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幽灵船跑到海中，戴维这才长舒口气，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说黑胡子目前只有一个果实，但暗暗果实的能力颇为棘手。
想要干掉他，只有硬实力上碾压他，否则一旦被他抓住，能力就会失效。
以戴维目前能够发挥的战力，要是普通灵魂够多，还有可能与之一战，只可惜因食物短缺的原因，一路上紧赶慢赶，根本没有时间去狩猎补充。
好在刚才交战的时候，他将魂种拍进了吉扎斯·巴杰斯体内，有这东西他就能大致清楚他们的所在方位了。
戴维闭上眼睛，确认魂种没有被发现，暗自发狠。
“黑胡子你给我等着！”
短时间内他是不会杀黑胡子的，打不打得过暂且不谈，他还指望黑胡子成为顶上战争的导火索。
不过他也不是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性子，等他攒一波灵魂，就追上去收利息，让黑胡子尝尝当光杆司令的感觉。
“要找个人多的地方，既能守株待兔狩猎前来补给的海贼，也能赋予一般居民魂火补充魂力。”
……
同一时刻，空岛，一座临时搭建小院里，赫莉朗声道：
“今天就讲到这里了，获得魂种的同学不要操之过急，回去先适应一下。”
“是，老师明天见。”
众人起身，齐刷刷鞠了个躬，各自结伴离去。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空岛人、也有山迪亚人。
他们彼此交谈着今天学到的内容，对成绩靠前获得魂种的同学投以羡慕的眼神。
“怎么样？还习惯吗？”甘福尔靠在门边打了个招呼。
“还好。”赫莉一边收拾教案一边熟络道：“对了，你的头还痛吗？”
“好多了。”
甘福尔摇了摇头，看向赫莉的眼神万分复杂。
与艾尼路的那一战过后他就染上了怪疾，时不时就会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空岛最好的医生，甚至连赶跑艾尼路的草帽团船医都给他看过了，然而没有一人能找出病根。
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有青海人开设讲堂，前来看一看情况，这才发现听课能减轻痛苦。
不仅是他，他发现听课的人越多，痛苦减轻的越多，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午夜痛醒了。
或许，等大多数居民听完了课，怪疾就会痊愈。
可这样真的好吗？
每每想到赫莉课程里的内容，甘福尔就忍不住颤栗。
哪怕已经认识到人民不需要神，但她所描述的观点还是让他心惊。
人生而平等？
那生来就高人一等的贵族怎么办？统治世界，拥有无上权柄的天龙人怎么办？
这还是空岛，要是跑到外面说出这种观点，誓要被抓起来活活烧死的！
赫莉收拾完了教案，打了个招呼离去，甘福尔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转头离去。
这些天来他将赫莉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分发下去的火种，让普通人拥有了变强的方法。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罢了，问题是这些火种随着宿主变强到一定程度，还能不断分裂！
甘福尔估计要不了多久，空岛所有人都会获得火种。
它就像瘟疫，在空岛居民之间不断蔓延。
不知是福还是祸！
……
另一边，赫莉一路向朝她打招呼的居民微笑点头，朝着住处走去。
甘福尔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看在眼里，不过既然对方不说她也没有多问。
居住在空岛的这些天，她一边教授文字，一边将从戴维那里学到的东西教给了当地居民。
她至今记得戴维的教诲，想要改变世界，足以镇压一切的武力固然重要，但比起这些润物细无声的教育更加重要。
毕竟世界这么大，一个人哪怕一刻不停歇一直杀，能杀多少人？
赫莉不知道戴维描绘的世界能不能实现，但她想要为此尽一份力。
“参加学堂的人越来越多了，有甘福尔支持，少了许多阻力。”
赫莉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已经有第三批人接受魂种了，虽说个体间存在差异，但基数摆在那里，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说起魂种，佩妮简直是怪物，她自问比起空岛居民自己凝聚魂种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佩妮竟然比她快上两倍。
“现在如果不用能力的话，她轻而易举就能杀死我了吧？”
赫莉小小失落了一下，随即想到术业有专攻，自己虽然打不过她，但当老师这种事情对方也做不来。
想到此，她顿时心情大好，哼着小曲走向居所。
“不知道戴维先生现在在哪里，他说过让我们等他回来，应该不会丢下我们吧？到时候看到每人一个魂种的空岛居民肯定会吓一跳。”
……
“我这样乱发魂种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戴维行走在街道上低声咕哝。
距离遭遇黑胡子过去了一天，这一回他运气不错，直接就找到了面积不小的岛屿，来到了这处颇为繁华的小镇。
短短不到半天的功夫，他已经散出去了数十颗魂种。
这些魂种是他特制的，没有记忆画面，只有少数经验和有关体术的知识。
消耗的灵魂能量不多，一个常人灵魂的量，能凝聚出数十上百个。
随便一个正常人短则两三天，多则一周就能凝聚出等量的灵魂能量。
一旦达标，这些灵魂能量就会凝聚成全新的魂种，根据戴维留下的限制自动析出体外。
到时候只要没有魂种的人碰到，就会融入体内，就像瘟疫一样，一个传染俩。
一旦戴维不在附近加以限制，这些魂种就会乘几何数量倍增。
“加了限制，魂种待在外界时间久了也会自然消失，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戴维自言自语道。
赤潮魂种倒是没有这种顾虑，可赤潮消耗的灵魂力量要比“瘟疫”魂种多，而且成长条件苛刻，要是没有相同的信念滋养，就会渐渐脱离枯萎。
“我是随机给的魂种，总不至于遇到的每一个都是坏人吧？”
“只要所有人都获得了魂种，那他们就没有获得魂种。”
戴维自嘲一笑，不再迟疑，专挑人多的地方钻，随手将魂种拍入路人体内。
等他狩猎完附近的海贼，就能回来收割魂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