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补了不少,算昨天的,今天忙,又写不了多少,我明天再补……)
真麻烦!
我暗自咋舌,原本几乎万能的蛛丝,短短一天就碰到了两个被人克制的东西。
第一个是灵异火焰,我已经基本确定,这蛛丝被灵异火焰天然克制。
第二个就是骑士,没想到之前可以用来勘破诡异伪装的能力,如今居然成了拖累。
不过这也是个警醒,可别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最后阴沟里翻船。
“喂,小子,上啊!”不远处的四季崎叶雄大吼道,随即又是几根骨矛从不同方向扎进骑士体内。
我咽了口唾沫,从怀中掏出了铜镜。
“别看镜子!”我高喊着,同时将铜镜高高举起!
霎时间,骑士的身体就像被机枪扫射了一般,体表的眼珠不断炸开!
果然有效!
幸亏我还有老朋友这个攻击手段,否则今天就真抓瞎。
只是……
“哈哈哈,好小子!厉害!”一旁的四季崎叶雄很听劝地没看镜子,但不影响他去看骑士。
“厉害个屁,我血快用完了!”我心中大急,这老朋友虽然厉害,但我体内的血已经快烧完了!
原本在我的预想中,骑士身上的眼珠应该一爆一大片,而非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爆开。
但仔细想想,老朋友毕竟实力有限,被爆一颗眼珠,就意味着镇压一只诡异,让它一下镇压十几几十只诡异,终究还是有些强诡所难了。
只是骑士身上鬼知道还有多少眼珠,它就这么跟我站着换血,我哪怕满血也没把握换过它。
心中默默计算着体内血量,在大约还剩下15%的时候,我果断关灯!
好在四季崎叶雄趁着刚才的功夫没有摸鱼划水,而是再次从天花板和地板上召唤出十几根骨矛,硬生生把骑士捅成了刺猬。
只是我心中明白,这玩意儿哪有那么好解决。
“你血用完了?”四季崎叶雄也发现骑士身上的眼珠不再炸开,而骑士似乎也要开始反击。
“还剩下一点,不过再用就真得等死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可过了好一会儿,四季崎叶雄却没有说话。
我这才终于把目光转向他,却发现这家伙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而不远处,骑士身上的眼珠就像聚集在一起的蛆虫,疯狂的堆叠翻涌,那些贯穿骑士身体的骨矛上,也开始慢慢“长”出眼珠。
这些骨矛远没有牢房栅栏结实,往往只是长出一两颗眼珠,便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突然觉得四季崎叶雄的脖子上动了动,那个位置离颈部大动脉很近。
随即,我便从腰上抽出防身匕首,直接刺向四季崎叶雄的脖子。
刚才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似乎成了三流恐怖片里的路人配角,明明灵异事件都快要跳脸了,还搁那自欺欺人地喊什么幻觉幻觉。
这种时候哪里特么还有幻觉!
手起刀落,四季崎叶雄的脖子被我果断切开一道口子,之后我也顾不得他什么感觉,直接把两根手指头插进他的伤口,狠狠一拽,果然从里面拽出来一枚眼珠。
那眼珠后面还挂着一根长长的视神经组织,就像蝌蚪血红色的小尾巴。
随着这枚眼珠被取出来,这个胖子也终于又活了过来。
“快跑!”他大喊一声,转身就跑。
我听完一愣,也连忙追上他。
这胖子大概是缺少锻炼的缘故,没跑几分钟,就开始气喘吁吁。
不行啊老兄,以我多年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跑的越快,活下来的概率越高。
“行了行了,实在跑不动就走两步。”我叉着腰,看着累的跟死狗一样的四季崎叶雄,无语地劝道。
我现在最怕的不是后面的骑士追上来,而是这家伙万一透支了体力,累瘫到这里,我到底救还是不救。
好在这老兄确实也听劝,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不跑了。
“这家伙的实力,跟这里其他诡异比起来,算什么水平?”我见他喘气终于喘匀了,才开口问道。
四季崎叶雄面色凝重地说道:“很强!它那些眼睛,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我亲眼见过,它在吞噬掉一个诡异后,身上就长出来一只眼睛。”
“那它那一身眼睛岂不是……”
“目前来看,大概都是诡异。”
“混蛋!教会那群疯子,到底想干什么?!”四季崎叶雄咆哮一声,整张脸都白了下来。
都说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会变得愤怒,我看四季崎叶雄就是被吓的够呛。
但我也不会笑话他,毕竟刚看到失控的骑士时,我也本能地害怕到手抖。
“地下十五层还有没有什么应对现在情况的小机关?也别藏了,再藏咱们都得死在这里。”我冷静地说道。
四季崎叶雄吞了口口水,艰难地说道:“没有了!按照预案,如果真的有这么强的妖魔失控,是需要调集全国各地对魔特科主力来应付的。我…我能活着把消息传递出去,就算完成任务。”
“没有其他紧急逃生通道了?”我不抱希望地问道。
大概率是没有了,显然,在这个地方,安全关押诡异的优先级,是远远大于值班人员安全的。
这里就像战场上的哨岗,如果真碰到敌人偷袭,哨兵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把敌人偷袭的消息传递出去。
至于传递出消息后,哨兵本人的生死,反而没什么人在意。
“没有!没有!咱们死定了!”四季崎叶雄有些自暴自弃地喊道,“没活路的,我们根本等不到几天后!你不知道,诡异的成长速度是不可能预料的!就像核子武器,只要超过临界值,就会爆炸!”
我看着他这不成器的样子,也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想了想,我决定干脆转移一下话题,“那十五层有没有可能克制骑士的东西?”
“克制?整个十五层妖魔都无可奈何的栅栏,都阻挡不住那个怪物,其他东西凭什么克…嗯?等等!”
四季崎叶雄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你刚才说过,发动能力需要血是吧?”
“怎么,你要给我输血?我的消耗量可是很大的,你那点血估计不太够。”
“不不不!”四季崎叶雄猛摇头,声音急切地确认道:“只要是血就可以吗?”
“也不是,必须是鲜血,有活性的那种,刚死之人身上的也能凑合。”我看这家伙似乎是有什么办法,于是决定实话实说。
“太好了!”四季崎叶雄声音一下抬高八度,“跟我来!”
说着便再次大步流星地往前冲去。
“怎么了?”我也跟上去。
“第0392号房间,里面有个东西,应该很适合你!”
“什么东西?”
“一个酒杯!不管什么液体倒进去,都会变成鲜血!”
卧槽,还有这种好东西?!
听到这话,我的脚步也不禁加快几分,只是此时我还有一些理智,于是追问道:“那这玩意儿听着也不危险啊,怎么扔到地下十五层了?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胖子四季崎叶雄点点头,“是有些副作用。那些鲜血有问题,会散发出一种酒香,一般人很难抵御那种香味,会情不自禁的把血酒喝下去。一旦喝下血酒,就会产生一种【分享欲】,会试图让其他人也喝下这血酒。”
“血酒?如果灵异之血的话,我不确定我的能力能不能发动,另外这副作用听起来也不严重啊?”
四季崎叶雄继续解释,“血的方面不用担心。我们曾经研究过,那些血就是正常的人血,甚至试过把人的血液都替换成血酒,那人依旧能活好几天,虽然最后死于排异反应,但血本身没问题。”
只是排异反应吗?这个倒没问题。
高中生物学过,排异反应是人体的一种免疫机制,一般发生在器官移植之后。
这算是人体对外来移植物的本能排斥所引发的生理反应。
但我就无所谓了,毕竟身体已经死了,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免疫排斥之类的反应。
见我思索着不说话,四季崎叶雄大概是以为我在犹豫,于是连忙继续解释道:“血酒的副作用说大也不大,一来是会忍不住拉人去一起品尝,那种分享欲很病态。二来是忍不住多喝。这种多喝的症状也是逐渐加深的,普通人大概四五天时间才会彻底失控,不加节制地喝酒,直到灌破肚皮也不会停下来,如果没了血酒,就会喝其他动物的血。”
我听完翻了个白眼,“这叫副作用不大?”
“当然不大!别的不说,如果你能及时消耗掉这些血液,其实受到的影响不会太深。而且就算真的上瘾,也是四五天之后的事情了,总比现在死掉强。”四季崎叶雄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成,走!”我想了想,觉得这些应该影响不到我,而且就算真的能影响到,那也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现在我俩都没啥对付骑士特别有效的手段,四季崎叶雄的攻击对骑士压根就是不痛不痒。
而我的蛛丝则彻底被克制,骑士的灵异本质太过不可名状,我感觉自己多看一眼就要爆炸。
不过唯一好一点的就是,多接近一点不会融化。
现在唯一能依仗的,能对骑士造成伤害的只有老朋友。
但想要老朋友发威,就必须要大量的血。
现在不尽快解决掉骑士这个威胁,等它在这个名为地下十五层的自助餐厅里成长起来,天知道那时候我又要面对一个什么玩意儿。
0392号房间没有想象中的远,还没跑到值班室,我们便到了。
四季崎叶雄只是挥了挥手,“咔擦”一声,几根栏杆就直接倒地。
“哦?”我看着直挑眉毛,这种栏杆,可是骑士都要侵蚀半天的存在。
“哎,没那么厉害,”四季崎叶雄苦着脸说道,“我只能拆下来,但装不回去。赶快点吧,我感觉栅栏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点点头,直接走了进去。
反正现在我跟四季崎叶雄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点也担心他给我下套。
刚走进牢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那浓如实质的气味,让我感觉自己的鼻孔里被人塞了一块原味血豆腐。
四季崎叶雄随后也跟了进来,我注意到他脸上露出一丝迷醉的气味。
“这味道…很香吗?”我抽抽鼻翼,有些恶心。
“香!很香啊!”四季崎叶雄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香?”我又闻了闻,哪有香味?
但随即我就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灵异力量的影响。
有研究说,嗅觉和味觉是关系密切,有很强互相作用的。
这也符合常识,比如闻到炸鸡腿的气味,很多人口中就会自动模拟出油香酥脆的面衣和多汁嫩滑的腿肉。
但反过来说,如果一个人丧失味觉,那他的嗅觉是不是也会发生改变?
我的味觉早就大幅度退化了,比如这次出发前吃那顿烤肉龙虾自助餐,我都觉得味同嚼蜡。
是否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恰好”免疫了血酒的诱惑?
“咕~”四季崎叶雄又一次吞下口水,然后狠狠捶了自己胸口一下,眼神也终于清澈一些。
“抱歉。”他对我局促地笑了笑,然后走上前去,把一个放在金属架子上的箱子拿了下来。
那箱子也没上锁,轻摁一下侧面的按钮,这箱子便直接打开。
一个婴儿拳头粗细,大约二十厘米的透明玻璃杯静静躺在里面。
“没错,就是这个!”
确认完之后,四季崎叶雄把杯子递给我,“凯撒桑,咱们现在还需要大量液体,值班室那边储存着大量水和柴油,咱们现在过去!”
我点头,跟着他离开,但走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喂,四季崎老兄,这个东西到底为什么会被放在地下十五层?我感觉也没那么危险啊?”