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刻画阵法,已经快让豪姬失去了本就不多的冷静。
听到质问声的九尾狐轻蔑一笑。
嘲笑它?
自己就差将丰臣秀吉的骸骨当做球踢了,还有必要嘲讽它吗?
“豪姬,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九尾狐随口回答,随即身形翻转,化作原型的模样侧躺在一旁的树杈场,双眼紧闭,似是陷入到了沉睡中。
“哼!”
豪姬深深看了九尾狐一眼,再次开启了自己繁琐的工资。
“噗呲!”
刀锋划过,汩汩已经泛黑的血液从它掌心中央流淌了下来,溅落于蓬松的地面之上。
“东方持国天!”
“南方增长天!”
“西方广目天!”
“北方多闻天!”
“吾以丰臣家的名号,血祭天神!”
“阵,起!”
豪姬暴喝道。
声音尖厉且阴沉,活脱脱就是一个从深山老林中爬出来的老鸨。
“嗡!”
声音虽然听起来难听至极,但远处的阵法还真被它所驱动了;汩汩黑雾从远处的小塔之上喷涌而出,好似一条条毒蛇般蹿入底下那些矮骡子的灵魂中。
黑雾一入体。
刚才还叫嚣吵闹的灵魂群尽数变得沉寂了下来,丝丝缕缕的精魄被那些黑雾驱使着融入至塔顶。
一时间,鬼哭狼嚎,乌烟瘴气。
那些灵魂是奉予泰山府君的祭品,自然不能湮灭于现在。
但借助它们的力量用以维持阵法,自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
“舞女!”
“我记得你!”
“你的声音,很好听……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复活的吗?”
看着被黑色触手所束缚的大雪,豪姬凌空出现在其身前,随即不紧不慢地问道。
它能够感觉到。
正是豪姬手臂上的那个烙印让她维持“复活”的状态。
那个烙印并不是多么繁琐。
但当仔细观察之时就会发现,那个烙印,充斥着无尽的神威。
看的久了,颇有一种要将它灵魂拖入冥界中的古怪感。
“我也记得你!”
“小鬼子,你在那个医院中害了多少人,你就不怕他们的冤魂过来找你吗?”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大雪足够理智了。
但理智归理智。
理智跟仇恨之间,还是有巨大的差别的。
骨子中的仇恨,让她对眼前的豪姬怒目而视。
“找我?”
“咯咯咯,舞女,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都能拿他们的灵魂做实验了,你觉得我会怕他们来找我吗?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如何复活的?”
豪姬毫不在意地出声问道。
鬼魂?
它最不怕的就是鬼魂!
“……你不配打上这个烙印!”
“因为你们这些小鬼子都是一些杂种,冥界不收你们,六道轮回容不下你们。
你们死了,再也不会再有下一世,你们只配变成一些老鼠,永远藏在下水道中!”
“哼!”
豪姬目光一凛。
神情微动的刹那,于虚空平白衍生出无数道触手。
触手束缚在大雪身上,愈加变得收紧,愈加变得收紧。
“该你了!”
“小妹妹,告诉我,怎么才能够让你们身上的烙印挪移到我的身上?”
豪姬缓缓迈步上前,随即出现在小琬身前问道。
不过这一次,它是选择错了人。
小琬,生前可是川人!
“呸!”
“小鬼子,等我吏哥哥过来,一定让你们魂飞魄散。”
小琬狠狠啐了豪姬一口,神色不屑地说道。
什么东西,也配得到冥王的烙印?
什么东西,也配得到冥界的烙印?
“八嘎~”
豪姬神情一狠,两柄触手凭空浮现,一左一右悬浮在小琬眼前。
似乎只需要一个念头,小琬便会被眼前的触手碾作魂飞魄散。
就在这关键之时,远处的九尾狐开口了,“你杀了她,那个鬼差就会杀了你。
你还想要他帮你吗?”
轻蔑的声音好似一盆冷水般落在了豪姬头上,瞬间令他变得冷静了下来。
在冷哼一声之后,它抬手将几十个摆渡人重新卷积至阴影中,不见了踪迹。
“他们身上的烙印所代表的是东方的神灵吗?”
豪姬猛地转头问道。
九尾狐耷拉着眼睛撇了它一眼,“不错!”
“冥王!”
“掌管冥界,掌管六道轮回的存在!”
“世间所有的灵魂都归她管!”
“……除此之外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九尾狐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这番话,一半儿真,一半儿假吧!
真的,或许是流传下来的传说。
假的,或许只是后来的臆测。
豪姬收回了目光,随即将一个造型古怪的牌位抱在了怀中。
“太郎!”
“明天,明天你就能够回来了;泰山神会给你一个灵魂,我再给你寻一个绝佳的身体,这样一来,你就能够一直,一直陪着我了。”
“永远,永远!”
豪姬冷幽的声音响彻在夜色之中,久久不曾消散。
被夜风一吹,愈加变得寒冷了。
二日一早,夏冬青就被赵吏从床上拖了出来。
“赵吏,你干什么?!”夏冬青手忙脚乱地捂来捂去,满脸的难堪连同尴尬。
他,夏冬青,灵魂摆渡人啊!
能不能稍微给点儿面子?
能不能?
“行了行了,别捂了!”
“你老父亲我什么没有见过,我还见过光屁股的你呢!”
“不对!”
“准确的来说你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你亲爱的老父亲我,你名字都是我给你取的,现在长大了不认你老父亲我了?”
赵吏一脸嚣张地问道。
这些事情,还真是真的!
所以夏冬青就算再想掐死这个王八蛋,但又不得不捏着鼻子人了。
只能用不停翻着白眼儿以做抗议。
“我说,你大早上的叫我起来做什么?”夏冬青揉着朦胧的眼睛问道。
“看外面!”
赵吏伸手指向了外界。
顺着赵吏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通体都是大红色的吉普车出现在两人眼前。
“赵吏,你换车了?!”
赵吏:“……”
“你的!”
“怎么样,你亲爱的老父亲对你好不好?”
赵吏挤眉弄眼地问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赵吏,你吃错药了吧?”
夏冬青满脸都是否决的神情。
开玩笑,赵吏是谁?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啊!
你让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送给你一辆车?
这很不对!
有大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