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钰儿的确比宸儿强,是宸儿对不起你,朕能看到你和钰儿能够修成正果,即便死了也无憾了,希望……”
“闭嘴!”凤云瑶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直接就是一鞭子,“在胡说八道,我让你生不如死。”
赫连鸿疼的在地上直翻滚,心里却很是纳闷,难不成她和赫连钰不是那种关系?
心重虽有疑惑可可不敢再胡说了。
忍着身上的鞭伤,颤抖着手打开诏书,笔尖在纸上留下一点,可手却下不去。
他还不到五十,就这样禅位真的很不甘心,即便是传位给赫连宸那也是等他死后。
就在他犹豫之际,身上就是一鞭,那剥皮一样的疼痛,让他萌生出来的贪念立马荡然无踪,慌忙趴在那里写了起来,甚至连问都不用问凤云瑶怎么写。
很快诏书写好,赫连鸿双手将诏书递了上去,“这是朕,不是,是我传的诏书,只要将诏书公布出去,钰儿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凤云瑶接过诏书,粗略的看了一眼,上面没什么毛病就合了起来。
垂首冷眼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赫连鸿,她眸色冷寂有杀意流动。
吓的赫连鸿连连求饶,“云瑶,不是,凤大小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就饶了我这一条狗命吧,你放心以后我不会为难赫连钰,安安生生的当我的太上皇。”
他现在哪里还奢望帝位,能衣食无忧的活到老已经是他的心愿了。
凤云瑶没有理会他,手中玄力缓缓凝聚起来。
“凤姑娘手下留人!”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赫连钰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直接跪在凤云瑶面前,“凤姑娘,他毕竟是小王的父亲,请您看在我们也算是朋友的份上,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我要是非杀不可呢。”凤云瑶手中莹白色的玄力在掌中荡漾,只要一掌下去,赫连鸿就会命归西天。
赫连钰看了一眼已经被吓得趴在地上的赫连鸿,捏了捏拳头,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我知道你不稀罕苍澜国的帝位,只要你放过我父皇一命,我愿意与你签下血契,今生今世作为你的奴隶,效忠你一生一世。”
说着,他便朝着凤云瑶磕了一个头。
“钰儿……”
他这番话就连赫连鸿都很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从小被他忽视的儿子。
可到了关键时刻,竟宁愿一生为奴隶来换取他的性命,心里莫名的很不是滋味,是愧疚还是欣慰还是什么,他已经说不清了。
凤云瑶也没想到他会用签血契的方法,来换取自己父皇的性命,还以为他会拿皇位来交换。
“一生为奴,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以后分姑娘想杀想骂悉听尊便。”赫连钰面上带着决绝,“只求您能够放我父皇一条生路。”
自己的父亲再怎么昏庸,可那也是他的父亲,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
凤云瑶轻声笑了下,道:“你倒是个重情义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杀他,不过,我需要废了他的修为。”
她早就知道赫连钰一直在外面站着,这样做也是为了试探下赫连钰的人品。
如果他能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别人杀死,而不进来制止,那这个人也太冷血了,恐怕会变成第二个赫连鸿。
对于赫连钰的才能她还是很满意,将苍澜国交给他,以后只会比赫连鸿做的好不会差,更何况他比赫连鸿多了些仁义,相信他应该会善待自己的百姓吧。
到了最后,他果然进来了,还好没让她失望,否则这个皇帝就要考虑一下换人了。
赫连鸿心虽不甘,可能保住性命比什么都强,连忙道:“不用您动手,我自己废了修为。”
说着,赫连鸿直接运气一掌打在自己的神元之处。
他闷哼了一声,一口血吐了出去,容貌也立马苍老了许多。
“父皇。”赫连钰扶住他跌在地上的身体,蹙起了眉头,“你有没有事?”
无论他再怎么偏心,可也是给了他性命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凤云瑶拿出一粒丹药,直接塞进了赫连鸿嘴里。
“你,咳咳……”
赫连鸿没想到她突然喂给他丹药,慌忙呕了起来,可那丹药进了嘴里便消失了无踪,任凭他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你不是说了要放过我一条性命。”
“没错,我的确不会杀你。”凤云瑶拿了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将手帕丢到地上,冷声道,“我只是给你吃了梦魔丹而已,如果你一生为善从不作恶,那你吃了它对你一点影响都没,可若是你作恶多端,手上沾染了多人的性命,那么吃了它比毒药还毒,被你害死的人夜夜都会来找你,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
放过一个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那被他害死的无辜人又该去找谁伸冤。
就像你杀了人,要求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又有谁给死者一个公道,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不,不不,给我解药,给朕解药!”赫连鸿捏着自己的喉咙恨不得想用刀打开将那丹药取出来,脸上的惊恐绝对不亚于刚刚要杀他时的模样。
他这辈子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性命,曾经为了掩盖自己做下的错事,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不惜将一个城池的人尽数屠尽。
那么多的孤魂野鬼岂不是要夜夜入他梦里,只要想起来,他就恨不得撞墙死了算了,可又舍不得这条命。
“求求你,给我解药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作恶了,给我解药,我做你的奴隶,终生为奴为狗我愿意。”
凤云瑶看了一眼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的赫连鸿,冷笑了一声,纵身飞了出去。
衣带随风舞动,只在空中留下一道倩影,瞬间不见了踪影。
赫连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狭长的狐狸眼里多了些许羡慕和别的意动。
如此恣意洒脱的女子,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
“钰儿,你去帮父皇要解药好不好,父皇求求你了。”赫连鸿扯住他的裤腿,满脸老泪哪里还有平日里的上位者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