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风?韵风?”
颜道貌的声音从楼下一直寻上来。
卧室门被推开了。
干净的拖鞋,从门口走到了床边。
“韵风?”
楚韵风就像没听到似的,不应声。
颜道貌坐下来,手掌抚了抚楚韵风的额头。
没发烧。
“怎么了?吃饭了吗?”
私下里,颜道貌从不喊楚韵风老婆。
他心里忌讳。
他心里的老婆应该是干净的,至少第一次应该留给他。
但是,楚韵风没有。她的第一次给了另一个男人。
要说,男人不忌讳老婆不是处女,那是哄傻子呢!
他们夫妻之间的隔阂,不止是楚韵风的那层处女膜。
还有其他的,更严重的事情。
不止一件。
所有的所有,颜道貌深深埋藏在心底,深不可测。
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在乎。
他不对你怎么样,那是还没到时候。
“起来,我去给你做饭,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
颜道貌俯身要吻楚韵风。楚韵风像触电般,抵触地躲开了。
她刚刚跟心爱之人拥吻过,身上还带着心爱之人的味道,她不想让其他男人碰触自己,污染了心爱之人的味道。
楚韵风的动作太过激烈,她自己都意识到太失态了。
赶紧说:“对不起,我不舒服。”
楚韵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也从不喊颜道貌老公,更不称呼他的名字。
顶多就是“哎”一声。
颜道貌没有强迫着再吻上去。
折腾她,夜里有的是机会。
颜道貌看看楚韵风,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身上的味道要跑掉似的。连丝巾都系着。
“你还没有脱鞋,我给你脱下来。”
颜道貌看了楚韵风一眼,弯腰给她脱下短筒靴。
颜道貌伸手又要脱楚韵风的风衣。
“不要!”楚韵风推开了男人的手。
颜道貌一愣。
“那,我去给你做饭。”
颜道貌给楚韵风盖了一条毛巾被,提着靴子,就出来了。
颜道貌站在男人的角度来分析着楚韵风,剖析着她的一举一动。
越想越窝火。
颜道貌不想再想下去了,实在折磨人。
先做饭,让她吃饱再说。
他爱楚韵风,但是爱中还夹杂着怨、恨。
如果不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他也不会接盘,接住一个被其他男人干过的女人。
尤其是那次数,到底被干过多少次?这是颜道貌心里的痛,伤疤一样的存在。
甚至还有……
颜道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颜道貌去鞋柜放好靴子,就进厨房了。
洗手后,开了冰箱。
楚韵风一直保持着曼妙的身材,晚上不吃油腻。
颜道貌拿出了冰冻的海虾,又拿出了油菜,两根鲜玉米。
颜道貌一边摘菜,一边琢磨着楚韵风的状态。
当初,如果自己不那么固执,非她不娶。
如果娶一个身子干干净净的姑娘,生活会不会比现在幸福?
怎么可能呢?
即使身子再干净,如果不是自己的所爱,依着自己的性子,自己都不可能碰她,更不可能跟她做爱。
自己虽然对楚韵风有顾忌,但是,依然十分沉迷于她的肉体。
近二十年过去了,夜里,只要一靠近楚韵风,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了。
自己明明知道她不干净,但还是抑制不住地要往里面跳。
想到这里,颜道貌的心脏早已缠满了蜘蛛网。
纠结成一团乱麻。
颜道貌做好饭,上来叫楚韵风下楼吃饭。
楚韵风不动。
“必须吃饭。吃饱喝足,夜里才能伺候男人。”
颜道貌强制抱起了楚韵风,下楼。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楚韵风滚出了眼泪。
“这是夫妻之间的责任。”
颜道貌把楚韵风放在餐椅上。语气温和。
又去拿来湿巾,给她擦干净手指。
“求求你,今晚让我休息一夜,好不好?“
楚韵风的热泪直坠而下。眼睛里溢满了委屈和抵触。
“不行!”
颜道貌的眼睛里出现了愤怒,楚韵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颜道貌。
怕了。
颜道貌把玉米切成一截一截的,盛在盘子里。推在楚韵风手边。
坐下来,剥虾壳,剥一个就塞到楚韵风嘴里一个。
“好吃吗?”颜道貌的语气又柔了下来。
楚韵风不吱声,被动地嚼着,满心满肺地委屈着,哭泣着。
颜道貌又剥了一只,这次蘸了芥末,蘸满了。
“张嘴。”颜道貌声音柔和。
楚韵风惧怕着,扭过头,不吃。
“我让你吃你就得吃。”颜道貌声音更柔和了。
颜道貌捏开了楚韵风的嘴唇,直接把带着芥末的大虾,硬生生地塞进了她的牙齿里面。
“啊!”
楚韵风被辣得呛出了更多的眼泪。
“乖,不能张嘴。”
颜道貌捏住楚韵风的嘴唇,声音温柔极了。
楚韵风含着蘸满芥末的大虾,感觉口腔里含住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接连不断地爆裂着,口腔天花板刺裂了一般,辣痛难忍。
颜道貌起身拽住了楚韵风的丝巾。
楚韵风被迫站起了身子。
颜道貌顺势抽了楚韵风一耳光。
楚韵风摔趴到了地上。
“疼吗?”
颜道貌走过来,蹲下身,声音温和。
楚韵风抖着身子,恐惧地盯着恶魔一样的丈夫。
“好了,我不想把体力耗费在这上面。你,赶紧去把自己洗干净。
浴室里有我给你新买的内衣。
记住,要穿出效果。
不认真打扮自己的后果,你清楚。”
颜道貌捋了捋楚韵风的长发。
“赶紧去准备吧。我还要收拾碗筷。你的皮肉可不能浪费在家务上。”
颜道貌起身去了厨房。
楚韵风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上楼了。
今夜,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
陆宏运看着楚韵风回家后,他并没有回医院。
一直奔驰在夜色里。
开着车窗,让冷风扑打着自己的皮肤。
以减轻一些心里的疼痛。
我心爱的姑娘,你还是那么美丽,还是让我沉迷,还是让我不能放过我自己。
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想到今晚,心爱的姑娘又要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陆宏运恨不得一闭眼,猛踩油门,撞出去。
陆宏运加大油门,出了市区,直奔山上。
山风迎面扑来,带着深秋时节的那份冰冷,一直灌进他的衣领里。
山路蜿蜒,没有行人,没有车子。
夜,好静,好冷,好沉。
我的爱人已经睡了吧?
爱人刚刚离开了自己的怀抱,又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陆宏运的心脏,硬生生地插进了万支利箭,血染衣襟。
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