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道貌上来,一把扯起楚韵风的针织衫领口。压抑着声音,低吼道:
“我如此爱你,你竟然如此怕我!”
这让颜道貌尊严尽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楚韵风的身子随着撕扯的针织衫,被提在颜道貌的脸前。
颜道貌压抑地愤怒着!
大吼大叫不是他的作风。
他声线低沉而厚重。道:
“你就不能正眼看看我吗?难道我身上就没有一点点顺眼的地方吗?”
楚韵风乏力地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想说。
她只想安静一晚。
偏偏颜道貌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就要她睁开眼睛,睁眼看看自己!
“你非要折磨我吗?”
颜道貌紧紧提住楚韵风,楚韵风的身子悬空着。
“请你,放过你自己。”楚韵风无力地睁了睁眼睛。轻轻说了一句。
“放过我自己?你说得好听!你休想让我放掉你!我永远不可能放开你!永远!我要慢慢折磨你,折磨得你生不如死!除非……除非你能爱上我!”
颜道貌的声音柔和又恐怖。
楚韵风的表情,只有绝望,绝无可能。
啪!
颜道貌松开手,楚韵风摔在了地板上。
瞬间,骨头磕地,传来了重重地砸击声。
楚韵风已经感觉不出疼痛了,全身麻木。
颜道貌出去了。
下楼,来到客厅,找到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查一下今晚的监控,大渡河路与红河路交汇处……”
-
张阅开回到家,琢磨良久,想到楚韵风的状态,还是忍不住地给陆宏运打了个电话。
“宏运,今晚,我给你的女人要了五百块。”
以防陆宏运激动过度,张阅开尽量说得轻松一些。
一听到楚韵风,陆宏运浑身震颤,毛孔都竖起来了。
立马扔下手里的学术资料,大步走出书房,质问:
“什么意思?”
“你的女人,撞了我的车屁股……”
没等张阅开说完,陆宏运就闪电般,急促地一句:
“韵风没事吧?”
紧接着又激动起来,训斥张阅开:
“你没长眼睛吗?怎么开车的?”
张阅开正想继续,陆宏运又追来一句:
“韵风怎么样?吓着了没有?”
张阅开正要认真一一回答。
陆宏运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不知道照顾照顾韵风吗?你是个男人吗?”
张阅开无奈地摊开着一只手,只好等着陆宏运发泄完再说。
张阅开太明白了,一说到这个女人,陆宏运就没了理智。只好由着陆宏运大训特训。
终于,陆宏运教训完了,才稳住了声音,道:
“你说。怎么回事?”
张阅开说得详详细细。最后下了个定论。
“……我看,楚韵风过得挺好的,她丈夫对他非常宠爱,你就罢手吧,把后半辈子过得正常一些……”
张阅开亲眼看到了颜道貌对楚韵风呵护备至,那个急切,那个心疼,那个关心,都挂在脸上呢。
“他丈夫一下车,就大步赶过去,把她裹进了大衣里,生怕她冻着……我自认为对老婆挺好的,相比之下,还是自愧不如啊!”
张阅开说得深深切切。
陆宏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挂掉电话后,他整个身心都在难过着。
“是吗?她过得挺好吗?她的丈夫宠爱她吗?”
陆宏运喃喃自语着,心脏被猛烈撞击过,此刻,虚脱了,坐进了沙发里。陷入了沉思……
-
夜半,
楚韵风实在难以翻身了,颜道貌才罢手。
楚韵风爬起身子,正要下床。
“干什么去?”颜道貌揽住楚韵风的腰。
“我要去浴室洗洗。”楚韵风忍住肌肉酸痛。心里厌恶。
“不是刚刚洗过吗?不许去!”颜道貌把楚韵风拽回怀里,圈住。
“不洗我睡不着。”楚韵风倔强。
“你是嫌弃我吗?”颜道貌又压上身。
楚韵风的脖子被死死掐住。
可她并不反抗!
反而闭上了眼睛。
“求死?没那么容易!”颜道貌低头咬住了楚韵风的胸口。
啊——
二楼卧室里传出一声尖叫,惨叫。
此时,安泰馨园南面路边,停着一辆车身流畅的轿车,香槟色。
轿车的车窗降下一格,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烟头猩红,明明灭灭。
犹如天上的星星,落寞至极。
陆宏运看着楚韵风的家。一楼的灯光先灭的。
三楼的一个窗口,灯光灭了又亮,亮了好久,才灭掉。
二楼的一个窗口,灯光一直是昏暗的,昏暗得几乎没有亮光,又不是完全没有亮光。直到一点二十七分才彻底黑暗。
“韵风,你住哪一间呢?是在二楼吗?为何睡那么晚?”
陆宏运看着手机支架上的大屏手机,里面是自己的爱人。
不知怎么回事,张阅开说楚韵风的丈夫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陆宏运不得不信。
但是,心里总是掺杂着一丝疑虑。
因为,他的心脏,一直在咬噬着,绞痛着,难受着。
天要破晓,香槟色轿车才缓缓开动,渐渐滑向了车道。
留下了数十个烟蒂。
-
第二天一早。
颜道貌醒来,看着怀里的楚韵风,他又恢复了温柔的一面。
低头亲吻楚韵风。
吻到情动之处,拉开身上的被子,正要进一步。
怀里的楚韵风突然睁开了眼睛,捂住了胸口。
“我看看。”颜道貌温和一声。
用力拉开了楚韵风的双手。
双手被拉下的一瞬间,颜道貌呆怔了。
可能是楚韵风的肤色白,可能是楚韵风太不听话,可能是自己失控,可能是怒火中烧。
总之,楚韵风是受伤了。
赤裸裸的牙齿印痕,有血印。
“痛吗?”颜道貌低头亲吻那片受伤的皮肤。
楚韵风浑身僵硬,紧接着发冷,发抖。
犹如被饿狼发现了,步步紧逼着。
此刻,颜道貌是心疼的。
“你为什么不听话一点呢?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咬了你,比咬了我自己都疼。”
楚韵风不想看他,转开头。颜道貌扳过她的下巴,强制吻上了楚韵风的嘴唇。
楚韵风嗯哼两声,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地直犯恶心。
这时,闹铃响了起来。
“好了,乖乖听话。再睡会儿吧。我去给岸然做早餐。”
颜道貌起身,给楚韵风拉上被子,去了浴室。
颜岸然下楼时,颜道貌已经做好了早餐。
煎蛋,煎香肠,热的面包片,热牛奶,果盘。
“爸,昨晚半夜里,你听到有怪叫声吗?像女人尖叫,好瘆人。”
颜岸然大口吃着煎蛋,说着昨夜里的声音。
“呵呵~~我看,你是恐怖电影看多了。”
颜道貌笑得温和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