道,情感和本味,这应该是地方民歌的精髓。
在听到了云音非常有针对性地讲解之后他又努力的是触屏静自己的心态,就找了一个,有风有水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个小时,然后等到自己的心态,回归到一个正常的状态之后她才重新走进了录音室,这第五次的录制非常的成功,她在颤音高音,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咬字气息的问题上,处理的非常的好。
这首歌后来成功的被选入了《华夏十大民歌金曲》这张专辑当中,她成为了这张专辑里演唱年龄最小的主唱人,同时也是这张专辑里唯一个不到20岁的主唱人。
在这样的大型组唱的专辑里简直是开了先河。
当然这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首让她录了五次才过关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