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朗跃仁都在焦灼的等待中。
“幸好,我的姜姜不在,上午下午都有唇语课。幸亏躲过了今天的地动山摇……”朗跃仁在心里挂念着。
如果姜姜在,他会心疼死的,因为姜姜体弱,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姜姜的心理更脆弱,见不得陌生人。
他的姜姜太善良,连一只小蚂蚁都舍不得踩到。就是在院子里捡到的小蜗牛,都要养在花盆里。甚至连枯叶降落,都要伤心难过好久好久……
朗跃仁一边惦记着姜姜,一边焦灼地等待着客房里面快点结束。
只是,他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朗跃昆靠在沙发里,长腿放在长长的沙发垫上,鞋子都没脱。
脱个屁!你真是我亲哥!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一个大学教授干点什么不好,非得……
朗跃昆看着朗跃仁,就一个字,堵!
哥俩,他气他的冒然闯入!
他气他的不务正业!
谁也不搭理谁!
谁看谁也不顺眼!
朗跃昆想着颜新。朗跃仁担心着姜姜。
终于,在黄昏时,一楼客房的门开了。
陆宏运出来了。面色深沉,让人难以揣测。浅色裤子上有了褶皱,衣服都疲惫了,人怎么可能不疲惫呢?
朗跃仁赶紧起身,朗跃昆也腾地起身了。
更加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有个男人出来了!朗跃昆震惊了。
“这……这……这是?”
陆宏运没说话,走过来,坐进沙发里。
仰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仿佛在深思,又仿佛在休息。
朗跃昆怔怔地盯着出来的这个男人。皮肤干净了,不止,还穿了一身干净的睡衣。两鬓斑白,眼角虽有皱纹,但是精神完全不同了。从头到脚,简直换了一个人。
正常了。像个正常人了。不,确切地说,就是个正常的人。
朗跃仁也愣住了!
朗跃昆看看沙发里的陆宏运,陆宏运仿佛沉浸在某种热潮中,容不得任何人打扰。
男人走到沙发这边,坐下来,默默地,不看谁,更不说话。只是,动作上有些拘谨。
三个人都在等待着陆宏运,说点什么。
雅致宽大的客厅里,日暮西斜,余晖映衬在宽大的落地窗上,阳台处的绿植生机盎然,挤动着脑袋一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宏运沉默着,三个男人都不敢吱声,屏住呼吸,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
“有饭吗?”陆宏运平静一声。
“噢,有,有,快,勤妈,上饭。”朗跃仁赶紧起身,不等勤妈应声,自己就大步走向饭厅的方向。
很快地,朗跃仁端着大大的托盘,后面跟着勤妈,勤妈也端着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了。
朗跃昆赶紧起身,帮着摆正碗筷。递上湿巾。
陆宏运接过湿巾,用湿巾擦了双手,拿起筷子,吃饭。什么话也没有。
男人也拿起了筷子。闷头吃饭。
一天了,两人滴水未进。确切地说,陆宏运“引导”了男人一天。
男人熬不过陆宏运的心理攻术,卸掉了伪装。
陆宏运不相信,他不招认。招不招,只是时间问题。
此刻,朗跃仁看着男人正常吃饭的样子,感觉自己就是个蠢货!
半年来,自己给他换衣洗澡,就连大小便都给他伺候着,就像照顾婴儿一样地照顾着他。他竟然……
朗跃仁的眼光焦急地在陆宏运的面部逡巡着,到底怎么回事???医生都说他脑筋有毛病的。
陆宏运不说话,朗跃昆就压抑着好奇,保持着沉默,毕恭毕敬地伺候着。敬畏。
“麻烦,给我准备一套洗漱用品。”陆宏运爱干净。饭后必刷牙。
“勤妈,赶紧。”不等勤妈反应过来,朗跃仁亲自去拿了新的洗漱用品。
陆宏运洗漱完毕后。
大神,终于回来了。
姜姜戴着黑纱斗笠刚刚进门,就感觉不妙了。虚脱了一般,倚靠在了鞋柜上。
“姜姜。”朗跃仁心疼地疾步上去扶住姜姜,揽在怀里。
陆宏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姜姜,你没事吧?”朗跃仁赶紧抱起姜姜,大步走过来,正要向楼梯处走去。
“请放下她。”陆宏运平静一声。
朗跃仁愣住了!停住脚步,再也忍不住了。
“陆医生,她的身体真的不好,见不得生人,更受不得惊吓。她需要去楼上休息。”朗跃仁正要迈开步子。
“今晚,有我陪她!”陆宏运平静如常。
朗跃仁呆怔了!
朗跃昆愣住了!
只有沙发里的男人,没有吃惊,仿佛释怀了一般。
而,朗跃仁怀里的姜姜,却抖成了一团。死死把住朗跃仁的脖子。不肯下来。
“不要……不要……我不要……”
朗跃仁虽然不忍心,但是看到陆宏运的严肃面色,还是放下了姜姜,小心翼翼地。
“就去你的卧室。”陆宏运走向楼梯,径自上了三楼,姜姜的卧室。
那晚,望远镜里的画面,陆宏运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叫姜姜的女人,卧室在哪里,他当然清楚。
鬼使神差般地,朗跃仁扶住姜姜,走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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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岸然感觉今天发挥得不错,心情大好。吃完晚饭,兴高采烈地跟楚韵风讲考试的感受。
楚韵风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勉强维持着笑容。
腹痛。一天一夜了。
楚韵风经常感觉小腹隐隐作痛,所以,这次颜岸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像平常一样,忍忍就过去了。
楚韵风也没有放在心上。
颜道貌更没有放在心上。
楚韵风在浴室里待着,好久好久。颜道貌左等右等,等不到楚韵风,气急败坏地推开了浴室门。
“怎么?故意的是吧?”颜道貌不等楚韵风说话,就强行抱起她,出来了。
“不行,今晚不行……”楚韵风的声音软弱无力。
颜道貌郁闷至极,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楚韵风扔在了床上。
顿时,楚韵风感觉腹痛剧烈,小腹都要撕裂了一般,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