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结果,陆挽筝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和王坤这个白眼狼伪君子没有关系,不然等找到妈妈,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同时她在心中自我安慰,妈妈一定是为了她,才迫不得已和王坤结婚的。
她反复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暗示,让自己心中坚定是因为这个,她相信妈妈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人,一定不会做出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
她将手里的亲子鉴定书房在了桌上,另外两人都将视线放在了这个东西上,同样看到了上面的结果,徐景行心上一喜,也就是说,挽筝和王坤这个王八蛋没有关系,那他就可以不留任何情面,加倍让他感受到痛苦,不过前提是他要去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萧祁风看完结果后,面无表情的将这个东西给收了起来,这里人多口杂,有些东西还是不要露在外面太久。
他将手搭在了陆挽筝的肩膀上,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好事,至于你的亲生父亲,我可以帮你去查。”
陆挽筝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找生父这件事太难了,他们现在没有一点线索,基本上是无从查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的知情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只能去找他问个明白,看来这一趟是必不可免了。
“我明天找导演请半天的假,我和老徐一起去一趟监狱。”陆挽筝交代,“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当年发生的事情。”
“可以。”徐景行应下了。
萧祁风则是眼神带着幽怨,他也想陪着小丫头去监狱里,他凝视着陆挽筝,表达自己的不满。
陆挽筝清了清嗓子,“乖啦,你好好工作,王坤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监狱那种地方又不是旅游景点,我们那么多人去做什么。”
这话让萧祁风心里更加不爽了,但他没有说,而是心里憋着气,哪怕是他喜欢吃的饭菜被端上了桌,他心里也郁结着一股气。
萧祁风闷闷不乐的吃完了这一顿饭,全程不说话,只蒙头吃饭。
回房间的路上,他也只是牵着陆挽筝的手,拉着她回了房间,和往常一样,他坐在桌边低头工作,一句话也和陆挽筝说。
明眼人都能看出萧祁风生气了,浑身上下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很像她一开始刚认识他的那个样子。
既然他在工作,陆挽筝也不去打扰他,拿着睡衣去了浴室洗澡,按理说,像现在这个天气,本不应该天天洗澡的,不过她这天天出汗,不洗澡便会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不舒服。
萧祁风一心二用,明明是看着手里的文件,但是耳朵却一直关注着陆挽筝发出的声音,眼皮时不时地抬起,偷偷看她。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陆挽筝过来哄哄他,对他说几句软话,他就立刻有台阶下,不生她的气了。
谁承想,他刚掀起自己的眼皮,就瞧见她拿着睡衣去了浴室,丝毫没有在意他,这让本就郁结难消的他,心中更加难过了。
直到两人上床,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萧祁风这一次估计背对着陆挽筝,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她,陆挽筝看着他厚实的背影,低笑一声,直接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陆挽筝说话声音软软的,她知道萧祁风最吃这一套了。
萧祁风嘴硬,同时语气散漫,“没生气。”
“骗人。”
“没骗人。”
“你要是没生气为什么背对着我?之前你都是抱着我睡觉的。果然老徐说的没错,时间久了感情就会淡,你肯定是对我腻了。他还说过,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你现在骗着我爱上了你,满足了你,现在是不是脑子想着怎么摆脱我。”
这么一说,她就不相信了,萧祁风还可以忍得住,对于萧祁风的态度,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但这并不妨碍她用这个办法激他。
在这一点上,她可是把萧祁风拿捏的死死的。
瞧瞧他,刚刚装的那么淡定。
果然,萧祁风一个转身,将陆挽筝抱在了怀里,俯身堵住了她的红唇,不想再听到她嘴里那些影响两人感情的话。
他的动作起先有些冲动,但慢慢的慢了下来,也温柔了起来。
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萧祁风想将身下的人揉进自己身体里,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萧祁风身上的味道干净而又清冽,总让陆挽筝忍不住去亲近他,萧祁风松开她,然后又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哑声说道:“没生你的气,也没有想要摆脱你,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的身边,我是不会放手的。”
陆挽筝睁开带着伞雾气的双眸,定睛看着他,声音中带着委屈,“那你从吃饭之后为什么就不和我说话,刚刚还背对着我,你肯定是生气了。”
陆挽筝很少会甩小脾气,但是她发现面对萧祁风时,她总会无意识的暴露出这一点。
萧祁风往后一倒,躺回陆挽筝的身边,他伸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没有烦躁,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应该是我对你不够好,让你没发现我对你的重要性。”
他说自然是陆挽筝要去监狱,第一想法是徐景行陪她去,而不是他陪她去。他知道这是陆挽筝的家事,但他早就把陆挽筝当成了萧家的一份子,哪怕他们两个还没有结婚,不止是他,萧家也已经认定了她。
所以他希望陆挽筝也把他当成家人,让他参与到和她有关的任何事中。
这回,又是一个小动静的发生,陆挽筝翻身趴在了萧祁风的身上,抱着他,“你别想太多,这件事是我和老徐的事情,自然是我们两过去,你的身份王坤应该知道,你要是过去了,反而会让她有逆反心理,觉得我过得很好,想要让我着急所以什么也不说。”
“那你们两过去了,他就一定会说吗?”萧祁风将手轻轻地放在陆挽筝的脑袋上,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香玉在怀,他现在浑身有些燥热。
陆挽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不过你去了,一定是问不出来的。”
想想是这么一个道理,萧祁风叹了一口气,也不在纠结这一件事了。
“这次就算了,下一次你要带上我。”他低头看着陆挽筝又道:“你以后多依赖我一点,没结婚前,你可以依赖舅舅,但是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应该学会多依赖我,知道了吗?”
陆挽筝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不过她自小独立惯了,一时间让她做出太多的改变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不过她非常明智的选择点头,很多事情都是通过学习完成的,现在学习也不算太晚。
“行吧,睡觉吧,还要为明天养精蓄锐呢。”得到了陆挽筝的承诺,他将陆挽筝从自己身上放回了床上,搂着她睡觉了。
翌日,陆挽筝就找了向岩请了半天假,表示自己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向岩想到她之前总是心事重重的,估计这次请假的原因与她之前的状态有关系,为了能让陆挽筝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向岩倒是很快就同意了,直接批了假,但要求陆挽筝下午之前一定要回来,而且必须是以很好的状态回来。
陆挽筝一一应下。
徐景行等在剧组外,看见陆挽筝出来了,立刻将车门的锁打开,等着她上车。
两人来到了监狱,一系列的手续之后,见到了他们厌恶的王坤。
王坤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原本圆挺的肚子瘪了下去,脸色惨白,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眶向内凹陷,两颊颧骨因为消瘦格外突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双眼之间无神。
可见这段时间他在这监狱里过得非常不好。
听说在监狱里,新人经常会被旧人欺负,加上还有时不时地劳动改造,饭菜不又不好,消瘦是基本的。
见着王坤这样,陆挽筝心想:赵萍应该也差不多的情形,当然也有可能比王坤更加的可怜,就两人这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间这生活如坠入地狱一般,换谁也受不了。
王坤刚才还在外面劳动,突然被通知有人来看他了,他下意识的意味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来了,紧紧地跟着警员往探监室走去。
可当他看见玻璃另一头的陆挽筝和徐景行,满腔的高兴立刻变成了失望,转瞬间眼神开始迷离,但很快,怒火就覆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没什么想要对两人说的,刚要转头。徐景行立刻给了警员一个眼神,为了能保证和王坤说上话,徐景行可是找了朋友才能那么快就见上王坤,警员先一步将门一关,然后一把抓住王坤的肩膀,将他摁在了座位上。
警员冷声的说道:“接电话。”他将警棍用力的敲在桌面上,发出挺重的一声,吓得王坤手一颤,哆哆嗦嗦的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机。
幸亏他是被人摁在了椅子上,不然他估计会腿麻,傻站在原地。
腿有些打颤,可能是被吓的。
“找我什么事,你们已经把我害得被关进了监狱,还不放过我吗?”王坤说的很无力,当年他认为自己做的没留下破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栽在两个年轻人手里,那么久的事情了,还被人挖出了真相。
陆挽筝冷眼看着如今非常狼狈的王坤,“我们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当年我妈妈为什么要和你结婚,还有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王坤愣了一下,“没想到你都知道了。”他听见身边的警员拿着警棍,时不时地敲打自己的手掌心,每一下都像是敲打在他的心头。
徐景行:“这还要多亏了你的宝贝女儿,她想威胁我们,从我们这里得到好处,于是她便告诉了我们这件事,不然我们可能要很久才能知道。”
徐景行果断的将王希佑说了出来,让他知道,他的女儿见利忘义。
王坤:“那又如何,这件事你们知道了就知道吧,不是什么大事。”王坤眼眶上爬了不少红血丝,可他却不停地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能被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给牵着鼻子走。
陆挽筝冷笑一声,“是不如何,就是想问问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不然我可以让你在这监狱里不好过。”既然好好说话没用,那她也没必要留情面了,直接恶狠狠的警告他。
“我是不会说的,我在这里过得一点也不好,如果你找的人能一下子把我弄死,那我还要好好谢谢你,这里的日子我也过腻了。”
“是吗?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你和赵萍都是这个想法?”陆挽筝继续问道。
既然他不怕死,那赵萍呢,陆挽筝可不相信赵萍不是一个怕死的人,说不定一把刀在她面前晃一晃,赵萍就可以把所有的东西给吐干净,但她和徐景行不确定赵萍到底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找她就等于浪费时间,所以他们才选择直接来找王坤。
王坤自嘲道:“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你把我们两个都弄死,让我们做一对亡命的鸳鸯。”
徐景行见着王坤嘴硬,他想着刚才提到王希佑的时候倒是有几分隐忍的样子,他大声的说道:“那王希佑呢?她现在虽然人是自由的,可王氏娱乐已经被我们收回了,王希佑也被我们赶出了公司,她现在没了工作,仅存的钱能够她活多久?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没有人害她的成分,这世道无常,哪一天出门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这是谁都无法预测到的,就如当年的那个样子。”
他就不相信了,提到王希佑,王坤能依然如此不怕死。
果然如他所想,他下一秒就听见了王坤的暴怒。
“你们要对我的女儿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去伤害她。”
王希佑是王家最后的希望了,也是唯一的独苗,她不能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