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叭叭说了半天,叶南爵异常沉默。
她摸不透叶南爵的心思,试探着问道:“爵,你现在知道那个女人的另一面了,该不会还想把她留在身边吧?”
叶南爵手指动了动,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轻敲两下,“你说完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就看你接下来怎么做了。”
叶南爵起身,拿上手机往外走。
南笙赶紧跟上去,她想挽他的手臂,被他甩开了手。
“爵,你别这样。”
她有点跟不上叶南爵的步伐,他走得太快了。
她在后面一路小跑着,还是被他落开好远。
男人头也不回进入电梯,眼看她穿着恨天高想要追进电梯里,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按下关门键。
她跑到电梯前的时候,电梯的门已经关上了。
她气得原地跺脚。
这个叶南爵到底怎么回事?
录音听了,温暖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他怎么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这么着急要去干什么?
难不成是赶回揽月湾教训温暖?
她自我安慰着,将胸腔里的火气慢慢往下压。
“秘书,煮杯咖啡给我送来。”
她不疾不徐地朝着叶南爵的办公室走去,经过秘书台的时候,她吩咐了一声。
秘书站起身,一脸为难,“南小姐,叶总已经离开了,他不在的时候办公室禁止任何人进入。”
南笙脚步一停,视线落到秘书脸上,“你说什么?”
“叶总不在的时候……”
秘书的话还没说完,脸颊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她被打得身子一歪,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我让你送杯咖啡进来。”
南笙仰着下巴,迈步继续往叶南爵的办公室靠近。
秘书心一横,快步追上去,伸手将她拦住,“抱歉南小姐,这是叶总定的规矩,如果你执意要往办公室里闯,我马上通知保安。”
“小姑娘,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规矩就是规矩。”
秘书态度坚决,“南小姐,请你离开。”
“我是叶南爵的未婚妻,他未来老婆,你敢对我这种态度,这工作你还想不想干了?”
南笙气急败坏,想起不久前这小秘书问叶南爵要不要请她出去,她的火气愈发大了。
正愁不知道找谁撒气呢,这小秘书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我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秘书年纪不大,性格很刚,她拿起桌上的电话通知保安部,电话放下没两分钟,几名穿着制服的保安就乘直达电梯上来了。
南笙没想到区区一个小秘书这么横,面对牛高马大的几名保安,她心里有点发怵。
她不想被保安丢出去,那样太难看了,好歹她是个公众人物。
“我记住你了。”
她狠狠看了秘书一眼,窝着一肚子火,踩着高跟鞋嘎哒嘎哒地走向电梯。
出了环时集团,她一通电话打到叶老爷子那里。
……
黑色宾利开到揽月湾附近,经过一家烤肉店时,叶南爵让司机靠边停车。
他看到了温暖。
这会,她正坐在那家烤肉店门口的塑料凳上,怀里抱着卡通熊的头套,热得满头大汗。
她手上拿着一打宣传单,正往脸上扇风。
“花样真多。”
他低喃了一句,推开车门,径直朝着温暖走过去。
一团阴影笼罩过来,刚好把热辣刺眼的阳光挡住了。
温暖抬起头,看到了叶南爵阴沉沉的脸。
“你在干什么?”
“打工。”
温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见有路人经过,她站起身,刚要戴上卡通熊的头套,叶南爵的手伸过来。
男人有力的手臂圈在她腰上,一把将她提起。
“喂喂喂!我在工作啊!”
她两条腿一通乱蹬,整个人挂在叶南爵手臂上被他毫不费力地拎着走。
“我的信息,你敢不回。”
叶南爵脚上生风,走起路来气势汹汹。
他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快速走到宾利车旁将温暖放下,拽开车门,他立马把人往车里塞。
“我说叶大少爷,你有什么事情你说话,我正在发传单。”
温暖气不打一处来。
剩下的这点传单要是发不完,她今天的薪水都拿不到。
叶南爵从她手中夺过传单,往路边的垃圾桶里一丢,随后坐进车内,示意司机开车。
“你扔我传单干什么?”
她顶着大太阳发几个小时传单,辛辛苦苦才能赚到一百多块钱,他居然把她的传单丢了。
她想开车门把传单捡回来,手臂被叶南爵死死抓住。
车子开了起来。
她无奈坐好,“你让我损失了一百多块。”
“我十倍给你。”
“……”
叶南爵松开她的手臂,转过脸,一双眼睛寒气逼人,“你不是很喜欢钱吗?十倍如果不够,那就二十倍,三十倍……”
“够了,我没说让你给我钱。”
温暖感觉今天的叶南爵有点不太对劲儿,不知道他又抽了什么疯,工作时间突然回来,还逮到她在做兼职。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叶南爵给她发过消息——拆石膏。
“到时间了吗?”
她朝叶南爵的石膏手看去。
这两周,他不理她,刻意跟她保持距离,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帮他好好清理过那只手,她凑近些闻了闻,味道有点酸爽。
“馊了。”
真臭。
那味道闻多了,温暖有点想吐。
她没忍住,捏住鼻子干呕了两下。
叶南爵一个冷眼瞪过来,“你敢吐!”
“不敢不敢。”
吐出来没准他能让她再吃回去。
这男人就不是个正常人。
她赶紧离他远些,挨着另一侧车门。
“现在是去医院吗?”
叶南爵爱答不理的嗯了声。
她转过脸,看向车窗外面,一个眼神都不再给他。
两人忽然间都沉默了。
想起温暖刚刚嫌弃的样子,叶南爵悄然把石膏手抬起来,凑到鼻尖闻了下。
“呕……”
酸爽刺鼻的味道钻入鼻腔,有那么一瞬间叶南爵恨不得把自己这只手直接用刀剁了。
盛夏的天,捂了一个月的石膏,他的手已经臭掉了。
听到他干呕的声音,温暖哼了一声,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淡样子。
她把手摸进兜里,掏出来一对耳机戴上,然后在手机上播放音乐,一路还小声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