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陕省银钏城。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国字脸大汉从银钏驿站里走了出来,在他的肩膀上背着一个破旧的麻袋。
他神情落魄,脸色难看,愤愤然地回头朝银钏驿站瞪了一眼,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不舍和不甘。
这时,又有一人从银钏驿站里走了出来,他朝国字脸大汉问道:
“自成兄,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李自成慷慨激昂地沉声道:
“以前我努力给别人当牛做马,每天唯唯诺诺,看人脸色,窝窝囊囊地过日子,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裁撤辞退了。但我绝不甘于沦落到穷困潦倒,衣食无着的窘境。
以后,我想努力做个人,把曾经失去的尊严都夺回来!”
“好,自成兄果然有志气,苟富贵,勿相忘啊!”对方竖起了大拇指,但语气中却夹杂着戏谑和嘲弄。
......
另一边,在荣国府里。
贾蔷又跟王朗攀谈了几句,便领着他去了蔷薇镖局,把他介绍给柳湘莲和包勇,然后去人伢子市场雇佣了一名猪倌,便返回了芦雪庵。
当跨过芦雪庵门口的竹桥,贾蔷发现晴雯正在河边洗衣服。
今日是腊月初九,河水里漂浮着很多冰碴子,水温冰寒刺骨,晴雯冻得小手通红,浑身直抖。
贾蔷一看,立刻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倒进木桶里,提到河边,朝晴雯笑道:
“我都提醒过你好几回了,大冷的天一定要烧热水洗衣服,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健忘呢?”
晴雯看到冒着热气的水桶,顿时心中一暖,娇俏一笑道:
“我本来想着衣服反正不多,忍一忍就洗完了,就没烧热水,怪麻烦的。”
贾蔷把热水倒进洗衣盆里,把冷水兑成温水,柔声道:
“快把手放进温水里暖和暖和吧,冻坏了吧?”
“谢谢蔷二爷。”晴雯蹲下身,把两只红彤彤的小手放进水盆里。
贾蔷也蹲到她对面,把双手伸进盆里,握住她的手,来回揉搓起来。
“你的手好凉,以后一定要用温水洗衣服,若是你的手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此话一出,一股甜蜜蜜的暖流涌上晴雯的心头。
“好,我记着了,以后一定烧热水,蔷二爷,你对我真好。”晴雯霞飞双颊,嗓音甜糯,语气娇羞。
此时,两个人面对面蹲着,脸凑得很近。
贾蔷能清晰地看到晴雯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和妩媚澄澈的双眸。
一阵阵少女的体香沁入心脾,贾蔷心神一荡,把脸缓缓地朝晴雯凑了过去。
......
翌日清晨。
晴雯把脸埋在被窝里,眼角眉梢洋溢着羞涩而又甜蜜的笑意,却不好意思起床跟贾蔷见面。
贾蔷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没有叫晴雯起床,而是独自穿戴整齐,洗漱了一番,准备去鸳鸯火锅酒楼盘点核算一下账目。
当他刚走出芦雪庵的小院,只见一个小女尼跨过竹桥,朝自己这边走来。
等走近一瞧,原来是妙玉的丫鬟。
“蔷二爷,妙玉姑娘让我交给你一封信。”丫鬟施了一礼,开门见山道。
“有劳了!”贾蔷好奇地接过信,打开一看,顿时一脸懵逼。
这里面塞了两张雪浪纸。
而在这两张纸上,竟然写着四首诗外加四首词!
妙玉这是想作甚?
是想向我卖弄一下她的诗文才华吗?
还是对我发乎情,止乎礼?
贾蔷略一琢磨,更倾向于后者。
最难消受美人恩,既然人家妙玉含情脉脉地为自己写了八首诗词,贾蔷觉得也应该回赠给她一件礼物。
但应该送什么呢?
贾蔷略一思忖,朝小女尼笑道:
“你先跟我回屋里坐下喝杯茶,我写一首诗,请你转交给妙玉姑娘,权当是我的回礼。”
“好,那就叨扰了。”小女尼笑着点点头,跟贾蔷一起进了芦雪庵。
此时,晴雯已经起床了,当她与贾蔷四目相对,芙蓉花般娇艳的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红霞。
贾蔷温煦一笑道:“晴雯,你给客人泡杯茶吧,我还要去写首诗。”
“哦,好!”晴雯嗓音软糯地应了一声,她垂眉敛目,不好意思看贾蔷的眼睛,脉脉娇羞地转身去烧水泡茶。
贾蔷走到桌案前,展开一张雪浪纸,挥毫泼墨,写下了一首七言长律诗:
“天春揽风流
青云碧水旭光台,归鸟乘风踏浪来。
澹澹昭华何处去,滚滚潮辰复迎怀。
天春共揽风流色,地物倾其亿兆国。
尔等凡身酌海平,日月皆空不可得。
迷烟浩渺起峦峰,浮浪碣石云下横。
沙鸥野燕追天去,满饮此杯醉不同。
青竹六孔晚风涯,人世千重苦色花。
且引箫声入酒温,行海孤舟月上家。
青白之月青白子,年少时轮年少痴。
一曲箫吟行路寂,嘘风已啜又谁知。
浑成紫夜卷帘门,腐草萤灯敛野魂。
俯袖急流听逝水,回眸已旧绕前尘。
楼台不语肃青山,孤月停杯一念间。
长步仰天云纵阔,青襟悟道性宜凡。
佚女初成粉黛淑,锦时年素浅吟酥。
舒眉引笑粉衿衿,桃李芳亲她却无。
涟涟潮声归去老,倾身复饮几杯娇。
情阑故梦笑如冰,许以无声恨此宵。”
至于为什么要写这么长?
吹干墨迹,贾蔷把雪浪纸卷起来,递给小女尼,淡然一笑道:
“劳烦你拿回去交给妙玉姑娘吧!”
“好的,谢谢蔷二爷!”小女尼接过去,施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
等小女尼走出小院,晴雯撅起小嘴,有些吃醋地问道:
“蔷二爷,你送给妙玉的诗里写了什么啊?”
贾蔷伸出手,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宠溺地调笑道:
“你怎么还叫我蔷二爷?昨晚,我不是让你叫我老公吗?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