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气味还是那么刺鼻,肥肉还是那么恶心,可是,有一点是不同的:有任务。
今晚,必须完成任务。必须给她一次。
就像应付作业,不必看题目,不必理解题意。抄,就对了。
所以,卧室里,没有语言,没有体会,只有力气——对抗。
自始至终,颜道貌的眼睛都是闭着的。身体不受心理控制。
娄千红以为他在感受着什么,享受着什么,神思神往。
最终,颜道貌摔到了地上,犹如,扛着大象跑了五千米。瘫了。
事后,颜道貌感觉自己浑身馊臭馊臭的!毁了。毁的不止心理还有生理。
身心俱损。
有付出就有回报。
第二天,颜道貌的买菜钱,提高了。二百五十元。
多给了五十。
“道貌啊,钱放鞋柜上了啊,今天记得买只板鸭,再买俩猪蹄,我馋猪蹄了,不要酱的,要生的,我要吃你做的黄豆顿猪蹄。记的要把毛扒干净噢,可别像上次那么不小心,猪脚里夹着毛……”
娄千红一边唠叨着,一边换了粗跟皮鞋。
颜道貌听着,沉默着,面无表情,他还没有从昨晚的毁灭中缓过来。
“噢,对了,晚上我想吃香肠,记得,必须是那家店里的,其他的不合我口味。别忘了买啤酒噢!犒劳你。”娄千红笑笑,拿上挎包出门了。
出门前,叮嘱:“记得,这是三天的菜钱。”后面一句,没说出来——不够了,你自己补。
今天心情好,就给他留点面子吧。娄千红是哼着歌走的。
咔吃!门合上了。
妈的!颜道貌诅咒。顿觉,自己被嫖了一般,还不给钱。
听着外面电梯开合的声音,确定娄千红被电梯吞进去、运下去之后。颜道貌怒极!直接把碗砸到了地砖上。
瞬间,大理石变了色,黑米稀饭撒了一地。
颜道貌一边收拾着,一边自我安慰着,好歹,离婚这事算是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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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颜岸然天天军训,黑了,瘦了,更结实了。一笑,牙齿更白了。
走在校园里,神采奕奕,英气逼人。
“颜岸然。”有个女生拿着饭盒,嫩声嫩气地喊着。
颜岸然转身,先前的神采奕奕不翼而飞,换了一副面孔,冷漠。
女生笑着跑上来,娇滴滴地问:“怎么又没去食堂嘛?”
颜岸然平静地说:“不饿。”说完就要走向图书馆的方向。
“哎哎哎,你怎么这样嘛?跟座冰雕似的。给嘛。”女生举起饭盒。
“给你打的。土豆沙拉盖饭。喜不喜欢?”女生的笑脸迎着夕阳,天真烂漫,一脸的崇拜。
没思想。颜岸然不欣赏没思想的女生。没说话,就大步走开了。
“什么嘛!这么不给面子!”女生嘟着唇,娇得跺脚。
“岸然!”一声男音。
颜岸然抬头,立马笑了,赶紧跑上去。
“姐夫。”颜岸然笑着接过朗跃昆递过来保温桶。
两人找了张长椅坐下来。
“别那么拼命,按时吃饭。”朗跃昆笑着拍了拍颜岸然的肩膀,又捏了一把,“嗯,结实了。”
“我姐呢?又没找到?”颜岸然打开保温桶盖子。朗跃昆拆开一次性手套,套在颜岸然的手上。
颜岸然拿起大块酱牛肉直接塞嘴里。
“你姐啊,更忙了。我刚从她那过来,匆匆见了十来分钟,就把我晾了。”朗跃昆一脸的失落。
颜岸然笑笑,摇摇头,不好办。“我也帮不了你。”
“怎么说话呢!”朗跃昆又从锡纸里拿出蛋挞送到小舅子嘴边。“你不帮我谁帮我?”
“贿赂我?”颜岸然不客气,一口塞进去了。
“咱们得统一战线。是吧?”朗跃昆没闲着,又拧开水杯,递上来。
“姐夫,我姐只是忙着赶功课。又没有别的朋友,你急什么?你又不是没忙过。”
颜岸然接过水杯,灌了几大口。他也忙得四脚朝天。
都说高中忙忙忙,其实,真正的忙碌,在大学里才刚刚开始。
“哎,刚刚那个跟你腻歪的女孩,是谁?”朗跃昆坏笑。
“问路的。”颜岸然忽略掉女同学。
除了陆离离,他看谁都没有性别。
“我们是同路人。志同道合。”朗跃昆揽揽颜岸然的肩膀。颜岸然喜欢谁,他最清楚。
颜岸然很快吃完,朗跃昆收了保温桶,一个去图书馆,一个回家,两人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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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风下了班,没有回家,直接去了私立医院。
陆宏运说今天有个会诊,晚一个小时回家。
“那我去找你吧。”楚韵风开了一辆红色高档女士轿车。新的。
“也好,那就先去宿舍等我。好吗?冰箱里有酸奶,蓝莓大果粒。”陆宏运就知道韵风会来找他,特意准备的。
“嗯哼。”楚韵风笑。
“拿出来,先晾一晾再喝。”陆宏运一边看腕表,一边温声嘱咐。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楚韵风嬉笑。
“你还不如三岁小孩呢!”陆宏运想到昨夜里楚韵风的撒娇耍赖,忍不住地嘴角挂笑。
“去去去!”楚韵风的脑海里有了同样的画面,红了脸。耳根都红了。
“好了,挂了。”楚韵风挂掉电话后,笑着看窗外,笑着看红绿灯,笑着看斑马线上的行人。连老人都那么娇俏可爱。
心情真好。
这家中外合资的私立医院,占地面积不小,设施齐全,设备先进。宿舍条件极好。
尤其是陆宏运的这种单身宿舍,设施堪比星级酒店。
楚韵风不是第一次来了,熟门熟路。
楚韵风到了宿舍后,没有闲着,先清理卫生。虽然没什么可清理的,刷刷水杯也是爱老公的表现噢!
陆宏运一向爱整洁,午休后,会随手把垃圾都清理干净。
楚韵风一边刷水杯,一边想着,原来,这么多年,自己的老公一直在这里等待着,等待着。
想着想着,眼泪就出来了。
此时,门开了。
“韵风?”陆宏运一进门就热烈地喊老婆。
楚韵风赶紧擦掉眼泪,跑出来,扑进陆宏运的怀里,脑袋拱来拱去。
“怎么了?”陆宏运捧起韵风的脸,“哭了?”
“没事。”楚韵风抹了抹湿湿的睫毛。
“想我了。”陆宏运最懂老婆,老婆的心思他最懂,肯定是回忆了什么。
楚韵风双手把住陆宏运的脖子。老婆想要亲亲,陆宏运笑了,抱起老婆,拍拍屁股。
“回家再亲。”
“不行!”楚韵风扯开了他的衬衣。
忽地,陆宏运头脑发热,血液沸腾了。
吻上唇,把柔软的身子放进沙发里,手指急切地退下了黑色的内衣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