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将就着用一下,慌乱一看,接触皮肤的那一面,不偏不倚地亲到了地砖上。
“唉呀!”女人懊恼。
着急忙慌地翻翻口袋,翻翻包包,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女人感觉又涌出来了,量不小。
只带了一个,怎么办?
“倒霉!”女人喊叫一声。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失火能打119。救命能打120。
“这可怎么办???”
隔壁女人的声音,比楚韵风还凄惨。
掂量来掂量去,女人只好用卫生纸,多折叠几层,先将就着了。
楚韵风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起了密密的一层汗珠。
美就是美,即使痛苦,整张脸,还是那么迷人。凄美。
尤其那饱满的唇形,是个男人都想啄一口。
为了转移痛苦,楚韵风紧紧咬住嘴唇,嘴唇被咬得没有一点血色。
………
这家单位,福利待遇极好。办公大楼,高大上。
进了大厅,乘坐电梯直上六楼,出了电梯,顺着走廊,向东直走。
最头上特大的一间,就是一把手的办公室,颜道貌的办公室。
宽敞明亮,采光极好。
颜道貌,四十多岁,正是一枝花的年纪。温和儒雅,待人随和,与下属们关系极好。
奋斗了二十多年,职位不错。
颜道貌仰靠在办公桌后的皮质转椅上,瞧着窗外的梧桐树,绿意盎然,华荫如盖。
阳光细细碎碎,犹如老婆的碎花薄纱裙子。
老婆今天不穿连裤袜,他没计较,毕竟今天打胎,穿脱不太方便。
六月初,不冷不热,百花争放,姹紫嫣红。
莫名地,颜道貌心里,却生出一股恼怒。更多的是,报复性的快感。
老婆就像白莲花,夹杂着芍药的妖娆。
这样的楚韵风,让颜道貌又爱又恨。
与此同时。医院。
楚韵风痛到了极点。
肚子里千刀万剐。
一阵接一阵,一次比一次强烈,就像有一只锋利的爪子,抓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硬生生的,又扯又拽,非要撕开自己的肉不可。
啊———
楚韵风凄惨尖叫,一声。
死死咬住嘴唇,憋住喉咙里的声浪。
随着翻滚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冲向高峰,开始流出血来。
滴滴答答………
突然,感觉有异物掉出来了,一块,又一块。
血肉模糊的东西。
…………
今天上午,颜道貌不忙,也就财务科来了一个签字的。
颜道貌静静地坐在转椅里,心里并不平静。
楚韵风毕竟是他老婆。
楚韵风此刻正在承受的痛苦,就是他夜夜不知疲倦的产物。
他既心疼着,又痛快着。
一边内疚着,一边又有一种泄愤的快感。
颜道貌的心脏,此时,就犹如一块海绵,刚刚抓揉到一起,一放手,又迅速舒展开来。
铃铃铃………
颜道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丈母娘。
颜道貌赶紧坐直了上身。清了清嗓音,温和中透着亲切:
“妈。”颜道貌热情地微笑着。
面部表情和声音保持同步。
楚母就喜欢听这个女婿喊妈。特亲。
“道貌啊,中午你们一起过来吃午饭,我包了鲅鱼馅儿饺子。你爸在早市上又买了些海鲜………”
颜道貌就喜欢吃丈母娘做的饭菜,热气腾腾的,家味儿特浓,立马接口道:
“好嘞,妈,我正馋鲅鱼馅儿饺子了。这样,中午,我过去吃,吃完再给韵风带到家里,给韵风热热吃。”
“韵风就是懒,都是你惯的!”
丈母娘嗔怪。埋怨女儿懒,懒得都挪不动腿。
“哎哟哎哟,妈,您可不能怪韵风,韵风天天跟学生打交道,那么多孩子呢,让我,我得疯。呵呵………再说,您再责怪,我可要心疼了。呵呵………”
颜道貌每次都站在韵风的角度说话。语气里是满满的宠爱,近二十年来,一直如此。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就惯吧,惯得她都无法无天了。我还得收拾鱼,你下班赶紧过来。”
“哎哎哎,好好好,妈,妈辛苦了。”
颜道貌挂了电话就仰靠在了转椅里。
颜道貌对丈母娘老两口,特别孝顺,什么新鲜买什么。
吃的,穿的,用的。
每次单位发了福利,有好的,稀罕的,赶紧先给老两口送过去。
时不时地还安排两位老人,出去旅旅游。
两位老人,对这个女婿实在是满意。单位好,职位高,长相好,脾气好,顾家。关键是宠老婆,还特孝顺。
确实,颜道貌从不出去吃吃喝喝,实在推不掉的应酬,也会及时打电话回家,告诉楚韵风大约几点到家。
可是,楚韵风呢,她巴不得颜道貌晚点回家,越晚越好,最好不回来。
因为,颜道貌一回来,楚韵风就要紧张起来,浑身不舒服,尤其抵触进卧室。
…………
医院。
卫生间空间狭小,韵风疼得几乎要晕死过去了。
实在坐不住,额头就抵在隔间的门上。
楚韵风,一手用力顶住小腹,整个身子前倾着,裙角紧紧攥在手中,揉搓,揉搓……
突然!
感觉要拉大便似的,往外涌涨着,砰嗵!那里掉出来一团东西。
砰砰砰!砰砰砰!
有人敲门。
“好了吗?”
韵风进来太久,护士不太放心,过来看看。
韵风一紧张,身子一起,便盆翻了。慌乱着擦了擦,勉强提上了内裤。
“开开门!快点!”护士尖着嗓音。
韵风赶紧拧了开关,门开了!
然后,就是护士拔高的音量:
“我不是让你拉便盆里吗?你倒进马桶里干吗?你叫我怎么检查!这责任要你自己付!”
护士气急败坏,生怕担责任。
韵风转了转身子,低头看了看,便盆翻在了马桶里。
出于紧张,韵风赶紧拿起了便盆,看到马桶里漂浮着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伴有泡沫。一阵恶心。
“赶紧扔了吧!扔了吧!”护士一脸的不耐烦。
韵风把便盆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
护士厌恶地看了一眼。
“赶紧冲了。赶紧的!”
韵风伸手按了马桶按钮,那摊血肉模糊泛着红色泡沫的东西,一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