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再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特别,就暂时走出了村屋,来到外面的村路上,杜志和赵雪晴正在跟几个村民说话,我往他们身边走去,打了个招呼后才说:“附近就只有你们几个了?”
“对啊,这位警官同志,你是他们的领导吧?这些年大伙儿都搬走了,只有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对此地有怀念不想离开!”一个老太婆低沉着声音说道。
她的身边还有两个老头子,看起来附近就只有他们三个了,之前还有个钦天成。
“前天下午的2点到4点之间,你们有没有听到钦天成家里有什么奇怪的动静,或者看到什么人从他的家里出现?”我问。
“这个,我们平时都很少出外,就是在背后种种菜,养养动物的。”一个瘦弱老头说道。
“那你们用心再想想,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非常有用,这很可能决定我们能不能找到杀害钦天成的凶手。”我郑重地说着,眼中带着诚恳的请求之色。
一个胖点的老头却仿佛不怎么愿意跟我们说话,他脸露难色一言不发,这下子旁边的赵雪晴突然说道:“如果你们给我们提供了有用的信息,我们会给你们给予奖励的!”
放出一个糖衣炮弹,微胖老头似乎来了兴趣,顿时眼神也变得激动了几分:“那我想想!”
我瞟了一眼雪晴,后者露出一副“小意思”的表情,双手放在背后,而旁边的杜志也立马展露出心领神会之色。
片刻后,微胖老头张开了满是胡茬的嘴说道:“我记起来了,因为我家就在钦天成家旁边呀,所以我有时候无聊呢,就会找他聊上几句生活上的问题,我很喜欢下午的时候到背后的农场去打理一下自己的种的作物,很多时候,钦天成都会出现在那里,我们就会隔着一处护栏说几句,有时候我会过去帮他种菜,有时候他也会过去帮我。
2天前啊,就是在29号下午,我见他没有去后院,就在旁边叫了几声,却发现没有回应,不过他有时候都会这样了,我当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活了一会儿后,我儿子打电话来了,说有点事情要我去城里帮忙的,我出去后就忘记了这件事了,我是刚才没多久才回来的,没想到就看到了他家出了情况……”
“你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就只发现他2天前没有去种菜?”我追问。
“他家当时好像有人在说话,还是个男人的声音,我记得钦天成应该没什么朋友吧,所以我当时是有点疑惑的,但又想到或许他的亲人什么的来了,在忙着,所以我也没有多喊几句就离开了。”
“那你记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什么特征吗?”杜志说。
微胖老头骚骚脑袋,露出满口的黄牙:“好像很低沉吧,反正年龄应该跟钦天成差不多。”
“那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我接着问。
微胖老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但他憋了很久之后,才表示自己想不出来了,知道的情况都已经告诉我们了,这下子我又问旁边的老太婆,她也摇摇头说:“我们家离得比较远,我平时也不关心他的。”
剩下的瘦弱老头也无奈地摇摇头,那么现在能确定的,就只有那男人的声音了,不过声音这东西可以随时伪装的,我先让人离开,回到公安局后,图侦技术科调查过监控,发现那探头能拍摄的范围真的太小了,基本没什么用,我们只能根据当时钦天成屋子附近的有可能离开现场的路径,把所有店铺、出租屋等等的区域监控以及村路和外面公路的监控拿到手,然后逐一的进行筛查,工作量颇大,大概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我在技术科吩咐了几句话,就径直来到了法医科实验室。
乘坐电梯上楼,到达楼上,我换上无菌服,要知道这地方,才是我的舞台!
然而这一次我再次对着尸体的时候,竟然又听到了低沉的声音:“别、我什么都忘记了,那件事是老大逼迫我做的,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已经退隐了,你要找就找,啊别……别这样!啊!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你也不能……你手里这个是……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由于这种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没有从前那么紧张或者惊讶了,不管是怎么来到我身上的,但我确信自己的确具备了盗梦者的能力。
但这种能力现在只局限于倾听死者内心的一些遗言而已,如果说进入他们生前或者死后的梦境,我暂且还不能实现。
发现我的思绪仿佛有点飘忽,不明所以的唐丽琴就好奇道:“郭组长,我怎么见你……”
“你是想说,最近总是这样吗?”我反问。
“是的,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明说,反而故作严肃了起来:“别说了,开始验尸了!”
唐丽琴即便还有所疑惑,可此刻能说什么呢,只能遵从我的吩咐开始工作。
先剃掉钦天成的头发,从尸表分析,的确是没有束缚和击打的痕迹,但死者的手指头全没了,伤口皮肉外翻,这是明显的开放性伤口,是生前被切断手指的象征。
他是活着的时候被硬生生地切断了手指,所谓十指同归心,这甚至比起夹手指来说,痛苦程度还要强烈千倍,但我们还是没有仓促的确定致死原因。
当检查到死者下体的时候,发现会阴部的所有部位都已经被切下来了,小董看着那尴尬而血腥的部位道:“报复性杀人,难道是跟慕雨倩的案子有关系?可她不是已经伏法了吗?”
“是的,或者是她的亲人、朋友等等的在帮忙复仇呢?我会让侦查组关注一下这点的。”
小董连忙做记录,接着调整了一下拍摄设备的角度,此刻唐丽琴和我已经一起打开了死者的三腔,不管是颈部还是颞骨岩部等情况,都看不出窒息的痕迹,我使用长针抽取了死者的心血,“送去做毒理和药理化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