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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甚至纳明天朗和云杨也吃了一惊,一同站起身来。云杨暗暗凝了璇玑一眼,纳明天朗却已变了脸色。
数个家奴去搀扶那温三,温三痛苦嘶嚷,嘴角鲜血濡湿一片。温如凯负手而起,冷笑,“阁下好俊的功夫!”
风战柏身负家族隐世秘密,心里知道绝不能与这皇家或朝廷有一丝一毫的纠葛,但此刻璇玑的身子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胸腔中竟突然激荡出一股情绪:即使今日要与这里所有的人为敌,他也必定报她周全!
男子的掌环在她的腰腹中,璇玑只觉得那阵莫名的燥热去了不少,但很快身子益发难受,似乎有些虫蚁在里面啃咬着。
她两颊红透,这时竟突然产生了个可怕的念头,想风战柏更紧地搂着自己才好......神识迷乱间,倏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可能被人下了药!
在她出来表演前,有楼里丫鬟送壶茶水进来,只道,“姑娘也渴了。”
她当时确实练到口干舌燥的,心中又焦急,也没有细思便喝了下去,幸好藏在桌下的玉致没有喝那茶水。这青楼里的东西岂是能乱碰的?诗雅早便被温三看中,想来该是那幻娘为讨好温氏父子而作的!
那热流在身体里乱窜着,她咬牙低声道:“大哥,快带我离开这里!”
风战柏看她突然满头大汗,脸色潮红,神色间似乎忍受了极大痛苦,心中一惊又一疼,点头道:“好!大哥现在就带你走!”
“对不住,让你开罪温如凯了。”璇玑苦笑道。
风战柏轻斥道:“你既唤得我一声大哥,便不可说这些。”
这时,已有十数人身穿兵士之服把两人团围住。
纳明天朗和云杨相互交换了个眼色,纳明天朗正要出声,风战柏微微瞥了五七一眼,五七会意,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寒光簇闪,白影飘动,到意识过来时,楼中哪儿还有风战柏和璇玑的身影?
众人大吃一惊,竟是这样厉害霸道的轻功。那骤然而绽的寒芒,却是五七手上一柄青锋剑,刃口如水如光淬,必是宝剑良器。
温如凯冷笑,“来人,把他拿下,那两个人——给本将军追!”
“哦,不知道舅舅要追什么人呢?”
轻淡的声音从楼阁处传来,一行人走了下来,说话的正是为首的一名紫袍男子。
温如凯心中蕴怒,正要发作,扬眸一看,心里一惊,心道此人怎会在这里,同时,却是双膝紧屈。
“臣温如凯叩见皇上!”
他话声未毕,满室惧惊,霎时跪了一地的人,除去尚自怔愣的五七,纳明天朗和云杨。
“纳明见过西凉皇帝陛下。”纳明右手往前胸一放,微微弯腰道。
龙非离笑道:“二王子不必多礼。”
看到皇帝,云杨心里微震,脸上也只不动声色,一笑道:“微臣见过皇上。”
他刚要下跪,龙非离已伸手扶起他,缓斥道:“七哥,都是自家兄弟还要和朕客气吗?”
五七大吃一惊,方才知道这纳明天朗竟是月落国的二王子,而这自称来自乐阳郡家中薄有田产的云杨竟是当今皇上的七哥被赐封地忘忧郡的七王爷龙修文。
说起这龙修文,他还在少时便被先皇遣去封地,多年未回帝都,和玉致幼时一面,今日相见,兄妹两人竟都认不得。
龙非离环了全场一眼,淡声道:“好啊,这朝中来的并不少呀。真是好气魄好热闹。”
他的语气甚是平和,但却莫名的教人心悸,立刻便有十数个官员战战兢兢跪到龙非离面前,不知这位年轻的皇帝为何会在此间出现,又摸不准他到底心意如何。
这时,温三哼哼哧哧的爬到龙非离面前,道:“皇上为微臣作主,刚有歹人把臣重伤.....”
温如凯心里暗骂此子正蠢货,斥道:“皇上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他还没说完,却已被龙非离一脚踹翻在地。那力道竟似甚大,他嘴一歪,一口鲜血溢了出来。众人见状,都吓得发颤,若论辈数,那温三是皇帝的表哥啊。皇帝却——
别的人不知底蕴,龙梓锦等人却深知,刚才面纱一揭,甫看到璇玑时,龙非离已震怒到极点,后又看到温三调戏璇玑,那白衣男子和璇玑的之间的亲密,这皇帝心里的怒气,谁都不敢揣测了......
温如凯又怒又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压低声音道:“不知道臣犬什么地方做错了,请皇上训示,臣回去必定严加管教。”
龙非离冷笑道:“这烟雨楼涉嫌窝藏当日在年府谋刺的贼人,舅舅还有朕的一众好臣子,便坐在这里赏那莺歌笙舞?你儿甚至还在为这风月之事纠~缠不休!”
当日皇帝陪年妃归宁省亲,年府却出了刺客,这事谁不知道没,这刺客竟藏匿在此间?众人大吃一惊,老鸨幻娘早已吓得瘫倒在地,温如凯咬牙,道:“皇上,请让臣等戴罪立功,领人捉拿这叛逆。”
龙非离冷冷道:“待得将军调亲兵过来,这贼人焉还在此间?”
他凤眸一瞥,却是段玉桓从门口走进,禀道:“皇上,禁军已把这烟雨楼尽数封围,刺客插翅也难逃。”
这时,一个绿衫青年从二楼飞身而下,他脸色阴沉,走到龙非离身边,附嘴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来人正是清风,风战柏甫带了璇玑离开,龙非离便让清风立即追上摸出行踪,自己则下来稳住情势。
“十弟,这里交与你,纳明王子,七哥,稍后见。”
众人还没意识到皇帝话里用意,只见眼前紫影翻飞,不过是转瞬之间,皇帝已消失了踪影。没看到过皇帝武功的人都震惊之极,谁曾想到这少年天子竟还身负绝技!
却说风战柏和璇玑其实并没有离开,最危险的地方有时最安全。
刘诗敏的房间。
风战柏把璇玑抱到床~上,璇玑的神识已彻底迷乱。却是先前那幻娘看刘诗敏神色,便知她必定不从,借丫鬟送茶之机,下了极厉害的春药,无可解法,必须男女交媾方可缓舒。
璇玑紧蹙着眉,杏眸半阖,只一味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哑声道:“好热......”
她脸色绯红,灿若朝霞,额上薄汗轻沁,身子在床~上扭动,苦苦呻~吟着,风战柏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苦于她中的是春药——
突然一声微响,却是璇玑把外袍拉下,露出了胸~肩前一片肌肤。
风战柏越发拧紧了眉心。刚一上了来,碰到了个小厮,他捉了人来问,说到这药,那小厮惶恐说除在个把时辰内合欢外别无他法,若拖延了,必损中药者身体,重则性命之虞。
肤如凝脂,肤光胜雪,她的胸~脯急剧起伏着,月白抹~胸下,乳~线浅露,诱人之极。
风战柏本已对她动情,这时更是心跳狂乱,手不由自主轻轻向她脸上抚去。一触之下满手滑腻,他一凛,才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她,急忙撤手。
却迟了。
他的大掌教她握住。
“旋弟,你醒醒!”他咬牙欲~抽出手来,她却更用力的握紧了,往自己的脸上摩挲去。
他向来自制,明明她的手柔若无骨,他竟无法再挣开,唇边绽出抹苦笑,不是无法,是自己不想!
他一生清淡,却在一天里爱上了一个人——
璇玑身子燥~热不休,脸庞上男人的掌却为她带来甘凉。她早已乱了神智,那还管什么,只握了男子的手往自己身上拖去。
那高耸弹性的柔软,风战柏省误到自己的做了什么的时候,已轻轻吻上了女子的额。
深深凝了女子片刻。
他微叹一声,把痛苦扭动着的人儿搂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旋弟,若大哥要了你,你会恨我一生吗?”
“大哥尚未娶亲,除了你,这二十三年来,也不曾对哪个女子动过心。今晚过后,大哥便上门向你父母提亲,娶你为妻,一生不二志,只待你一个好,如此可好?”
璇玑只觉身体快被火烧开,难受得要死,本能便往男子的怀抱里偎去,螓首只在他怀里乱蹭。风战柏仅存的自控霎时悉数崩塌,低头吻上她的唇。
两人唇舌一交缠,她口中的清香柔腻,风战柏只觉得胸~腔那股情绪像石子掷进湖心,骤然泛腾起的水波便一圈一圈扩大开来,心间那隐隐的激越竟似要把他全然吞尽湮没一般。
怀中的女人,他与她相识不过一天,他只知道她叫年旋,甚至这未必就是她的闺名,他却似等了她千年似的,全身每寸都叫嚣着他想待她好,他想......要她!
她的喘息急促无依,他才不舍地放开她的唇瓣,手指爱怜地摩挲着她被他吮吻得红肿的樱唇。
耳畔突然辗转过她缥缈悲伤的歌声。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
他从不信前世今生宿命轮回之说,但当那紫衣女子手挽着宫灯缓步而出那一瞬,他的心口仿佛被什么钝器狠砸了一下。
竟然是这样道不清弄不明的浓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