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招收人是为了保护镇子,不少四方镇里的人都很积极,陶宴安很容易就选够了人。
他只选了两百个人,之前跟他一起救余凯文的十九人也在里面,选的都是身强体壮、知根知底的人。
县令余凯文给他们划了一处宅子,那宅子早已经荒废,但是空间很大,收拾收拾,还能住人。
最重要的是,有一个训练场。
这宅子据说是一个有钱的富商盖的,后来一家遭到强人报复,死绝了,被查封了。
不是不想多一些人,关键是钱不够,穷文富武,练兵也是这样,锻炼身体需要肉食,肉食并不便宜,普通百姓一年也就能吃一两次。
且锻炼过后,会很饿,得让他们吃饱吧!
不吃饱怎么锻炼?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打仗?
陶宴安是把自己的老底拿出来了,县令余凯文也分担了一部分银钱,这才勉强凑够两百人的吃喝拉撒的钱。
至于训练?
余凯文找了一个曾经当过兵的老人,让他帮忙,加上薛灵芸回忆记忆里关于练兵的场景,也能提出一二来,够用就行。
能凑合,但是还得找专业的来。
有了一支队伍后,每天早上率先叫醒四方镇人的不是鸡叫,而是陶宴安他们的训练声。
虽说有些吵闹,但是身处这样的时代,吵闹里夹杂着一些心安,听着这声音,不少人的睡眠更好了。
训练了半个月,陶宴安就把两百人的队伍拉出去准备剿匪了,不是他不想给他们更多时间,而是钱不够了。
县令余凯文的压力也很大,镇子外的流民日益增多,需要粮食,也就是施粥,练兵也要粮食,他几方面游走,勉力维持着局面。
也出了不少措施,比如以工代赈,鼓励百姓雇佣流民干活儿,可四方镇不过一小镇子,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活儿给人干。
忙的整个人都瘦了不少,这才找了陶宴安谈话。
两人在书房聊了很久,出来后,陶宴安就带着队伍出了镇子,直奔最近的土匪寨子。
薛灵芸正练着字,手中停顿了一下,毛笔上的墨就滴到了纸上,抬头看向窗外,叹了一口气。
陶宴安的动静她知道,困局也知道,从以前到现在,造反都是需要成本的,得有银钱,得有人,得有势力。
像陶宴安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会更加的困难。
缺钱是肯定的,缺粮也是,迟早得走到这一步。
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归来。
……
一处山上,陶宴安站在山巅上,看着半山腰的寨子里盘旋向上的黑烟,神色严肃,身材虽依旧瘦弱,却已经可以让手下的人感觉安心。
“怎么样了?”
一个干瘦身材,长相些许猥琐的男子,从林中跑了上来道:
“寨子里有两百多人,壮汉占大多数,只有几个妇人,没有老人,我调查过了,这个寨子存在一年了,平常时以抢劫为生,劫掠过往行人,抢劫之后会直接杀了,那些妇人都是被抢上山的。”
陶宴安点头:
“都是一丘之貉,除了那几个妇人外,其余全杀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