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上前几步,走到叶南爵面前。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反正她和叶南爵不是第一次了,协议有效期只有三个月,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将手机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直接坐到叶南爵腿上,她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拉下裙子的拉链,就这么当着叶南爵的面将裙子脱了下去。
看着她白皙柔美的肩颈和锁骨,他眼帘轻抬,对上温暖晦暗的双眸。
她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此刻的行为在他看来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很勉强吗?”
她猛地摇了摇头,冲他笑起来,“不勉强,是我自愿回来的。”
自愿?
如果不是他发的那条信息,她一走了之以后将背负六百万的违约金,她会老老实实回来?
想起温暖用膝盖狠狠顶了他一下,恨不得让他断子绝孙,他脸色一点点冷下去。
“你可以不用这么勉强。”
她以为他在故意刁难,忙说:“没有勉强,我愿意的。”
她主动贴上去,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温软的唇吻到他脸上。
她吻得生涩又笨拙,他从她的吻里感受不到一点她的热情和她对他的渴望。
她只是干巴巴地在他脸上亲着。
“够了。”
他把脸转向一边。
她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双手捧着他的脸转回来,急切地吻在他唇上。
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舌尖抵着他的齿缝,试图撬开。
他眉头皱起,心头莫名有些烦躁。
他推开她,她又贴上来紧紧抱着他。
“我说够了。”
他低吼一声。
她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都呆了。
“下去。”
“爵少,我以后一定好好表现。”
他是希望她回来的,可她为了钱讨好他的样子,让他讨厌。
他手一抬,将她从自己腿上推下去。
她扑在沙发上,快速爬起,还要往他身上扑。
他抓住她的手腕,指骨用力,捏得她腕骨都快要断了。
“疼。”
“知道疼,却不知道要脸吗?”
叶南爵的话,刺得她心口一阵阵的闷痛。
要脸能解决五百万的债务吗?
从她决定和叶南爵签下协议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要脸了。
况且,是他让她好好表现的。
她现在什么都豁出去了。
不就是跟他睡吗?
有了一次,二次,再来几次又算得了什么?
她抬起一只手,将内衣的肩带顺着肩膀往下拉。
叶南爵眉头越皱越深。
“我说够了!”
见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整条肩带松松垮垮地垂在手臂上,他起身将她脱下的裙子抓起,往她身上扔去。
裙子蒙住了她的头。
视线忽然间变得不清晰。
她听到叶南爵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硬着头皮大声问。
没有人回应。
她将头上的裙子扯下来,发现叶南爵已经走出去了。
在沙发呆呆地坐了一会,她把肩带拉起来,裙子也穿好。
叶南爵为了冷静下来,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好几个小时。
直到肚子饿了,他才拉开门出来。
主卧室里没有温暖的身影,到了一楼,他听到厨房里有声响,靠近些才发现她在准备午饭。
她还是穿着那条浅色的短裙,乌黑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细腰上围着条围裙。
她一边煎着牛排,一边拌蔬菜沙拉,做起事情来有条不紊,手法很娴熟。
他倚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好像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一直是背对着他在忙的。
他视线缓缓下移,盯在她的小腿上,右侧的腿肚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疤,之前他就注意到了。
她皮肤很白,一点点疤痕都藏不住。
“你腿上的疤怎么搞的?”
听到他的声音,温暖翻牛排的动作僵了下,她回头,与叶南爵幽深的眼眸撞上,仅一秒,她就把脸转开了。
“不小心划伤的。”
她随口应付了一句,将锅里的牛排翻了个面。
“牛排要几分熟?”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
“七分熟可以吗?”
叶南爵说了句随便,转身走开。
他直接去了餐厅,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等着温暖把午餐端上来。
牛排是冷盘,摆盘很漂亮,除了几块水煮的西兰花,还有几片切成心型的水煮胡萝卜。
牛肉煎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上面浇着浓稠的黑椒汁。
蔬菜沙拉装在一个透明的碗中,她给他单独备了碗,夹了些到碗中。
做完这些,她站在一旁,像个随时等着伺候他的保姆似的,讨好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爵少,要不要来点红酒?”
没等他说话,她记起他还在服用消炎药,忙道:“酒就算了,会影响药效。”
他淡淡地嗯了声,侧头看了她眼,“你不吃?”
“一会再吃。”
“坐过来,一起吃。”
他的语气不重,但就是让人无法抗拒。
她点了点头,进厨房把自己的那份牛排端出来,小心翼翼坐到叶南爵对面,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给你妈打过电话了吗?”
叶南爵突然问她。
“没,我还是打算回家一趟,要拿些换洗衣服和私人物品。”
叶南爵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餐厅里静得出奇,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单调又突兀。
叶南爵沉着脸,眼帘低垂。
温暖时不时朝他看看。
他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又坏又痞的感觉,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如同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冷漠霸气,不近人情。
……
吃完了午餐,叶南爵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餐厅。
温暖伸着脖子盯着他,见他去了二楼,她快速把餐盘收拾起来,往洗碗机里一塞,匆匆忙忙背起包跑出门。
走出揽月湾,她长舒一口气。
真险!
她差一点背上六百万的债务。
幸好她反应快,把叶南爵给稳住了。
想起自己不顾颜面讨好叶南爵,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她唇角向上扬了扬,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事后想想,她其实没有太难过。
毕竟叶南爵是她的初恋,是她曾经放在心尖上,非常非常喜欢的人。
四年过去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叶南爵什么感觉。
似乎,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但不像以前那么强烈,一看到他的人就紧张到小鹿乱撞。
他们已经长大了。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了。
她与叶南爵只要维持住这样的雇佣关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