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看着这个邪魅而俊俏的公子哥,也笑了起来。
这真是个妙人。
那个罩子,他如果只用来保护自己,或许他不至于受到如此严重的伤。
但是他却将身边那十几个女子,一起保护了起来。
而且为了保护这些女子,他似乎硬抗了惊鸿一击,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生机了。
“我很久没喝酒了,让我陪你喝一杯?”
萧尘说着慢慢的走了过去。
“你真是个妙人,我喜欢你。”燎月公子轻轻的举起了夜光杯。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周围的女子乖巧的为萧尘倒酒夹菜。
流苏明月此刻面对一桌子的好菜,已经没了胃口。
善良的她,正抹着眼泪,为刚才死在战场中人,祈祷着。
“你喜欢美女吗?”燎月公子灌下一口酒。
“你觉得呢!”萧尘笑着喝下了手里的酒。
“那就是喜欢了。”燎月公子似乎找到了知己,开心的吃了几口菜。
他的脸色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潮,一时间竟然精神焕发起来。
萧尘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我的母亲很美,比她们任何一个都要美。”
燎月公子看着周围的女子笑道。
萧尘没有接话,萧尘准备听完这个将死之人故事。
“但是她过得很不开心。”
燎月公子有些悲伤的举起了酒杯。
“我从未看见母亲笑过,她总是以泪洗面。”
“那时候我就再想,母亲为什么不笑呢?但是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
“父亲死了,母亲跟着陪葬了,我那时就想,这么美的母亲为什么就要遭受这样的命运,这个问题似乎也没有答案。”
“后来,我游历天下,发现越是美丽的女子,过得似乎越不开心,她们真的很少笑。”
“所以啊,我想美丽女子都要笑,开心的笑。”
燎月公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些悲伤的看着黑色的夜幕。
“唉,走了。”燎月公子看了看身边带着机械笑容的女子,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燎月公子突然转过头,看了看那剩下的十来名江湖人,笑了起来。
“如果我说,我从来没碰过这些女子,你们会不会很开心。凡人啊,有了不知道珍惜,失去后却又后悔莫及。”
燎月公子走向夜幕,身体逐渐化为荧光。
“对了,什么是魔?”燎月公子看着萧尘,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萧尘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突然点了点头。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魔性萧尘。
“大家不喜欢的就是魔,无论你是对是错。”
“这样啊!”
燎月公子恍然大悟。
“看来,我也是个真正的魔啊。”
“走了,烦……”
燎月公子化为荧光,消散在天地之间。
萧尘慢慢的吃完一桌子的菜,将整个桌子连同碗筷全都打包装了起来。
随着燎月公子的死去,那些女子都醒了过来。
她们惊恐万状,不知所错。
看到那十名全身是血的人,她们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痛哭起来。
萧尘起身走向远方。
“你们的一生很短,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有太多的时间,在一件事情上耽搁太久。”
萧尘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萧尘就这么走了,走的轻松,走的没有一点犹豫。
正如萧尘自己所说,这些故事,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点缀而已。
萧尘摸出了那张羊皮纸,将他小心翼翼放进了胸口吊着的葫芦中。
一般很重要的东西,萧尘才会放在这里面。
……
追着太阳的升起的方向。
萧尘在这末世里,一路上看过了人性的大恶,人性的大善。
看尽了人生的百态,看过了云卷云舒。
萧尘不再在意自己那一直没有增长的力气。
萧尘开始关心别的事情。
正如那句话一般,一生要做的事情的太多了,没有时间在一件事情上耽搁太久。
萧尘在一片相对完好的大洲,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国度。
萧尘想为这些普通人遮风挡雨。
人们跋山涉水,来到了这个叫做“灰烬”的国度。
这里有良田,有善良的人,更有庞大的守卫,还有护国的魔兽。
萧尘又走了,去了更远的地方。
在巨大的冰原上烤鱼,在荒野上骑狼,在深海中看那些随便长长的怪鱼……
萧尘在大地之上,种下一些能够在魔气中存活的植物,又从遥远的冰原上,引下能够饮用的水……
萧尘忙了起来,忘记了一切,就这么忙着。
每天都是这样,踏实而欢愉。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萧尘躺在一处巨大的柳树下睡觉。
流苏明月坐在萧尘胸口上吃着烤肉。
一滴油渍滴到萧尘胸口,吓得小家伙伸出小舌头,一口就把油渍舔了起来。
万物复苏,这个世界,似乎逐渐好了起来。
一阵春雷落下,死气沉沉的世界被惊醒了。
这是不周界,自毁灭以来,第一声春雷。
此刻萧尘似乎也听见了自己身体中,传来一阵轰隆雷声,有什么东西,似乎破裂开了。
萧尘猛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远处大海中一块漂浮的破碎大地,萧尘笑了起来。
“轰!”
萧尘猛然落入大海之中,将这块大陆,朝着岸边推去。
“哇……大帝哥哥,你好厉害呀!”
看着缓缓移动的大地,流苏明月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为萧尘加起油来。
萧尘抬头看了看依旧昏沉的天,笑了笑。
“总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远方的巨大柳树,摇曳着自己的身体。
很久之后,柳树化形以后,他总会跟别人说一个故事。
一个少年,在他身下悟道的故事。
……
萧尘的力气,在停歇一年之后,终于开始增长。
这次几乎是以爆发式的趋势增长起来。
萧尘的底蕴是够的,爆发一般增长的力气,并没有让萧尘手忙脚乱。
第一个月,五十万斤。
第二个月,六十万斤。
这样恐怖的力气,一直增长到百万斤的时候,终于停止了下来。
萧尘看着脚下被修复的大地,笑了起来。
萧尘知道,这就是极限了。
因为一副画面,此刻在萧尘的面前缓缓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