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转着笔杆，神情恹恹，“没想过。”
“要不我帮你挑一首？你喜欢慢歌还是快歌？抒情的还是炸裂的？”
“……”
林初一很累，连假笑都懒得装，正巧老师叫她，她微一欠身，起身走向讲台，混沌中便哼唱起了老师指定的考题。
唱到一半发觉哪里怪怪的。
咦——
她竟然可以当着全班人的面唱歌了？
想到这，她突然慌了，重又打量起面前同学的脸。
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像激光笔似的刺得她脑仁疼，她窒了一口气，音调急转，像卡带般卡了两声，然后逐渐没了声音。
声乐老师听得皱眉，“开头唱得很不错，现在怎么回事？音调转到阴沟里去了找都找不回，在台上，哪怕走调也要临场发挥救回来，你不唱了又是怎么个意思？”
“老师，我有点紧张，我可不可以申请单独考试？”
“我听顾老师说起过你有单独考试的习惯，但是林初一，这是学校，我们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课业，不可能迁就你一个人，何况单独考试容易作弊，你再来一次。”
声乐老师很严格，对待学生一视同仁，不管是谁，都不给开小灶。
林初一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唱，结果一句都没在调上，气得老师直挥手，“这次小考不及格，回去再好好准备！”
林初一泄气，低着头往座位走。
身后传来老师的一声嘀咕，“就这水平也不知道怎么入围十佳复赛的，等上台唱歌了岂不是要成为全校的笑话。”
林初一听进耳里，觉得老师说得没错。
她喜欢唱歌，所以在高中毕业后填了音乐系，想在学成后当个音乐老师，结果，第一次上讲台清唱时，她发觉，她有人前表演困难症。
对着一两个人还好，当着许多人的面，她唱不出。
林初一回到座位上，开始考虑转专业的事。
但这事，得家长同意。
所以，还是要等林若风回来才能商量。
韩娅琪玩着手机，拨了下额前的刘海，对闷闷不乐的林初一道，“别难过了，偶尔失误正常的，初一，复赛前一天记得把伴奏带拿给学生会，我们都支持你喔。”
“……”
林初一笑笑，没有说话。
下课后，她来到小树林里，一个人躲在僻静的角落里听歌，翻着全民唱吧的评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混了进来。
人红是非多，已经有人在扒她的真实身份。
甚至开始质疑她在假唱。
还有一条附带链接的评论，直指她是A大音乐系学生林初一，唱歌走调，乐理一窍不通，除了一张脸好，其他一无是处。
只不过，这条评论很快淹没在成千上万的评论潮水里，并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林初一摘下耳机，神情凝重的翻找回那条评论，点开链接——
页面跳转到A大校园论坛的一个子界面。
是一段视频，正是她在十佳歌手初赛上的朗诵片段。
发布不到一个小时，视频点击量已经过千，而且隐隐呈指数型速度增长。
林初一将手机屏幕切回唱吧软件，这时候，评论区涌入无数个新手号，复制粘贴这段评论开始刷屏。
评论风向急转直下，势头愈发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