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之很是意外,“怀孕?”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果然蒙在鼓里,差点被人算计成接盘侠。
“你喜欢白秀琴吗?你想娶她吗?”
陆遇之摇了摇头。
上官阳阳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一直跟她见面?”
“她各方面条件其实还不错,我们只是吃饭,又没干什么。”
陆遇之拧着眉,想着昨晚白秀琴一反常态,对他过分热情,当时他还有点不明所以,现在他明白她为什么那样了。
她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给孩子找个父亲。
他打了个激灵,浑身的寒毛一根根倒竖起来。
越想越后怕。
“是你把我从她手里救了?”
上官阳阳嗯了一声,摸着后脑勺喃喃地说:“我都知道她的目的了,哪能不管你。”
“你在意我?”
“……”
“还喜欢我吗?”
上官阳阳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实在是不想再被陆遇之伤了。
“最近为什么一直躲着我,还不接我的电话?”
“忙。”
陆遇之轻笑一声,“你忙不忙,我能不知道?”
“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上官阳阳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经上午十点。
陆遇之应该洗漱一下要赶去公司。
她抓着椅子扶手准备起身,忘了昨晚右脚被门夹过,突然受力,脚疼得厉害,人刚站起来又跌回椅子上。
看出她不对劲,陆遇之连忙下了床。
她的一只脚肿得快有小腿那么粗了,他抬头看着她,诧异道:“怎么搞的?”
“白秀琴赶我走的时候,我用脚挡门来着。”
面对一个孕妇,她不好动用武力……
陆遇之眉头皱起来,神情很凝重。
他垂眸将上官阳阳的脚抬起来,用手轻轻捏了捏,不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但肿得很严重。
“我送你去医院。”
上官阳阳脑袋猛摇,手也跟着摆,“不用,你忙你的,我叫个代驾,自己能去医院。”
她将陆遇之推开些,撑着椅子扶手勉强起身。
硬着头皮迈出一步,脚上一受力就疼,可能伤到筋骨了。
昨晚白秀琴摔门的时候,压根没考虑过她这只脚的感受。
陆遇之见她这么犟,一点点地往房间门口挪,他转身进了浴室,洗脸刷牙,然后又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出来时,房间里已经不见上官阳阳的身影。
他走出去,看见上官阳阳还在慢慢挪着步子,往楼梯那边走。
她走得是真慢。
他刚要迈步跟上,走廊上的人突然摔倒在地,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捏着拳头在肿起的脚踝上狠狠捶了一下,捶完又疼得哆嗦。
“现在需要我帮忙了吗?”
他快速走到上官阳阳面前,她却摇头,“不用帮忙。”
“你在跟我犟什么?”
上官阳阳低着头,模样有些狼狈。
她在犟什么?
她怕陆遇之对她好,她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段时间陆遇之每次联系她,看到他的号码,她都很想接,但她忍住了。
她觉得继续保持朋友的关系就可以,不能再因为陆遇之的一些行为而误会,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谁让她是个备胎。
还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备胎。
“你别管我了,去上班吧。”
她双手撑在地上,慢慢起身。
刚站直,陆遇之就一把将她搂了过去。
他紧紧拥着她,脸颊埋在她颈窝,呼出来的气息温热,带着她很熟悉的味道。
“你为了我变成这样,却让我别管你?”
不管上官阳阳怎么想,他属实做不到。
“我想娶你,真的想娶。”
“可是你不喜欢我,娶我大概只是觉得合适。”
这不是上官阳阳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陆遇之能爱她,干净纯粹的那种爱。
就像叶南爵和温暖那样。
这世上大概没人会相信能有那么纯粹的感情,但她见过,温暖和叶南爵就是互相喜欢,彼此相爱。
她在陆遇之身上倾注的关注和感情太多了,这辈子她大概不会再喜欢上别人,她虽然嘴上说,她是要嫁给爱情的,以后会遇到喜欢她的人,事实上,她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好在她家境不错,就算不结婚不生孩子,生活上至少不会有什么困难。
岁数大了,她可以住养老院,在那里安安静静结束自己的一生。
“你还是别管我了。”
她从陆遇之怀里挣脱出来,慢条斯理地走向楼梯。
身后很快传来男人急切的声音:“谁说我不喜欢你。”
接着一阵脚步声逼近。
她愣在原地,手臂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陆遇之走到她跟前,眉头还是皱着的。
“如果我对你没有一点喜欢,完全没有兴趣,我会想娶你吗?你认为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
这话倒把上官阳阳问住了。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多的是日久生情。”
陆遇之无比严肃认真地看着她,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现在非常坦然。
上官阳阳安静许久,提起了他本不愿提起的那段过往。
“你心里还有别人,你为了那个人义无反顾去了外地,当时你拒绝我,还把我丢下了。”
“她叫简瑶。”
陆遇之语气变得平静,“是个艺人,我一直挺喜欢她的,不瞒你说,我曾把她当成女神供奉在心里,难得有机会接近她,还是在她感情受挫非常脆弱的时候,我鼓足勇气去了她所在的城市。”
上官阳阳头低了下去,她不是很想再听。
陆遇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你必须听我说,不然这件事情会是你我心中永远的疙瘩。”
他都放下了,能够很轻松地讲述这段过去,上官阳阳若是还想跟他在一起,必然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往。
“你还喜欢她吗?”
“喜欢,但喜欢的感觉不一样了,更多的是佩服和欣赏,还有祝福。”
陆遇之眼眸变得温和,唇角也勾起了笑,“我参加了她的婚礼,她让我见证了感情是可以从一而终,不离不弃的,她和傅先生是青梅竹马,就像我们一样,如今想想,我可能和傅先生差不多,我们都有些后知后觉,没能注意到陪在身边那个,才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上官阳阳听得心脏扑通扑通猛跳。
他身边那个,是在说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