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欢欢分外配合地给予回应。
“你也是这样认为啊,他们活那么长的时间不觉得烦吗?
我啊,别说活几百年,就是多活几十年也觉得麻烦。”夏冬青坐在路边,揉着欢欢分外柔顺的毛发说道。
“祖母,我该怎么去操纵药?”
琉璃落座在自己的对面,翡翠感觉她的面前就是一面镜子;两人的容貌,两人的身形,甚至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相似至极。
在外人看来,与其说她在跟琉璃交流,倒不如说自己在跟自己交流。
琉璃轻笑,“药就是你,你就是药;药是你的一部分,就跟你的手臂,手指一样。
你想操纵,便能操纵。”
自己的手臂?
翡翠缓缓张开了自己的手掌。
随着她意念的调动,丝丝缕缕的粉红色荧光逐渐浮现起来,直至融合为一只透明的蝴蝶。
药的颜色,并不都是粉红色的。
就如同夏冬青所操纵的药一样,那些药在他的手中成了一团团赤红色的火焰。
而落入翡翠手中,则是粉红色的荧光。
“药的力量,可不局限于此!”
说罢,琉璃伸出手指轻轻点触在翡翠眉心。
霎时间,翡翠脑海中出现了一串串不停掠动的画面,在那些画面中,药凝实成了武器,能够与之对敌。
这才是药的真正使用方式。
夜郎族,又怎么会惧怕一些鬼魂侵害?
鬼魂,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二日,随着日光的照耀,残存在酒店中的鬼气连同阴气逐渐消散,直至消散不见;一同消散的,还有一个人的贪婪连同执念。
以及,一个人的不甘连同愤恨。
……
444号便利店。
“我说大哥,夜晚上班也就罢了,大白天你也不放过我。
大哥,你才是周扒皮本皮吧?”赵吏肩膀上扛着两件饮料,可以说是忙的不亦乐乎,就差将舌头吐出来跟欢欢一样散热了。
“赵吏,不许偷懒!”一侧手中牵着欢欢的玄女面色不悦道,那副模样,可谓是坐实了老板娘的身份。
“……周扒皮,周扒皮本皮!”
赵吏伸出两根手指,活脱脱的一个受苦短工。
“赵吏,别废话!”
“你说说,最近一段时间晚上我们还有时间开门营业吗?
光是带那些鬼魂下去就足够让我们折腾上整整一晚了,再不管不顾,你这个副店长就等着破产,关门闭店吧!”
夏冬青同样忙碌的手忙脚乱,但他脸上的却尽是满足。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行行行,你是少爷,你说什么都对。”赵吏满头黑线地将饮料放置在所属的货架上。
但干着干着就有些不对劲了。
自己,赵吏,灵魂摆渡人啊他!
堂堂的一个摆渡人居然在这里当个值班员?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赵吏,你看啊,木兰配了两个助手,你的等级应该比木兰还要高吧。
她都能够配两个助手,你配三个助手怎么了?”
望着远处稍显泄气的赵吏,玄女突然操作几分饶有兴趣的神情问道。
当初她见赵吏之时,他可是有一支助手小队的,何其威风。
现在的赵吏跟之前相互比较,简直就是富二代跟穷屌丝的区别。
“哥们儿以前是什么?”
赵吏随手拿起两瓶啤酒,一瓶丢给了夏冬青,另一瓶被其拧下了瓶盖,在猛地灌了一口之后,这才重新开了腔。
“哥们以前那可是冥王的手底下的摆渡人统帅,统帅拥有一个助手团,不过分吧?”
赵吏问道。
玄女分外配合地竖起来自己的大拇指。
“强!”
“对,我这么强的人极为容易引起别人的嫉妒,然后地位就被冥王给削了,发配到这个鬼地方喽。”
“这么捧场,我给您旋一个!”说罢,赵吏晃了晃手中的啤酒,以一种倒栽葱的方式将其塞到了口中。
“赵吏你个王八蛋,又偷喝!”
手中捧着啤酒的夏冬青露出了肉疼的神情,但看向远处的玄女之时,又露出了一副宠溺至极的神情,那副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一副双标狗。
“什么叫偷喝?”
“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喝好不好?”赵吏脸上露出些许的惆怅,“我记得我的第一个助手是一个小伙子,后来违背阴律,我亲手处决了。
“第二个助手是一个美女,后来跟随我绞杀鬼蜮的时候陨落了。
至于你这个小王八蛋,则是我的第三个助手。希望你活的久一点。”
赵吏嚣张地挑了挑自己的眉头,就差将不怀好意四个字写在自己脸上了。
闻言的夏冬青当即愣在了原地。
什么鬼,当摆渡人还要命硬?!
“对了冬青,有人将这个送了过来!”没有理会赵吏那副猥琐至极的模样,玄女将一张遍布金色花纹的请帖甩了过去。
夏冬青抬手接住,在仔细翻看了一眼之后,他那有些麻爪的眼神立即转变为欣喜。
“玄女,明天我带你去参加我室友吕哲的婚礼。”
“室友?”
“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室友了?”
赵吏半眯着眼睛问道。
夏冬青学着赵吏的模样挑了挑眉头,“活人的事情,你们这些活死人少管。”
赵吏:“……我嘴贱,我活该!”
好一副“和谐”的画面。
这时,赵吏手中晃动的10s发出一道尖厉的提醒声,在略微撇扫视了一眼之后,他那好不容易舒缓下去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摆渡人的主要职责除了接引灵魂之外,剩下的便是负责送一些心存执念的灵魂去投胎。
就如同当初的采芹一样。
看起来赵吏并没有管她,但不难猜测,若没有他在底下的周旋,采芹一个普通的灵魂又怎么可能每年都会出现在444号便利店门口?
但这一次讯息中的鬼魂,却是让赵吏产生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年还是他将那个鬼魂带下去的。
那个时候使用的都是渡船,为渡船的牵引去往冥界。
而那个鬼魂身上的怨气连同执念,却是达到一种连船都无法渡动的程度。
整整一千多年!
一千多年的时间她宁可待在寒水地狱中,也不愿意放下执念去投胎。
这已经不能够被称为执念了,而是铭刻在灵魂中的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