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陆宏运的不对劲,楚韵风的手指摩挲到了陆宏运的面部,全是泪水。
心疼。
不顾陆宏运的强烈亲吻,楚韵风的手臂搂上了陆宏运的脖子。
手指顺着脖颈向上,抚摸爱人的头发。安慰他。
“不哭,不哭,哭吧,哭吧……”
楚韵风在心里哄着爱人。
她虽然感觉爱人莫名其妙,但也感觉到了爱人的痛苦。
女儿们长大了,迟早要被绿叶带走的………楚韵风认为爱人心里舍不得女儿。
是啊,离离被明教授爱护着,新儿被跃昆偏爱着。说实话,韵风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舍。
又替女儿们高兴,又不舍。随着女儿们的长大,楚韵风也是矛盾万千。
“好啦,好啦,不哭啊……”
韵风抚摸着陆宏运的头发,揉擦他的耳朵,“我们把女儿们留着,能留多久就留多久,都听你的,好不好?”
女儿们都倾慕老爸,都崇拜老爸,再说,哪个老爸舍得女儿嫁为人妇?楚韵风在心里理解着爱人。
陆宏运感受着韵风的温暖,紧紧抱住更不松手了。
“你总不能让我睡车上吧?”楚韵风的唇贴在陆宏运的耳边,柔柔轻笑。
“就让你睡车上!”陆宏运责备着,抱出了韵风。
“还要惩罚你!”陆宏运拍了韵风的臀部,稳稳放下。
“我不是哄过你嘛。”
“不够!”陆宏运不依不饶。开了后备箱,拿出行李箱。楚韵风扑上来,拉住陆宏运的胳膊,摇晃,又摇,再摇。
“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好啦好啦!”楚韵风舔着脸。
“不好!”陆宏运憋着坏。大步走向车库外。
“我给你按摩?”楚韵风赶紧跟上,讨好。
“不按。”
“我给你………“楚韵风可劲儿地献殷勤。
-
这天。颜道貌来K大找颜岸然。这是他初次来找儿子,特意买了水果。
他现在就指望着颜岸然了。颜岸然跟着楚韵风,楚韵风有陆宏运的保护。
子凭母贵。
颜道貌感觉儿子将来肯定大有可为。
颜岸然接到颜道貌的电话,迟迟而来。
“你妈还好吧?”颜道貌笑着。
忽地,颜岸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问还好,一问,颜岸然的心里又筑起了一堵墙。
你把妈妈伤成那样,虐待妈妈那么多年,你怎么笑得出来?颜岸然都不敢审视颜道貌现在的面相。阴郁。
“嗯。”颜岸然忍耐着,语气疏离。
“你姐呢?”颜道貌还是那么全面。随着颜道貌喉咙里发出的一声笑,颜岸然再也忍不住了。
你虐待妈妈就够残忍了,你对姐姐的伤害更是……你简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颜岸然都不想再称呼什么了。
“你走吧。”颜岸然猛地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岸然。”颜道貌叫住颜岸然。
“岸然!”正巧新儿来了,来给颜岸然送衣服。新儿担心颜岸然洗不干净浅色衣服,特意洗净叠好,再送过来。还要给颜岸然刷鞋子,颜岸然坚决不同意。
“岸然!”眼看着姐姐就要跑过来了,颜岸然大步跑出去,迎着姐姐。不能让姐姐看到那个……人。
颜道貌看着跑开的儿子,又失落又落寞。没事,来日方长!
“姐,我自己去拿就好了。”颜岸然身材高大,尽量用上衣遮挡着姐姐的视线。
“呶,都在这里了。”新儿笑着,递给颜岸然一个装衣服的塑料袋。
“姐,以后能不能让我自己洗?再说,我也得锻炼是不是?我连件衣服都洗不好,以后还怎么照顾离离……”
怕触动岸然的情伤,新儿不接茬。
颜岸然忍着悲伤,想到了离离,如果离离受到姐姐那般的伤害,他真的……真的会疯!会痛死!痛不欲生!会杀人!
“姐,姐夫……”颜岸然理解朗跃昆。对于朗跃昆的痛苦,他能感受得到。能帮着撮合,他还是想尽力。
没等颜岸然说完,新儿看看手机,道:“好了,我下午还有课,不跟你聊了。洗不了的别逞能,我随叫随到!”
新儿说完,笑着摆手,走向了另一条路,渐渐跑起来。争分夺秒。
颜岸然看着姐姐的背影,多么可爱女孩啊!怎么下得去手……颜岸然恨地攥紧了拳头,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
一场秋雨一场寒。
天渐渐凉了,有了略微的寒意。
“老公,我晚会儿到家。”楚韵风一边开车,一边给陆宏运打电话。
“干嘛去?”陆宏运正在做晚饭。
“明天给几个有进步的孩子发奖品,他们说喜欢……我要去找那家店。”
楚韵风批完卷子,才出的校门,有点晚了。天要擦黑。
“还要去找那家店?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陆宏运不放心,赶紧关了火。
“不用不用,还要等你太麻烦。我买了就回去。挂了噢。”
绿灯亮了,楚韵风放下手机,一脚油门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
朗跃昆又来了K大。
给颜岸然买了几套保暖内衣、秋衣秋裤,薄款羽绒服,长款、短款。还有一保温桶的土豆炖牛肉。
等颜岸然吃完,朗跃昆才过来找新儿。
新儿的时间紧张,朗跃昆只能将就着,等着。
等到差不多了,才敢去教学楼门口迎着新儿。
现在是晚饭时间,教学楼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新儿才出来。这时去食堂,人不会太多。
“新儿!”朗跃昆笑着张开双臂,就要搂上来。
新儿一个闪身,从一旁穿过。
头也不回。大步走。
马尾辫,黑色高领毛衣,白色羽绒马甲,水蓝色牛仔裤,背包。她赶着吃完饭,再去图书馆自习。
“新儿。”朗跃昆疾步跟上来,就要揽上身。
“别跟着我!”新儿看都不看他一眼,跑开了。
朗跃昆快跟几步,一把拉住了新儿的胳膊。用力拉进怀里,紧紧箍住,捧住这张青春逼人的脸,眼神炽烈。
“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朗跃昆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他好累,脑筋好累,心好累,身心疲累,他需要安慰,需要柔软的关心,哪怕看他一眼也好。
新儿微闭着眼睛,看着鼻尖。嫩脸在扭动着。
“别再折磨我了!”朗跃昆祈求的眼神里亮亮的,湿了。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只要你!好不好?求你在身边!好吗?朗跃昆痛苦地搂回了新儿。压在怀里。
“我什么都能改,行不行?不要不理我!”朗跃昆的泪顺着脸庞掉进了新儿的头发里。
“放开我!”新儿全力挣脱出来。猛推了朗跃昆。
跑了。
又急迫又懊恼又无奈,朗跃昆的胸腔里呼呼燃烧着,失魂落魄地走着,走着……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无意侧头,看到了一辆红色轿车,是楚韵风。
朗跃昆立马来了精神。阿姨亲切。找阿姨想办法。
绿灯亮了,宾利与红色轿车同时过了路口。
宾利渐渐慢了,跟在红色轿车后面。
红色轿车进了“好宜家”旁边的停车场。
楚韵风刚刚下车,就被一双阴郁的眼睛盯上了!
阴郁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身影,正在贪婪地、渐渐地靠近……
忽地,楚韵风整个身子及头部,被一件高档男款风衣包裹住了。
紧接着,听到了“哎哟哎哟”地痛苦嘶哑。
楚韵风正要惊呼!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护住!上了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