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道哥,那个后来差点成了我大舅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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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当其他服务员把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黑皮衣们已经不见了。当晚,经理给我结了工钱,让我以后不用再来上班,也就是炒了我。不过还好,包房里打烂的东西没有让我赔偿。
马正道那一脚实在太狠,我在家躺着休息,头一直疼,两天之后才完全恢复过来。我要继续出去打工,大姐刘依依不让,说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最近在家躲一躲吧。
青鸟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找到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第四天的下午,我正在后院打篮球,丁大伟带人找上门来,我怕李妈妈担心,没敢声张,默默跟他们出去,结果被带到胡同痛打了一顿。
当然,我也没吃亏,把卡簧还给了丁大伟,只不过是以插在他腿上的方式还的。
扎了丁大伟之后,我跑到一个同学家躲了起来,他听了我的事儿之后,说丁大伟肯定还会来找我麻烦,让我去找马正道,毕竟这事儿说到底是因为她妹妹!
我倒是不怕麻烦,主要怕李妈妈和刘依依整日提心吊胆,于是给马晓钰打电话,被她直接给挂了,不知道是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救她,还是因为我看过了她的身体。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又打回来,让我去她家。
说实话,马正道那一脚给我的心理阴影不小,到了他家,马正道开的门,我当即菊花一紧,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马正道笑了,笑起来鹰钩鼻子显得更尖锐,比不笑还难看。
“进来吧,老弟,上次的事儿是哥不对。”
我点头进来,马晓钰穿着一身淡蓝色居家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这才发现她不化妆的时候比化妆之后要好看一百倍!简直像换了个人似得!
但是我换鞋进来之后,马晓钰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进了房间。
马正道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的视线才从她背影上移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只敢坐半个屁股。
没等我开口,他就猜到了我的来意,让我先把那天,还有今天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
我就一五一十地都说给他,马正道一直紧紧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不过听到我扎了丁大伟一刀之后,他的拳头松了下来,拍了拍我肩膀,说老弟你不错!
“道哥,那……你罩我行么?我主要怕连累我的家人,如果你能罩我,我估计丁大伟以后就不敢找我麻烦了。”我诚恳地说。
“行!”马正道给了我一张名片,“你去找这个人,在肩膀上纹个身,我就认你当我兄弟!”
纹身?尼玛!那不是不良少年才干的事儿么!
“怎么,不敢?”
“……敢!”我接过名片,离开了马家。
给名片上的人打电话,按照地址找过去,说道哥让我来的,纹身店老板娘是个长得很骚的女人,叫赵诗曼(后来才知道,这货的战斗力不在马正道之下,他当时是马正道的女朋友,在最后一战中,被人捅死了……),拍了拍我屁股,让我脱上衣趴在床上,给我左肩后面纹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主体像以色列国旗的六芒星,不过有很多装饰。
但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遇到过丁大伟,直到半个月之后,我才知道他的第三条腿被马正道给废了,索性去了泰国,你懂的……
马正道之所以这么恨丁大伟,是因为那晚之前,马晓钰还是个处女,当时丁大伟确实和马晓钰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丁大伟,只不过因为这人长得有点小帅,带出去玩儿有面子,并未打算深交,没想到丁大伟趁着马晓钰喝醉,当着他两个哥们的面强行把她给……
这点倒是颇让我感到意外,颠覆了晓钰在我心中放浪不羁的形象。
整个暑假,我都没怎么见过马晓钰,她一直躲在家里,不愿出门。
我倒是跟道哥还有他的一帮兄弟渐渐混熟,他们总来找我打篮球,晚上请我喝酒吃海鲜闲扯淡,有两次出去打架,还带上了我,但是只是让我看,并没让我上。
渐渐的,我知道了道哥的“青马堂”,也知道了青马堂背后的母团体“青帮”,又知道了青鸟市的其他帮会,什么红帮、黑龙会、城阳帮、胶州帮之类的,这都是一些规模较大的帮会,另有一些小的,大浪淘沙,时兴时衰,有些就彻底不见了。
道哥很喜欢我(不是搞基那种喜欢),认为我是个混社会的好苗子,但我可不那么认为,我理想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将来成为一名医生或者律师,做对社会有用的人。
帮会在我印象中就是一群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混子而已,不过随着对他们了解的深入,我逐渐改变了这种观念。
他们对于混社会这种事,更像是一种信仰,他们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和行为准则,主张公平正义和平等自由,这些都在帮规里有明确的体现,如果再加上一个革命目标的话,把他们称之为一个雏形的、年轻的政党或许也并不为过。
别误会,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他们也没有那个意思,因为帮规的第一条就是,坚决拥护XXX的领导!有一次青帮总部被敌对的帮会举报,条子来突袭,带队的那个警茶副局长看到墙上挂着的帮规笑了,说你们他妈也配在挡的领导下?
道哥扒拉开顶在他头上的枪,说反正我们比你配!当时就被几个条子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可能是戳到他们痛处了。因为事先得到线报,武器都被提前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条子什么也没查出来。
开学之后,晓钰像变了个人似得,奇装异服不见了,身边那些狐朋狗友也不见了,她开始好好学习,也不再整天骚扰我。
我倒是有点不适应,总逗逗她,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她。
但我从来没对她说过,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跟几个帮会的兄弟在道哥家里喝酒,哥几个醉得一塌糊涂,横七竖八睡在了地毯上。我半夜里被尿憋醒,发现马晓钰在旁边看着我,跟守灵似得,我一时冲动,借着酒意,捧起她的脸吻了她。
她推开我,指了指地上睡觉的其他人,把我拉起来,拉进了她的卧室,拉上了床,让我跪在床上。我彻底木然,任由他摆布,她脱了我的上衣,正在低头解我裤带的时候,马正道突然推门进来,给我吓得,当时就软了!
不过马正道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说走错房间了,就关上门出去。
晓钰停下了动作,把我推倒在床上,趴在我肩头开始痛哭,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浴望被她的眼泪浇灭,只觉得那一刻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哭着哭着,她睡着了,我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天亮。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成了男女朋友,但却仅限于牵牵手逛街,接接吻什么的,从未发生过越轨之事,因为她坚守最后的底线,说自己不干净。
我说我不在乎,但她一直坚持,连马正道都看不下去了,有次当着我面跟晓钰吵了一架,骂她不让我碰,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有这样的大哥么)!
给晓钰骂哭了,指着我说:“是白浩说的,要把第一次留给自己喜欢的人,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拿走他的第一次!等他被别人破处了,跟我一样,我才能给他!”
把我给雷的啊,外焦里嫩!
我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就跟去乱找别的女人了,道哥也警告过我,如果让他知道我跟别的女人鬼混,丁大伟就是下场!
那天我跟晓钰约定,我一定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和她结婚的时候!
晓钰答感动的稀里哗啦,答应了我。
此后,我以马正道“妹夫”的身份,开始正式介入帮会事务,帮着道哥打江山,道哥是个很有智慧,也很有野心的人,他的志向是一统青鸟市黑道,结束帮会之间常年累月的厮杀。
我似乎天生是混这个的料,从初三开始,一直到高三上学期,整整三年半的时间,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战斗。在帮会里的职位,从最底层的小马仔,一直干到了青马堂堂主(那时道哥已经升任青帮二把手)。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因为各个帮派长期不可调节的利益纷争,再加上有相关部门从中作梗、挑唆,在我高三那年,青鸟市各个帮会之间,发生了大规模的乱斗,后期甚至把省城的黑道势力都牵扯了进来!
最终,如上文所说,青帮笑到了最后,道哥接替了在乱斗中战死的青帮一把手昇云大哥(也有一说大哥是被道哥暗杀的,但我不信),一统本市黑道,成为傲视青鸟的地下皇帝!
三个月的乱斗中,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如果一件一件事追究起来的话,估计下半辈子都得呆在监狱里(从我高一那年开始,共和国废除了死刑)。
当然,当局与最终的胜利者达成默契,没有追究太多,象征性地抓了几个小弟去顶缸,核心成员都逍遥法外。
大局已定,我决定洗手不干,全身心投入高考备战,道哥嘲笑我,说我愚,被共和国式的教育毒害的太深,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想继续念书,不想混一辈子。
乱斗中折掉了许多帮中骨干,正值重建的关键时期,其实道哥非常缺人手,我说出这话,道哥很生气,说你如果非要退出帮会的话,那就净身出户,以后也别跟我妹妹处对象了。
当时也是斗气,而且为了我的大学梦,我赌气地把跟帮会有关的资产全部上缴,而且更打击我的事情,在那个最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了。
晓钰怀孕了!
夏树 说:
打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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