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中要弱，弱很多。”
半空中戴维抱臂而立，他的身后一艘巨大的三桅帆船若隐若现，灰雾弥漫，绿焰升腾。
不断有透明的人影从中走出，宛如从幻想走进现实，几步间就凝为与常人一般无二的人影。
黑团、唐吉诃德家族、原七武海全员、白胡子、艾斯、路飞……以及杂七杂八的其他人。
无数人影将卡普团团围住，面无表情的俯瞰这个浑身是伤，半跪在地上直喘粗气的老人。
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任凭他拼了老命都无法碰到戴维一丝。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别看卡普名头响亮，但真细究起来，所有的功劳都是与他人联手打出来的。
神之谷阻止洛克斯是与罗杰联手，逮住金狮子是联手战国，唯一还算有名的单独胜利，是壮年时打败海贼首领青椒，为此还单独进行了特训。
就跟原着里跟着主角团捡战绩的斯摩格一样，很多功劳都是别人打出来的。
当然不是说卡普弱，而是与他的名气相比，他的实力明显是被高估了。
很显然，他虽然有些实力，但并不具备匹配他名气的，立于世界顶端的实力。
再加上如今年老体衰，本就与名气不符的战力越发打了折扣。
其实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当初顶上战争，没受操控的白胡子魂仆都能压着他打，最后把他打得丧失战斗力。
要知道，面对红发时，可是截然相反的结局。
“啊啊啊啊啊！死神戴维！”
卡普咆哮着上前，击退几人后速度锐减。
“噗嗤！”
希留冷不丁的一刀，砍下他被石化的左臂，福克西的迟钝光线让他慢如龟爬。
“大酒”巴斯克·乔特喷出的烈酒，遇上艾斯掷出的火焰，轰然爆炸开来，将卡普烧得血肉模糊，大半身躯化作焦炭。
戴维毫不吝啬魂力消耗，俯瞰着被众魂仆围殴的卡普。
“砰！”
如同被摔在地上的破布娃娃，卡普倒在地上奋力挣扎却怎么都站不起来，只能勉强抬起脸，仇恨的看向戴维。
“我诅咒！你会跟我一样众叛亲离，失去所有的亲人朋友，被最亲近的人杀死，最终客死异乡！你会失去所有珍视的东西，在绝望中死去！”
戴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大手一挥，路飞和艾斯顿时越众而出。
“橡皮橡皮……”
“火拳……”
话音未落，一道冰柱激射而出，直奔卡普后脑。
“乒！”
戴维拔刀斩下冰柱，与此同时，两个魂仆的攻击落下，彻底了结卡普的生命。
“抢人头在我这里可是不能容忍的行为，而且赌约都已经说好了，现在反悔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戴维看向远处脸色难看的青雉，双眼微眯，寒光闪烁。
围在卡普身边的众魂仆，同时扭头，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青雉。
“理由。”
众魂仆齐齐开口，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威严中透出一丝诡异。
青雉心下一凛，收敛起脸上的怒意，轻叹一声，低头道：“抱歉。”
戴维静静地俯瞰青雉，直到远处藤虎赶至，这才移开目光，轻声道：“下不为例。”
说完，他手一挥，身后虚幻的幽灵船凝为实质落在大海上，众魂仆也化作绿焰如流星雨般飞向了幽灵船。
“该做的都做完了。是继续跟着我，还是就此离开，你自己选择。”戴维落在船头上，淡淡道。
青雉犹豫片刻，最终登上了幽灵船。
“站住！”
确认完民众的安危，藤虎终于赶到，遥望越来越远的幽灵船大吼。
就见他拔出杖刀，又缓慢合上。
随着紫色圆环光芒冲天而起，天空中降下一颗熊熊燃烧的陨石。
“Room。”
戴维伸出右手，伸出的食指中指微弯，幽灵船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浮木。
正是手术果实空间交换的能力。
瞄准幽灵船的陨石顿时扑了个空，落入海面。
“嗤嗤。”
蒸汽升腾，怒浪滔天，可还未等浪潮波及不远处的幽灵船，就被冻结在原地。
“冰河时代。”
“空震！”
戴维右手紧握，狠狠击出，空间仿佛在这一拳下碎裂，“咔咔”作响。
那蔓延向岸边的冰川顿时碎裂，融进了海水里。
被冻住的幽灵船再次起航，戴维站直身子瞥了眼面色如常的青雉。
另一边藤虎看着远去的幽灵船没有再追击。
虽是重重果实能力者能够飞行，但面对死神戴维和青雉，追至没有落脚之地的大海实在危险，只能望洋兴叹。
“死神戴维，青雉库赞，你们设计杀死海军中将，已经是彻彻底底地罪犯了！”
戴维听到藤虎的大吼不以为意。
罪犯？
世界政府一念之间罢了。
说你是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他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听到没？前大将，现在你也是罪犯咯。”
戴维调侃一句，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吼道：“藤虎，你该跪地请求原谅的不是力库王！好好想一想，你真正亏欠的到底是谁！”
说完他也不管岸边的藤虎有什么反应，转头回到甲板，一屁股坐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
青雉正要回屋却被戴维招了过去，扫了一眼后，只能盘膝坐在甲板上。
“藤虎这个家伙觉得德莱斯罗萨的惨剧是海军的失职，是七武海制度引发的悲剧，回去后就会全力推动七武海的废除。有德莱斯罗萨王国的惨痛教训，其他加盟国哪怕是基于兔死狐悲的情绪也会支持他。”
“恐怕这次世界会议之后，一直被反对的七武海将会彻底被废除。”
青雉默默听着，对于戴维知道许多秘密的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是好事。”
“对，确实是好事。”戴维咧嘴一笑，“可是这家伙弄错了道歉对象。”
“海军大将揽下责任向力库王下跪道歉，声称对方受到的苦难是自己的失职？写进报道里确实是美谈。”戴维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冷笑不已。
“不过，他该跪着道歉的不是力库王，而是那些受难民众。”
“多少人死去，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十年如一日被多弗朗明哥盘剥，真正受难的主体被视而不见，接受道歉的却是一个在权力斗争中失败还能三代同堂的王。”
青雉听着戴维的讥讽沉默不语，他扪心自问，自己也下意识忽略了民众，觉得海军亏欠的是那位加盟国王室。
这倒不是他视民众为草芥，而是压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往这方面想。
“说起来，德莱斯罗萨王国原本就是属于唐吉诃德家族的，是在八百年前原本的王族唐吉诃德家前往圣地成为天龙人了，力库王族才顺利称王的。要是按他们的逻辑，人多弗朗明哥才是正统。”
“一方面否认多弗朗明哥的正统性，另一方面又想效仿人家代代相传以王族正统自居，你说可笑不可笑？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获得国家的。”
青雉听着戴维的话，心里涌现出惊涛骇浪。
不仅是震惊于戴维透露出的秘辛，更是对方展露出来的态度。
这与他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所知晓的大相径庭，却又合理至极，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