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儿离开,朗跃昆没有追上去。凄凉地靠在树上,看着暗色幽远的天空,眼睛里湿湿的。
一年了,气过,闹过,哭过,吵过,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力过……
与此同时。
朗跃仁刚刚回到雅诗别墅。数天以来,憔悴消瘦,如同行尸走肉。
“少爷,晚餐准备好了。”勤妈迎上来,期待着朗跃仁去餐厅用餐。
“我不饿,你吃吧。”朗跃仁无精打采地换了拖鞋,走向楼梯。
“少爷。多少吃一口吧。”
看着朗跃仁消瘦得厉害,勤妈焦急不已。
“我没事。”朗跃仁扶住楼梯,一步,一步,脚步是那般沉重。
本来要去二楼书房,但是,脚步不听使唤,忍不住地要迈上三楼的台阶。
身子随着脚步,来到卧室门口,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想着,想她……手指抚上卧室门把手,把手上是她喜欢的挂饰,软软的,绵绵的,好似她的小手。
推开门,朗跃仁沉重地走进来,看看公主床,看看造型卡通的沙发,看看梳妆台……朗跃仁的心口,堵,又堵又痛。
为什么要骗我?姜姜,你说话,为什么要骗我?
朗跃仁喃喃自语着靠进了床头的沙发里,这里,是姜姜常常坐的地方。
朗跃仁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沙发布料,感受着姜姜身上的温度。
“你不要来了!”姜姜抬着头,声音冰冷,充满了怨气。
朗跃仁今天又去看了姜姜。
姜姜已没了往日的娇气,苍白里有一股蛮横,完全不是往日的那个柔弱的她。
头发剪到了耳根处。
“姜姜。”朗跃仁颤抖着声音,喉咙里硬着。
“请叫我姜籽桃!”
“籽桃。”朗跃仁赶紧改口。往日夜里,只要姜姜梦游,朗跃仁一喊籽桃,姜姜就能渐渐安静下来。原因只有姜姜知道。因为,姜籽桃远远没有姜姜那么恶劣!深渊是一步一步踏进去的。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悲伤了。你应该很庆幸吧!庆幸甩了我这个麻烦,是吧?”姜姜瞪着眼睛。
朗跃仁愣住了!到现在为止,他还是难以接受姜姜的判若两人,更不愿意相信。
“都是成年人,大家只是玩玩,何必那么当真呢!实话告诉你,跟你,我可不是第一次。傻子才相信处女。在你之前,我玩过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要不是我的身体太费钱,还轮不上你!”
姜姜咬牙切齿。她恨!恨朗跃仁出卖了她。没有朗跃仁同意,别人怎么可能堵得住他们父女!
朗跃仁惊怔了!脑子里电闪雷鸣!简直不敢相信姜姜口中的语言。
“因为你,太无趣。”姜姜冷笑,鄙视。
“好了!探视时间到!”狱警高声提示。
姜姜头也没回地走了。后面跟着狱警。
走出探监大门,朗跃仁都不知怎么思考了。脑袋木木的,都不知怎么开车回来的。只记得,闯过几次红灯。
-
自从昨晚给楚父楚母忏悔道歉后,颜道貌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等好消息了。等着回单位上班。
“道貌,要不,你去我那边住?二百平,房子太大,我一个人,夜里怪害怕的。”娄千红剥了一颗紫葡萄,挤进了颜道貌的嘴里。
自从颜道貌净身出户,对待娄千红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温文尔雅。
“行不行?”娄千红靠过来,一股强烈的异味扑鼻而来。
颜道貌忍住恶心,笑得温和,“哪舍得去麻烦你呢?累着你。”
调令下来之前,他的前程未卜,他可不能把这个富婆给惹毛了。
“瞧你,说什么呢?”此刻,娄千红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力。
颜道貌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娄千红,一边焦灼地等电话。
铃铃铃……铃铃铃……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颜道貌赶紧起身,示意娄千红不要出声,进卫生间接电话。
“……明天早上八点,请准时到……”
瞬间,颜道貌心神飞跃。
“好的,好的好的好的……”颜道貌表决心,鞠躬尽瘁。
“哟,心情不错啊!”娄千红堵在卫生间门口。
“那当然。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吧。”颜道貌对自己的工作有了把握,立马对娄千红有了排斥,保持了距离。
娄千红看着颜道貌得意的样子,立马兴奋起来,“怎的?要升了?”
颜道貌看都不看他,挥了挥手臂,“回去休息吧。我要养精蓄锐,大展宏图。”
娄千红感觉颜道貌的形象,瞬间高大。有魅力!真男人。
只是,真男人的前程如何呢?
-
夜色暗了。月亮出来了。
楚韵风在浴室里磨磨蹭蹭,陆宏运左等右等,等不及了,就敲了两下。
“韵风?要不要帮忙?”陆宏运的声音里充满了急迫。
“啊?不用不用不用。”
楚韵风正对着洗漱镜看身体上的疤痕。小腹以下,十厘米左右,横着。
淤痕基本消散,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唉,白璧无瑕的身子上,多了一道疤痕,有点扫兴。还好,内裤可以遮挡。
“韵风?”
陆宏运等在浴室门口。他都洗完半小时了,楚韵风还没出来。
“啊,好了好了好了。”楚韵风急忙穿好内衣,套上睡裙。
咔吃!门,开了。
“还上锁!”陆宏运责备。
楚韵风包裹着头发,刚刚走出来,就被陆宏运搂进了怀里,“看我不收拾你。”
不知怎的,真来到神秘的夜晚,楚韵风倒放不开了,羞涩,拘谨。推开了陆宏运。
陆宏运又粘上来。
“我……我还没吹头发呢。”楚韵风找理由。
“故意的。是吧?”陆宏运刮了楚韵风的鼻头,忍耐着,去拿吹风机。
“来喽,躺好。”陆宏运把楚韵风抱到沙发上,平躺,头枕到柔软的沙发扶手上。
就近插上插座,将吹风机调整到温风状态,手指梳拢着长发,温热的风吹在自然卷发间。
睡裙是绸料的,月白色。楚韵风的身体在布料下灵动有致,活跃万分。手指抚在小腹以下的伤口上,遗憾着。
不知何时,吹风机不响了。紧接着,身子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