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渊拿着画,身边跟着一位穿同色系衣服的美男子。
一出来,在暗处保护帝王安全的骨首领和所有的暗卫都惊呆了!
空气中仿佛有好几处波动,黎苏眼眸动了动,朝周围看了两眼,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君离渊拧了拧眉有些不满。
这群暗卫真是这三年好日子过多了,居然气息都不会隐藏了。
一群废物!
君离渊手指微动,待他们走后,宫内的几个暗卫纷纷露出一张苦涩的脸。
完了,要脱一层皮了!
他们陛下的心真的好狠啊!
典狱司进去了至少都要丢掉半条命啊!
被留下来的几个暗卫都快哭出来了,可他们不敢不去典狱司报到。
敖公公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静和稳重,知道帝王要带着人一起上朝,他也没再露出什么恐怖的表情。
君离渊叫宫人搬来一个屏风,就搁在朝堂上的龙椅前。
然后上朝他就带着黎苏一起坐在了屏风后的龙椅上。
敖公公站在旁边看见了,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
他想,这位小公子不可能是什么男宠、男妃,他们以后应该要有第一位皇夫了!
他一个太监总管而已,完全能接受,就是不知道朝堂上这群人能不能接受了。
不然,今天的朝堂,恐怕要流一地的血。
接受是不可能接受的了。
底下的一众大臣见到龙椅前放个屏风已经很惊讶了,现在他们陛下明显又带了一个人来上朝,还让人坐在龙椅上!这已经不是惊讶能够形容的了。
尤其,后面那个容廓显然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和陛下一起坐在龙椅上!
众大臣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不是他们疯了就是陛下疯了。
显然,陛下疯的概率要大一些。
就连黎苏都是这样觉得的。
他都说了在偏殿等着就是,谁知道这人非得拉着他一起上来,还按着他坐在这龙椅上。
黎苏真是坐立难安。
偏偏某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黎苏麻了。
随便这人怎么搞吧,收不了场大不了他假死一回换个身份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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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瑜,裴大将军的长子,如今年仅二十八,位居左相。
他见帝王带着人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沉默地想了想,然后率先走了出来。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其余大臣见状,纷纷停下他们难掩惊讶的眼神交流,稀稀拉拉地跟着左相跪下见礼。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着的,最后只剩下右相一派。
右相等人是顽固的保守派,见到帝王不仅带人上朝,还是个男人,刚刚右相就想冲出去质问一番了,但被太傅拉住了。
就这么一耽搁,左相等人就出来了。
右相见此,心里更是气得要命!
但君到底是君。
右相纠结了一会也跪下了。
跟着右相的一众臣子亦是如此。
等君离渊幽幽说了句“平身”之后,右相完全等不了了,他走出来,表情十分严肃。
“陛下!朝堂之上还请无关人员退场!”
无关人员,不就是说他么?
黎苏已经麻了,靠在龙椅上整个人慵懒极了。
反正也劝不住某人,那还不如当个小花瓶,某人惹出来的麻烦,他自己解决吧。
君离渊神色淡淡,手里还捏着黎苏一只手。
“右相,朕心中有数。”
说着,君离渊朝底下看了一圈,不曾说话。
但旁边的敖公公心神一震,觉得体现自己用处的机会来了,他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右相脸色低沉,还想再开口,裴瑾瑜突然站到了他身边。
“陛下,臣有事奏!今早臣收到……”
左相裴瑾瑜不愧是几百年来最年轻的一位左相,还是暴君亲手提上来的,三年里,朝堂上无人不对他的能力啧啧称奇。
连原本自信一定为左相的右相,对裴瑾瑜的才能也不得不说句“佩服”。
所以,裴瑾瑜启奏,右相倒是没开口说什么。
只是,在裴瑾瑜说完之后,右相又忍不住说回了刚刚的话题。
君离渊不搭理右相,左相又对此事不闻不问,这让其他大臣只得到一个讯息。
屏风后那位,不是他们能管的人。
但右相几人都是三朝元老了,思维也保守,根本忍不了君王带着一个“男宠”上朝。
这不是色令智昏嘛!
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这群人还没完没了了,君离渊眉头皱起来了,眼神泛着冷。
他不搭理还真当他脾气好了?
君离渊一手拉着黎苏的手,一手搭在龙椅上敲了敲。
等右相的长篇大论结束,君离渊淡淡道,“右相今年高寿?”
帝王一问,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裴瑾瑜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惊讶,朝帝王旁边的身影看了一眼,垂眸之后倒是无声笑了笑。
陛下的手段变温和了啊。
也不知道这样温和的陛下以后能不能常见。
一想,裴瑾瑜对帝王身边的那位有了很强的好奇心。
在今天之前,可从没听说帝王身边有什么亲密的男人、女人,今天突然出现,真令人惊讶。
陛下也是真心急,一点准备都不给他们,直接带人出来,还将人按在了龙椅上。
这不就是告诉他们这是陛下私事,容不得他们置喙吗。
可惜,右相他们好似没懂这一点。
左相年长帝王几岁,也算是看着帝王长大的,帝王去了边境之后,那会左相也在,所以两人私交也算不错。
回来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在京城搅动风云,直到君离渊登基为皇,裴瑾瑜破格提为左相。
这么多年,足以让裴瑾瑜摸清帝王的脾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