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们睡过了?”
白秀琴整理了一下浴袍的领子,“不行吗?”
“你怀孕了,孕期两个多月,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很容易流产,你会冒这个险吗?”
白秀琴愣了愣,很惊讶地看着上官阳阳,“你怎么知道?”
“只准你调查我,不准我调查你?”
“……”
“你想让陆遇之为你和你前夫的孩子负责?”
白秀琴眼看事情藏不住了,懒得和上官阳阳继续纠缠。
她伸手关门,上官阳阳一只脚迈进去,把门板挡住。
“陆遇之知道你怀孕的事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遇之就算不喜欢我,他还拿我当朋友,我站在朋友的立场,有义务提醒他一声,你怀孕了,是你前夫的孩子。”
白秀琴越发不耐烦了,“你吃饱了撑的吗?管什么闲事!”
“如果他知道你怀孕,他接受,那我无话可说。”
“跟你无关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白秀琴用力关了下门,上官阳阳的脚卡在门缝,不肯收。
她抬脚在上官阳阳的脚背上狠狠踹了踹,“出去。”
“你别仗着怀孕,我就不敢揍你。”
“有本事你碰我一下试试,要是没种,那就给我滚。”
上官阳阳忍着疼,没有将脚往回收,她推着门板对白秀琴说:“只要陆遇之亲口告诉我,他不介意你怀着前夫的孩子,我马上走。”
“你这个女人怎么死缠烂打,脸皮这么厚?”
白秀琴脚上用力,死死踩住她的脚背,“你明知道陆遇之不喜欢你,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这叫自讨没趣,你觉得你在为他好,可你以什么身份在关心他?你是他的谁啊?女朋友吗?你顶多就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你有什么资格管他的事?”
白秀琴讥讽的话刺到了上官阳阳的痛处。
她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
其实她大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管陆遇之的事,可她还是不放心。
万一陆遇之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当成接盘侠,真与白秀琴走到结婚那一步,她这个知情者,看着他被人骗,婚后养着别人的孩子,还当成是自己的,她这辈子都没法心安理得。
要怪只能怪她太爱陆遇之。
她可以放手,甚至已经在放手了。
这段时间,她没有主动联系过陆遇之,一直与他保持距离。
她希望陆遇之幸福,也知道陆遇之和白秀琴相亲过后又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她没有干涉过。
算算日子,陆遇之相亲那天,白秀琴刚离婚不久,白秀琴自身条件是很不错,年纪轻轻就是美术学院的副教授,她这样的条件,是不需要靠相亲来找对象的。
估计那时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不得已才走上相亲这条路。
“我能理解你急于找个男人嫁了,但你不能看谁都像冤大头。”
上官阳阳语气软了些。
白秀琴冷笑一声:“我没把陆遇之当冤大头,他各方面条件非常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我对他很满意。”
“如果是这样,那你告诉他你怀孕的事了吗?”
“说不说都与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如果你想欺骗他,那就跟我有关系。”
白秀琴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你是真的不要脸。”
她发狠地摔着门板,任由上官阳阳的脚卡在门内,被门板重重夹在中间。
之前上官阳阳踹她一脚,是不知道她怀孕,现在知道她有孕在身,肯定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她拿捏住了上官阳阳的心思,趁上官阳阳的脚被门夹得肿起,痛得往后缩脚的时候,她伸手在上官阳阳肩膀上推了一下。
这猛然一推,上官阳阳往后跌了好几步,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眼看上官阳阳滚到地上,一只手紧紧抓着红肿的脚踝,她‘砰’的把门摔上,转身朝着餐厅走去。
地上散落着一堆玻璃碎片没有收拾,碎片中混合着红色的液体。
那是她今晚带来的红酒。
酒中她加了助睡眠的药,陆遇之已经喝了。
这会他正躺在那滩红酒旁边,睡得正香。
她与陆遇之相亲至今已经有一个多月,除了陆遇之曾邀请她来这里吃过一次饭,基本都是她主动。
陆遇之像个闷葫芦,他们的关系进展十分缓慢。
她心急如焚,怕哪天肚子大了被陆遇之察觉,只能耍点小手段。
今天晚上,她给陆遇之打电话,约他到家里,被拒绝。
她干脆带着红酒找来这里。
人都来了,她表现得温和有礼,陆遇之不好赶她走,让她进了屋。
吃晚饭时,她把红酒倒入醒酒器中,先给陆遇之倒了一杯。
看着陆遇之把整杯喝下去,她起身给他添酒,假意差点摔倒,泼了自己一身红酒,还将醒酒器给摔了。
陆遇之眉头当时就皱起来了,一点没关心她有没有事,而是心疼摔碎的醒酒器。
他说那是上官阳阳送的。
她隐隐觉得陆遇之对上官阳阳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想过要不要中止计划,但陆遇之喝了红酒,而她也没有时间再物色别的男人。
她借口用一下浴室,陆遇之带她到楼上的一间客房,没有换洗衣服可以借她,便拿了件新的浴袍给她。
她洗澡的功夫,陆遇之在收拾餐厅地面的碎片,但是药效一上来,他很快失去了意识。
因为有孕在身,她和陆遇之不可能真的做什么。
但她可以让陆遇之以为,他们之间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她走过去,蹲在地上,快速把碎片和地上的红酒渍清理掉,正发愁怎么把陆遇之背到楼上卧室,餐厅的窗户被人拍得砰砰响。
她吓了一跳,闻声望去,发现上官阳阳站在窗户外面,恼怒地瞪着她。
“你对陆遇之做了什么?”
真是阴魂不散!
她起身打开窗户,上官阳阳二话没说就爬上窗台,翻窗进来。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遇之,她忍着脚踝的疼,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弯腰去探陆遇之的鼻息。
好在,他还有气。
活着就好。
她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白秀琴,心中大概猜到白秀琴想干什么了。
真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为了能和陆遇之确定关系,会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你想制造你们睡过的假象,让他对你负责,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